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凉州织密网,乱世奏华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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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1日,已入腊月隆冬,天寒地冻、湖泽冰封。

    此时,官渡、洛阳、关中的水利工程已经宣告竣工。民夫们已领完粮,准备开开心心过正旦。

    这些郡县,即便来年大旱,但只要河湖内尚有水,灌溉便不存在任何问题。

    今年数9寒天虽较往年寒冷,但由于苟哥赵旻提前做好了应对措施,所以,并未有黎庶被冻死。

    赵旻1边忙于见佳人、试验发明,1边暗暗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夏天若酷热,冬天1般都会极冷。

    这1日,在鹅毛大雪中,自东南、西南各发来1封急报。

    这两封急报,将赵旻暂时平静、忙碌的生活终结。

    西南益州发来的急报,是刘璋恳求大汉朝廷…好吧,实际上是卫将军赵旻,居中斡旋其人与赵韪的冲突。

    赵旻看过简册后,狠狠将其掷到刘璋使者头上。

    那人脑袋虽登时便鼓起大包,但丝毫不敢露出怒色,反而努力赔着笑。

    赵旻指着宫城方向,恶狠狠道:“滚回去告知刘季玉,令其人先行将近几年朝贡天子之礼补足!

    曹孟德专权之时,刘季玉目无天子,此事我不追究!然则,而今我既身为天子亲封之卫将军,便不可不向刘季玉追讨朝贡之礼!

    刘季玉之益州牧,乃曹孟德矫诏所封!以我视之,其人非益州牧,乃乱臣贼子也!刘季玉乱臣贼子,焉敢如此无礼?”

    赵旻这番话声色俱厉,却也丝毫没有问题。

    赵韪这个真正的乱臣贼子,还知道遣使向天子朝贺,甚至贺表、仪轨、贡礼均无问题,可刘璋呢?

    赵旻没说出“老子给他脸了”已经足够客气。

    那使者登时面如土色。

    赵旻这话中的意思,已经极为明显。

    刘璋不听话不要紧,天子可以封赵韪为益州牧!

    那使者刚想说,刘璋是子承父职…万幸其人反应极快,没说出此话来。

    否则,不但这使者小命1定不保,刘璋更是坐实了乱臣贼子之名。

    因为,这时代可以子承父职者,1是天子,2是藩王。

    刘璋父子虽是宗室,但刘焉并非藩王!

    那使者唯唯诺诺,不敢出言反驳,顿首后便匆匆离去。

    赵旻在卫府正堂冷笑道:“刘季玉最好可于正旦前乖乖臣服天子,否则我不介意兵临蜀郡!”

    天可怜见,如今已是腊月…

    那使者心惊胆战,不敢稍作停留,连滚带爬离开卫府。

    赵旻心道:没出息!益州,老子唾手可得也!

    第2封急报,则来自于豫州牧华歆。

    这封急报,是梁习制定的9江免税、屯田结合方案。

    梁习认为,在良田皆归士族豪强的大环境下,不可再征丁税,也就是口赋和算赋。

    赵旻对此深以为然。

    赵旻已经决定,正旦后,便借尚书台之口宣布免除丁税。

    那么问题来了…

    田税如何征收?

    丈量土地?

    连光武帝刘秀、曹操都办不到的事儿,赵旻能办到?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赵旻若敢如此做,相当于和士族豪强彻底撕破脸!

    如今的赵旻,同样承受不起士族豪强的倒戈相向。

    孙策就是他的榜样。

    但梁习给出了答案。

    梁习的计策简单到令人发指:

    每户每屯田百亩,免除百亩田税;屯田千亩,则免除千亩田税。

    当然,屯田之税,还是要交的。

    平心而论,屯田的田税并不高:官府免费配发农具,只收3成田税。

    这农具主要是曲辕犁。

    士族豪强们算盘打得1定比赵旻响。

    9江连年战乱之后,荒芜、无主的良田极多,而赵旻只收3成田税,就问9江士族豪强们,你们屯不屯田?

    屯田?那好,你屯多少,我记你双倍。待免税结束后,请你缴税!

    当然,屯田部分的田税仍是3成。

    你不屯?那更好,我按照原来你所缴税额的算法,将丁税折入田税,就问你怕不怕!

    而且,你不屯田,有的是人屯!因为这些良田是白送的!

    3成田税,在有曲辕犁提高耕种效率的情况下,那是良心价!

    梁习的方案极为简单,却直指人心,这是典型的阳谋。

    士族豪强们根本别无选择,因为他们不但有赚头,而且利润绝对不低。

    梁习在吃透了水田立体种养方法后,已经简单地为士族豪强算过粗账,朝廷收3成税后,每亩田他们至少可获利3到4成。

    这些士族豪强不缺种田的奴客,缺的是良田,何况如今还有曲辕犁提高耕作效率。

    规模化立体种养,其利润只会更高。

    朝廷此举,就是与士族豪强们划分好价值链,朝廷只拿自己该拿的,多余的利润都是你们的。

    简言之,这是简单粗放的承包制。

    谁不动心?

    对士族豪强而言,即便原有良田利润低1些,但有屯田兜底,整体利润也低不了多少。

    遑论总量还提升了许多。

    如今是什么情况?

    如今人口已锐减至不足熹平年间两成!

    赵旻仿佛已看到,明年9江税收大幅提升那1幕。

    梁习真是个“伐大树”高手!虽然他既非光头,名字中也无强字。

    华歆已经准备将此方案推广到豫州6…如今是7郡。

    赵旻果断批复,除3辅、河南郡、北地郡、东郡外,正旦之后,其余诸郡皆按照此方案执行。

    如此1来,士族豪强有利可图,而奴客数量却不足,赵旻何愁人口不增?

    此事隐患不小,但赵旻有肥料,只要能增产增收,士族豪强们利润、总量都足,那么1切隐患都不是问题。

    赵旻和1味纵容士族豪强的袁绍不同,他这是在积极引导士族豪强,缓和他们与其奴客、部曲的矛盾。

    这时代的民心,虽然指的是士族豪强之心,但社会主要矛盾,仍是无田佃农和地主阶级之间的矛盾。

    不言而喻,若士族豪强的奴客、部曲们活不下去…

    黄巾之乱、区星之乱、泰山之乱…就是如此产生的。

    由卫府掌控的东汉朝廷、作为社会中坚力量的地方士族豪强、数量最大的奴客部曲,以及数量最少的自耕农,这些群体之间,皆存在着复杂的矛盾。

    这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大汉江山,便如同1杆秤。

    而赵旻要做的,1是定准这秤杆子上的星,让这杆秤,重归平衡和稳定;2是将试图破坏稳定的其他诸侯搞定。

    1念及此,赵旻准备结束研发,全力调动产能,生产曲辕犁、肥料、纸张及线装书。

    在封建农耕时代,最重要的两件事便是:读书、耕田。

    1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嘛。

    于是乎,赵旻将回信塞给豫州牧华歆的信使后,便率亲卫急匆匆赶向尚书台。

    赵旻如今政治姿态已做足、羽翼已丰满,不用再装什么政、兵分离。

    所以,赵旻要与荀彧商议1番明年的施政方向。

    同1时间,凉州牧满宠,正在长安凉州牧衙署密室内与史阿密谈。

    “满使君,仆等皆已初得凉州士族信任。”

    满宠细眉1挑。

    “仅此而已?”

    史阿压低声音道:“此外,仆等已着手建车马行,并于凉州各郡县当地,甄选出1批可培养为秘谍之子弟。”

    满宠凤目中闪过1丝赞许。

    “史阿,你务必牢记,某等如此,绝非仅针对凉州1隅!”

    其人站起身,负手望向西北方向。

    “大汉失西域,已达百年之久,丝绸之路早已断绝。某等在凉州扎根布局,目的正在于此!

    若非卫将军重视凉州,并已看透凉州潜力,某以为,凉州之民或将迁至关中,使凉州沦为白地!

    故而,史阿,你我皆应尽力避免此事!”

    宠哥嗅觉果然敏锐。

    历史上3国曹魏时期的凉州,正是如此。

    史阿正色应是后,有些尴尬地抱拳道。

    “满使君,仆尚有1事需禀明。”

    【作者题外话】:所谓“奴客”,顾名思义,即“具备了奴隶色彩的宾客”。

    他们不具备人身自由,属于主子的私产,在某种程度上与牲口无异。

    在两汉时代,由于奴客自身的“财产属性”,因此往往需要被长期豢养,不得随意抛弃。

    然而实际执行时,又是另1幅面貌。

    比如豪族大姓往往利用“朝廷下令释放奴婢”的机会,将年轻力壮的奴客留下,将年迈无用的奴客轰走,美其名曰“还你自由”,实际是令其自生自灭。

    这与现代资本家裁员,却谎称“为社会输送人才”有异曲同工之妙。

    由此可见古人的“智慧”…

    官奴婢5十以上,免为庶人。--《汉书哀帝纪》

    诸官奴婢十万余人戏游亡事,税良民以给之,岁费56巨万,宜免为庶人。--《汉书贡禹传》

    “奴客”的称谓,见于史册较早,至少在西汉中期便已出现。

    关于“客”的卑微化,唐长孺曾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客和部曲》1文中有过详述。

    唐老曾注意到,奴客大抵都是缺乏教养的无赖,他们替主子“干脏活,牟奸利”,乃至“作盗贼”。

    (今陛下)崇聚票轻无谊之人,以为私客;置私田于民间,畜私奴车马于北宫。--《汉书5行志》

    此处“票轻无谊”,即“剽轻无谊”,泛指亡命徒。

    看上去“客”的身份变化,似乎与他们的个人素质有关。

    实际“客”的卑贱化,核心原因在于生活上依附于豪强,缺乏个人选择的自由。

    在地主豪族垄断了生产资料的情况下,大部分缺乏受教育机会的底层群众,因为生存艰难,被迫沦为权势者的奴客。

    在马太效应(也叫28效应)的作用下,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最终大量的失地农民与破产手工业者,便顺理成章地沦为富室强宗的附庸。

    同时,彼时的“丁税”制度,也为奴客的诞生提供了肥沃土壤。

    丁税即人头税,即无论个人财富多寡,都必须按人头缴纳赋税。

    在丁税之外,百姓还要承担沉重的徭役,而富户不仅有着多样的避役手段,甚至可以通过个人权势,庇荫田庄内的奴客,使之不服徭役。

    比如《魏书司马芝传》记载,司马芝出任菅县县长时,辖区内的豪族刘节“旧族豪侠,宾客千余家”,多年来从未接受官府的征役。

    司马芝想征调刘节手下的宾客服役,也遭到断然拒绝。

    郡主簿刘节,旧族豪侠,宾客千馀家,出为盗贼,入乱吏治。顷之,(司马)芝差(刘)节客王同等为兵,掾史据白:“(刘)节家(宾客)前后未尝给繇(指兵役徭役)。”--《魏书司马芝传》

    按两汉制度,县满万户设县令,不满万户设县长。

    可知菅县的户数不满1万。

    刘节不过是条籍籍无名的地头蛇,在这个不满万户的小县,却能霸占十分之1以上的丁壮人口(千余家),足见彼时的贫富分化到了什么地步。

    《江表传》则记载,豫章太守华歆,在任内想要征发海昏县的丁户服役,但豪强“阻壁坚垒、断绝道路”,于是“太守欲发调1人而不可得”。

    鄱阳民帅别立宗部,阻兵守界,不受子鱼(即华歆)所遣长吏……近自海昏有上缭壁(指坞堡),有56千家相结聚作宗5,惟输租布于郡耳,(太守)发召1人遂不可得。--《江表传》

    如此“强汉”,不亡才怪!

    对于地方豪强而言,这些“奴客”就是自己的私产。

    为了保护私有财产,他们是很乐意同官府掰掰手腕的。

    所谓“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虽然是近代的舶来品,但至少在两汉3国时代,勤劳智慧的中国人,便通过实际行动,践行了这句名言。

    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下,奴客可以有多种身份变化。

    从糜竺与陈登的案例中,可以看到奴客身份的变化途径之1,便是从“奴隶”到“私兵”。

    (1)糜竺

    建安元年(196)刘备与袁术大战于徐州广陵郡淮阴县,史称“争盟淮隅”。

    结果袁术勾引吕布,偷袭刘备老巢下邳,备军大溃,逃至广陵海西县。

    在吕布、袁术联军的沉重打击下,刘备断粮,军队“穷饿侵逼,自相啖食”,命在旦夕。

    (刘)备军在广陵,饥饿困败,吏士大小自相啖食,穷饿侵逼。--《英雄记》

    千钧1发之际,东海大商人糜竺,带着天使投资从天而降,“贡献2千奴客,金银货币”。

    刘备赖此复振,逃出生天。

    先主转军广陵海西,(糜)竺于是进妹于先主为夫人,奴客2千,金银货币以助军资;于时困匮,赖此复振。--《蜀书糜竺传》

    糜竺贡献的金银货币,无疑充作军费;而2千奴客,则是充作部曲。

    所谓“部曲”,即“部”和“曲”,本身是军队建制单位,但在汉末魏晋时代,等同于私兵。

    部曲只听命于直系长官,无法越级指挥;他们只知有上司,而不知有皇帝。

    事实上,汉末3国也没有所谓官兵,都是部曲。

    糜氏家族是海东巨富,“僮客万人,赀产钜亿”。所谓僮客,实际在此等同于奴客。

    糜竺字子仲,东海朐人也。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钜亿。--《蜀书糜竺传》

    换言之,在糜竺麾下的万余奴客中,有至少2千人,可以直接转化为部曲,丁壮比例大约占据了5分之1,不可谓不高。

    不难看出,有相当比例的“部曲”本身便是从“奴客”衍生而来,因此严格遵循主奴关系,具备强烈的人身依附色彩。

    (2)陈登

    再比如陈登,下邳豪族,世吏2千石。

    其祖父是太尉陈球,父亲是沛相陈珪,叔父是扬州刺史陈瑀,烜赫1时。

    兴平元年(194)陶谦死,陈登邀请好友刘备出任徐州刺史,刘备担心威不服众,陈登却笑称“愿为使君招募十万甲兵”。

    “十万”无疑是虚指,但也能看出陈氏蓄养了大量奴客。

    (陈)登曰:“公路(指袁术)骄豪,非治乱之主。今欲为(刘)使君合步骑十万,上可以匡主济民,成5霸之业。”--《蜀书先主传》

    吕布败亡前夜(199),曹操、刘备合兵进攻徐州,彼时身为广陵太守的陈登,也从南方进发,协助联军围剿吕布。

    《先贤行状》记载陈登“率郡兵为曹公先驱”。

    所谓的郡兵,即指陈氏在广陵与下邳两郡的部曲。

    太祖到下邳,(陈)登率郡兵,为(曹)军先驱。--《先贤行状》

    吕布覆灭后,陈登因功受封“伏波将军”,可见其麾下部曲,在战斗中无疑起到了重要作用。

    陈登随着势力膨胀,甚至“有吞灭江南之志”,即渡江攻杀孙策。

    可见下邳陈氏的奴客质量,很明显强于东海糜氏。

    (吕)布既伏诛,(陈)登以功加拜伏波将军,甚得江、淮间欢心,于是有吞灭江南之志。--《先贤行状》

    从上述案例中,不难看出,豪族大姓能够把持地方话语权,在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掌握了丁壮力量。

    豪强们平日里利用奴客在田庄中从事劳作,为自己赚取血汗利润,遇到乱世便立刻化身为宗帅头子,将手下的狗腿子们武装起来,割据自保。

    类似案例在《3国志》中多不胜数,诸如李通、卫臻、诸夏侯曹氏等地方豪霸,均蓄养大量奴客——和平年代用作劳力,战乱时期便充当部曲,4处征伐。

    南方的“山越”、“宗部”、“賨人”指代的也是类似群体。

    山越即长江以南的避役百姓,賨人即巴蜀地区的板盾蛮,宗部相对泛指。

    当然,如果奴客首领(部曲帅)没有接受地方军阀的招安,那他们往往会被冠以“盗贼”的称谓。

    大多数奴客,平日的身份是田客。

    奴客虽然可以充作部曲,但以性别而论,奴客群体往往有男有女;

    以年龄而论,奴客群体又老少兼杂。

    因此能够服役的丁壮,比例不会太高。

    举例来说,许褚青年时曾南下汝南,组织流民武装,替地主老爷们守卫坞堡,而坞堡中的人户,便兼杂男女。

    所以,没有所谓的“许家坞堡”,因为许褚也只是宗部帅而已,相当于地方雇佣兵头子。

    汉末,(许褚)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共坚壁以御寇。时汝南葛陂贼万馀人攻褚壁,褚众少,不敌,力战疲极。兵矢尽,乃令壁中男女,聚治石如杅斗者置4隅。--《魏书许褚传》

    再比如上节提到的糜竺,其万余奴客中,能够充当军人的,也不过仅有2千,约5分之1的比例;

    这还是在“4战之地”徐州境内。

    如果在相对和平的地区,奴客当中的丁壮比例应该还会进1步下降。

    换言之,大多数奴客,其实无法成为部曲,而需要在主人的庄园中从事农业与手工业生产。

    比如糜竺麾下的“万余奴客”,平日里1定是在糜家的血汗工厂里辛勤劳作,不可能坐吃山空;

    否则糜竺就算坐拥金山,也喂不饱这1万多张嘴。

    在曹魏的屯田制度中,大抵分为3类。

    1类是军屯、1类是士家屯、还有1类是民屯。

    “士家“与“士族”无关,此处的士,专指士兵。

    换言之,士家屯田与军屯有相似之处,他们不仅承担着屯田任务,也在轮岗时负担着作战任务。

    民屯免除徭役,屯客专事生产,但按照曹魏征收的比例(5-6成)来看,交足官家的份额之后,剩余口粮也仅能保证自己不被饿死而已。

    更可怕的是,屯客如果自家无牛,而借用官牛,那受剥削的程度也便更重。

    注意:自持耕牛的分成比例为“官5民5”,借用官牛的分成比例为“官6民4”,这个比例在晋初分别上升至“官7民3”与“官8民2”。

    简言之,这若不算剥削,这世上便没有剥削和压迫。

    旧兵持官牛者,官得6分,士得4分;自持私牛者,与官中分,施行来久,众心安之。今1朝减持官牛者,官得8分,士得2分;持私牛及无牛者,官得7分,士得3分。--《晋书傅玄传》

    《魏书》中记载了大量屯客逃亡的案例,可见对屯客而言,所谓的“人身自由”是根本不存在的,他们实际是充当着稼穑工具,被牢牢束缚在辖区之内。

    屯田客吕并自称将军,聚党据陈仓。--《魏书赵俨传》

    是时新募民开屯田,民不乐,多逃亡。--《魏书袁涣传》

    赵旻所说的隐患,便是此事。

    当然了,若这些底层打工人有足够收益,傻子才会跑路。

    汉末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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