第一百九十四章 草色新雨中,松声晚窗里上


本站公告

    赵旻微感愕然。

    “大人但说无妨。”

    2人放缓马速,荀彧沉声道。

    “阿旻,鉴于天下大乱,朝廷已连续3年未行察举,故今年孝廉、茂才之名额,某等尚需定妥。”

    赵旻释然1笑:“大人,今某等既已取消丁税,正可借此良机编户成册,朝廷按户数举孝廉即可。

    大人若欲以此安士族豪强之心,便不妨将2十万户举1孝廉,改为3万户举1孝廉,如何?”

    如今天下人口,已锐减为熹平年间的不足5分之1,与此同时汉臣、郡吏不但在战乱之中死伤枕藉,且被曹操杀了1茬又1茬。

    因此,赵旻即便将原来的2十万户举1孝廉,改为3万户举1孝廉,以如今天下大约2百5十万户的户口来算,最多也超不过9十名孝廉。

    遑论辽东、交趾实际上已自立为王。

    这不足百名孝廉,安置起来可谓轻而易举。

    荀彧抚须颔首。

    “甚善!然则,阿旻,茂才又当如何?”

    赵旻笑道:“大人,5十万户以上之州,可举茂才5名,不足之州两名如何?”

    荀彧眸中精芒1闪,笑骂1句:“小狐狸!”

    显而易见,赵旻这是在变相鼓励生育。

    虽说如今的道德准绳为:父母若在则不分家,然而,若3代同堂之家,儿辈子女众多,那么编户时便大有文章可做。

    结合赵旻这郡察孝廉、州举茂才的户数门槛来看…

    各州郡今年肯定已来不及搞小动作,但明年呢?

    荀彧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从今年起,天下1定会出现持续多年的生育高峰,而且,极有可能会与年俱增。

    反正官府已不再征丁税,百姓们就算再文盲,也清楚多生利大于弊的道理。

    至此,荀彧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赵旻的所有计划,实则是环环相扣!

    正所谓人生无常,大肠套小肠…啊呸!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同时,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如何解决吃饭问题?就业问题?教育问题?

    答案是:屯田解决吃饭问题,工坊解决就业问题,3学制解决教育及阶层跃迁问题。

    但这些都需要人口,大量的人口!

    那么问题来了。

    受限于丁税,谁敢多生?

    于是赵旻提出取缔丁税、匹配屯田制。

    老百姓们在解除后顾之忧之下,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多生。

    那么可以预期,随着人口的激增,丁壮数量必然会激增。

    有条件的务农家庭,可供1到两名男丁入学读书,其余男丁屯田,老及妇可去工坊做工挣钱;

    如此1来,阶层之间的壁垒,便不再如先前1般牢不可破,原本的贫苦人家,便也有了跃升为士族豪强的机会。

    整体来看,社会矛盾将焉存?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况,实际执行中,当然不可能如此和谐。

    而且,屯田只是1时权宜之策,根本不可能长久。

    但至少在十几年内,天下将会变得极为稳定,这便已足够。

    因为荀彧已经想通:在这十几年中,只要赵旻野心不膨胀,那么天下1统便可期!

    待天下1统后,可针对彼时实际情况,再行制订良策。如此1来,汉室复兴、甚至达到前汉武皇帝时之巅峰,便大有希望!

    1念及此,荀彧眼神变得炽热无比。

    赵旻迎着荀彧这炯炯的眼神,嘿嘿1乐。

    “大人,人口乃国之根本也。设若人口激增且尽皆安居乐业,则何愁我皇汉不兴乎?”

    言罢,赵旻用力1抖马缰,便疾驰而去。

    荀彧望着赵旻的背影,抚须微笑。

    是夜,春雨骤临,润物无声。

    接下来数日,卫府上下皆在为改税制、屯田新政、春耕、讨袁檄文、打散及分置匈奴青壮、训练兵卒等事忙碌不休。

    尚书台上下,则在为同时向天下诸州郡下发檄文、《卫将军文集》而奔波。

    无论荀彧,还是赵旻,根本未曾将此视为营销手段,只是欲推动古文运动而已。

    然则…

    他们2人,着实过于低估了书册、传世佳作2者结合起来的威力。

    袁绍在2月初8,便收到了由尚书台发来、讨伐自己的檄文。

    万幸鲁肃等3人并非文采斐然的陈琳,而袁绍也已被辞锋锐利如枪的赵云当面怼过,所以其人匆匆1览后,只是嗤笑1声,便将此檄文丢给陈琳。

    “孔璋,你且看看此文!”

    言罢,袁绍打开随檄文1同送来的《卫将军文集》,其人心中默默感慨这竹纸线装书之妙。

    同时,其人默默吐槽:赵阿旻不过1介武夫耳,居然亦有胆量著书…

    当然,其人思及赵阿旻那篇《原道》后,便不再继续吐槽。

    这时,陈琳突然嗤笑起来。

    “明公,卫府不过如此。此文堆砌辞藻、讲究骈骊,读来却空洞无物也!”

    袁绍嘴角翘起,抚须哂笑:“赵阿旻武夫出身,由主观臣,其人麾下之臣,又有何文采可言?”

    其人翻开序,忍不住吐槽。

    “荀文若竟亲自为阿旻作序?嗯…荀文若不愧为名士,此序用词精炼、其神紧凑,颇得返璞归真之妙!”

    开篇《原道》,袁绍嘲弄之意大盛,“啧”了1声后便翻了过去。

    第2篇便是《原毁》。

    开篇“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

    这几句话,使得袁绍本欲1翻而过的手定在半空。

    旋即…

    不知不觉中,袁绍便读完了全篇。

    其人竟突然感觉,这篇更得返璞归真之妙的《原毁》,或许有望解决自己麾下河北、河南两派党争。

    于是其人向兀自冷笑的陈琳招招手。

    “孔璋,你且看看,此文又如何?”

    陈琳噙着冷笑接过袁绍手中书册,匆匆1览正欲嘲讽…

    其人竟骤然收起冷笑。

    片刻后,陈琳恭恭敬敬将书册还给袁绍,作揖道。

    “主公,此文必可传世也!”

    袁绍长叹1声。

    “孔璋以为,若子远、公则、元图、公与、正南等人品读此文后,仍会党争否?”

    袁绍想多了。

    河北河南两派党争,与道德无关,而与臀部坐到哪儿有关。

    许攸、郭图、逄纪、辛氏昆仲等河南士人,与沮授、审配等河北士人之间的矛盾,因两者背后皆站着无数士族豪强,所以几乎不可调和。

    谁让袁绍太惯着士族豪强呢!

    是以,陈琳这个聪明人苦笑起来。

    “明公可试1试。”

    袁绍已被两派党争困扰良久,其人又焉能不知此为无解之事?

    是以其人只是长叹1声,便复又读起《卫将军文集》。

    读着读着,袁绍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儿。

    其人将书册递给陈琳。

    “孔璋,你且拿回品读!切记为某誊抄数份!”

    陈琳如获至宝般,将书册小心翼翼地收入袖中,行礼躬身而退。

    袁绍负手踱步良久后,叹息1声,唤来张郃。

    张郃1头雾水地行礼后,便听袁绍压低声音道。

    “儁乂,依你看来,某若再提与阿旻结亲之事,赵老夫人是否愿意?”

    张郃登时瞠目结舌。

    3千册《卫将军文集》,在赵旻领地,即司隶、关中、徐、兖、豫州等地,下发近两千8百册。

    其余各州,江东百册;交州、袁绍、公孙度皆1册;马腾、赵韪及荆州刘表各十册、张鲁刘璋各1册,剩余书册由卫府、尚书台自留。

    换言之,赵旻发给中原的书数量极多。

    因为无论荀彧还是赵旻,2人根本未曾想过,公然将此书售卖。

    尽管如此,在2月初9这1日清晨,印刷工坊荀坊主、造纸工坊…另1名荀坊主,也还是同时接到了订单。

    订货者当然不可能是荀氏,而是同为颖川士族的韩氏及辛氏。

    【作者题外话】:察举制,实则已成为东汉士族垄断官位的游戏。

    所以,东汉各种天秀,秀到飞起。

    在这里,云某简述1下察举制和9品官人法的异同。

    在两汉魏晋时代,“郡望”与“出仕”密切相关。

    因为无论是两汉察举制的“乡论”还是魏晋9品制的“簿阀”,都与族望挂钩。

    这里需要注意,自黄初元年(西历220年)曹丕推行9品官人法后,察举制度便日趋式微,但它并未被完全废除,而是与9品制并行。

    当然,彼时占主导地位的是9品官人法。

    察举制的选举权,控制在朝廷公卿与地方州郡县长官手中;

    而9品官人法的选举权,则控制在大中正(也叫州中正)手中。

    当然,在彼时闭塞的舆论环境下,即使是中央征召,也依然离不开地方推荐。

    如果士人因为战乱而迁徙外地,那他们便很难再得到出仕机会。

    即使通过攀缘权门谋得1官半职,也往往被当地豪族鄙视,甚至不被承认其人仕宦身份。

    典型例证就是曹魏的“丑侯”吴质。

    按谥法,怙威4行曰丑,直译就是“狗仗人势”,隐喻吴质在曹丕的宠爱下胡作非为,到处得罪人。

    吴质死后,魏朝官员落井下石,给他定了1个恶谥。

    吴氏后人前后奔走2十余年(230-254),才将吴质的“丑侯”改为“威侯”。

    (吴)质先以怙威4行,谥曰丑侯。质子(吴)应仍上书论枉,至正元中,乃改谥威侯。--《吴质别传》

    吴质不仅是死后遭殃,他在生前也被本籍耆老所鄙视。

    吴质出身兖州济阴郡,按记载,吴氏在济阴为“单家”,靠攀缘权门发迹,不与乡里往来。

    (吴)始质为单家,少游遨贵戚间,盖不与乡里相沈浮。--《魏略》

    所谓“单家”,即没有背景的小门小户,与“强宗”相对。

    当然了,单家,也依然是地主。

    吴质的发迹,始自其与曹丕等贵戚子弟的交往。

    但因为他“不与乡里相沉浮”,最终虽然做了大官,在“乡论”中的地位依然极低。

    故(吴质)虽已出官,本国(指吴质的本籍)犹不与之士名。--《魏略》

    换句话说,官至镇北将军(《晋书》作镇北将军,《魏书》作振威将军)的吴质,在兖州豪门看来,是没有资格得到“士名”的;

    把持着人才品定权力的耆老勋旧,依然将吴质视作寒门小户,不肯为他抬高门第族望。

    而这1点,无论在察举制还是9品制中,都是相当致命的!

    按曹魏制度,镇北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掌握冀州、幽州、并州等地的军事防务,可知吴质已经是权势滔天的方面大员,可谓权倾朝野。

    饶是如此,他依然“不为乡里所饶”,乃至对司徒董昭叹息,称“我就要被老家的闲言碎语淹没了”。

    (吴质)封列侯,使持节督幽、并诸军事。(吴)质自以不为本郡所饶,谓司徒董昭曰:“我欲溺乡里耳。”--《魏略》

    吴质是曹丕身边的红人,号称“太子4友”(另外3个是朱铄、陈群、司马懿,这4人没1个好货,孝子丕这眼光……),尚且被如此对待;

    至于其他既得不到君主宠爱,又背井离乡的士人,其悲惨处境,也便可想而知。

    在此背景下,便形成两个特殊结果。

    其1是流寓士人对地方军阀的依附性极强。

    其2是流寓士人在外州站稳脚跟之后,往往会改易籍贯,方便日后出仕。

    造成这1切的罪魁元凶,便是察举制和9品制。

    所以,流寓士人天然矮人1头都不止。

    咳咳…扯得有些远,但通过吴质的例子我们亦可看出:

    无论察举制“乡论”,还是9品制之“簿阀”,都与门第、名望直接挂钩,或者可以直接说,只与门第挂钩!

    因为名望都是虚的,作1作秀,啥都有了。

    有鉴于此,赵旻才会将披着3学制外衣的科举制搬运至此。

    路要1步1步走,赵旻不能操之过急。

    曹操杀汉臣之事…

    史书有明确记载的,咱不提,咱们看看隐晦提到的1点。

    曹操在洛阳大4屠杀汉廷臣僚的始末,魏晋学者借用了春秋笔法。

    《魏书》记载很隐晦。

    称汉廷大臣是因“缺少粮食”而“自己饿死”的。

    天子入洛阳,宫室烧尽,街陌荒芜,百官披荆棘,依丘墙间。州郡各拥兵自卫,莫有至者。饥穷稍甚,尚书郎以下,自出樵采,或饥死墙壁间。--《魏书6》

    《后汉书》记载则相当明了。

    因为范晔著书于刘宋时代,已在魏晋之后,故无所避讳。

    州郡各拥强兵,而委输不至,群僚饥乏,尚书郎以下自出采稆,或饥死墙壁间,或为兵士所杀。--《后汉书卷9孝献本纪》

    “或为兵士所杀”。

    这才是历史真相。

    血腥不血腥?

    残暴不残暴?

    东汉讲究孝道,父母在,则兄弟不分居。

    所以,编户口是门大学问。

    您品,您细品。

    汉末弃婴之根源,便在丁税,这点不再赘述。

    汉廷、卫府,乃至天下人走的路,其实都是赵旻这个老狗的套路…

    在农耕时代,最重要的资源非耕地,更非财富,而是…

    人口嘛!

    有了人口,才能有1切嘛!

    袁绍…

    嘿嘿嘿…

    他已经深深后悔,没有招赵旻为婿了。

    袁绍麾下两党…

    此事说来话长,要从十年前的韩馥时期说起。

    此事,咱们以后再说。

    陈琳身为建安7子之1,自然有理由瞧不起鲁肃、陈矫和步骘等人的文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赵旻的书要火!

    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咱们看看,2夏侯行为的逻辑何在。

    夏侯玄的生母是曹真姊妹,即曹爽之姑,因此夏侯玄于曹爽为外弟,即姑表兄弟。按理曹爽倒台,夏侯玄势必没有好下场。

    玄,爽之姑子也。--《魏书夏侯玄传》

    不过有趣的是,夏侯玄的亲妹夏侯徽,又曾是司马师的正室,因此他于司马师为内兄,即大舅子。

    虽然夏侯徽早在青龙2年即死去,且《晋书》称其为司马师所鸩杀,不过彼时征兆未明(否则司马师必被好上纲上线、小事化大的曹叡处死)。

    夏侯玄在名义上仍与司马氏有通家之好。

    景怀夏侯皇后,讳徽,字媛容,沛国谯人也。父(夏侯)尚,魏征南大将军。--《晋书景怀皇后传》

    同时,司马师1共有过3任正妻,分别是征南将军夏侯尚女(夏侯玄老妹儿)、镇北将军吴质女、泰山太守羊衟女。

    不过吴氏与羊氏均无生育,只有夏侯氏有生育记载,且有5女,可知夫妻感情应该不错。

    (夏侯)后无男,生5女。--《晋书景怀皇后传》

    大概是对自己与司马氏的关系有信心,夏侯玄遂放弃反抗,束手就缚,回洛阳做了大鸿胪,成了高级政治吉祥物。

    不过夏侯玄返回洛阳才发现:

    司马懿彼时“年高德劭”(爱惜羽毛)、威望甚隆,或可容他不死;

    但威望不及司马懿的司马师兄弟,则断断容不下自己。

    (夏侯)玄叹曰:“士宗(许允字士宗),卿何不见事乎?此人(指司马懿)犹能以通家年少遇我,子元(司马师)、子上(司马昭)不吾容也。”--《魏氏春秋》

    夏侯玄是征西将军兼雍凉都督,操持着关中的军政大权,他都甘愿束手就擒,那作为副官的其人族叔夏侯霸,自然更没有能力掀起风浪,因此索性弃官亡命,投奔蜀汉。

    咱们再来看看夏侯玄与李丰、张缉的串联问题。

    当然,事实证明,这纯属莫须有。

    《魏书》称夏侯玄与李丰、张缉合谋,意图先杀司马师,再由夏侯玄出任大将军,振兴魏室。

    然而在现存的大部分史料中,均难以见到夏侯玄与张缉、李丰合谋的直接证据。

    陈寿在《魏书》中表示夏侯玄自始至终不知情,只是因为李丰“私心在玄”才遭到牵连。

    中书令李丰虽宿为大将军司马景王所亲待,然私心在(夏侯)玄,遂结皇后父光禄大夫张缉,谋欲以玄辅政。--《魏书夏侯玄传》

    甚至连《晋书景帝纪》都称夏侯玄未参与谋划,此事纯系张、李托架所致。

    天子与中书令李丰、后父光禄大夫张缉、黄门监苏铄、永宁署令乐敦、冗从仆射刘宝贤等,谋以太常夏侯玄代帝(指司马师)辅政。--《晋书景帝纪》

    夏侯玄参与谋反,只在狗贼王沈《魏书》中存在相关记载。

    不过鉴于狗贼王沈毫无节操、党附司马氏,且擅长杜撰史料,“多为时讳,殊非实录”(见《史通正史篇》),因此其记载的可信度很成问题。

    然而即使是王沈《魏书》,也只是表示夏侯玄事前知情,并未记载夏侯玄参与直接谋划。

    (李)丰复密以告(夏侯)玄、(张)缉。缉遣子邈与丰相结,同谋起事。--王沈《魏书》

    从出身来看,李丰、张缉谋划诛杀司马师,存在充分理由。

    他们2人都是勋戚子弟,父辈均受过曹氏擢拔;

    同时2人又都是曹氏姻亲,对魏室有较深的情感。

    李丰是卫尉李义之子,李丰之子李韬又是曹叡女婿;

    张缉是凉州刺史张既之子,张缉的女儿又是魏帝曹芳的皇后。

    (李)丰自以身处机密,息(李)韬又以列侯给事中,尚齐长公主,有内外之重。--王沈《魏书》

    (张)缉以中书郎稍迁东莞太守。嘉平中,女为(曹芳)皇后,征拜光禄大夫,位特进。--《魏书张既传-附传》

    李、张2人,既累世受恩,又同皇族有椒房之亲。

    彼时魏室有难,于情于理,他们都有充分动机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考量,此2君皆为忠臣义士。

    反倒是夏侯玄,虽然也与曹氏存在血缘关系(其母是曹真姊妹),但表兄曹爽死后夏侯玄主动放弃抵抗,配合司马懿的征召,表现出了1定程度的顺服色彩。

    父(夏侯)尚,魏征南大将军。母曹氏,魏德阳乡主。--《晋书后妃传》

    夏侯玄回到洛阳之后,既不交结臣僚,也不蓄养姬妾;

    其人阖门自守,与世无争,安分程度与昔日贾诩相似。

    (夏侯)玄自从西还,不交人事,不蓄华妍。--《魏略》

    (贾诩)阖门自守,退无私交,男女嫁娶,不结高门。--《魏书贾诩传》

    在此背景下,夏侯玄毫无作案动机。

    他对司马氏专柄不满是真,但他放弃抵抗也是真。

    从现存史料来看,夏侯玄返回洛阳之后,已经意识到司马家族容不下自己,因此竭力自保。

    夏侯玄在洛阳遭到软禁期间(249-254),从未公开发过牢骚,只是“怏怏不得意”。

    玄素贵,以(曹)爽故废黜,居常怏怏不得意……玄既为海内重人,加以当大任,年时方壮而永见废。--王沈《魏书》

    在夏侯玄受诬下狱,廷尉钟毓奉司马师之命连夜杜撰供词,以便“与事相符”时,夏侯玄也只是“颔之而已”,未加辩驳。

    (钟)毓以其名士,节高不可屈,而狱当竟,夜为作辞,令与(谋反)事相符,流涕以示玄。玄视,颔之而已。--《魏晋世语》

    直到“临斩东市”时,他依然“颜色不变”,显露出看淡生死的气度,维持了名士风骨。

    可见夏侯玄被诱骗回洛阳之后,便已经放弃幻想,且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

    那么问题又来了:

    司马师为何非要杀昔年挚友夏侯玄不可呢?

    这个问题,咱们下1章再聊。

    夏侯玄之死,1把揭开了汉末3国魏晋长达百年历史的遮羞布,将这段历史中的黑暗面、血腥面,彻底暴露无遗。

    他的死,是无数仁人志士、忠臣孝子之死的缩影。

    当然,也反衬出司马家,乃至曹家的残暴和冷血。

    唉!

    云某在读曹爽和夏侯玄这对表兄弟的传记中,恨不得仰天悲啸!

    意难平啊意难平!!!!!!!!!

    汉末雄风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