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抽完最后一管血之后，乔郁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泄愤般用力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
商衍则是在化验单自助打印机那边排队。
乔郁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除了脸色苍白点，心脏时而停止时而跳动外加偶尔身体会四分五裂之外，他健康的不得了。
等待的过程很枯燥，乔郁拿出新买的二手手机。
见商衍前面还有三个人，打一局游戏应该是来不及了。乔郁的手指在王者的图标上转了一圈，开始无意识的在屏幕上瞎点。
点开V信，新注册的号啥也没有，PASS！
点开电话本，刚办的手机号，还是啥也没有，继续PASS！
点开备忘录，还是.....哎呦喂，有点儿东西啊。
【他们都是魔鬼，妈妈我恨你！】
乔郁看着这封疑似手机的前任主人留下的备忘录，皱了皱眉。
这卖手机的也不知道刷下机，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乔郁点击删除，把手机放回兜里开始专心致志的吃面包。
嗯，好吃，是他喜欢的抹茶味儿~
等商衍拿着一摞化验结果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乔郁微垂着头，边看脚尖边小口小口吃面包的模样。
说实话，乔郁不开口的时候，那股乖巧劲儿光看着就很招人疼......
看的正入神呢，眼前的人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眉宇微蹙：“你愣着干什么呢？买的站票？”
这张嘴一如既往的欠儿。
商衍叹了一口气，上前坐到乔郁的身边，开始仔细翻看着手里的那叠化验单。
他本就是医学院毕业，所以看这些一点都不费劲儿，浏览一遍之后终于得出了一个‘中度贫血’的结果。
“这下总可以了吧？”乔郁把面包的包装袋扔掉，不耐烦的拍了拍手上的面包碎屑：“走吧。”
“等等。”
乔郁再度被拎住了命运的后脖领，身子一扭挣开生气道：“又干嘛？”
商衍无视他周身的不爽，得寸进尺的攥住乔郁的手腕：“先去买点儿红枣，回去给你泡水喝。”
“买红枣就买红枣，你别老动手动脚的。”乔郁被拖走了，一边挣扎一边又不满的抱怨：“你听到没有，快给老子松手。”
“年纪不大，辈分倒是不小，跟谁老子老子的呢？”
乔郁怎么挣扎都挣不开，最后终于emo了。
晚上他还是住在特殊安全局后面的宿舍里，虽然是单身公寓的格局，但却是新楼，里面的家具也都齐全，乔郁洗了个澡喝了杯红枣泡水就上床睡觉去了。
睡意来势汹汹，他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然后他好像是做梦了，梦到了一所学校。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异常年轻与熟悉的脸庞微微挑了下眉，然后对着镜子理了理校服的衣领。
没错，这不就是他18岁时候的样子吗？
这小脸嫩的，啧啧啧~
话说他那个时候个子就很高了，一米七八。
至于商衍.....好像跟他差不多来着，也不知道这货后来吃了什么，转基因也不带蹿的那么快啊。
正感叹着命运的不公时，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乔郁慢半拍的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只见他身后站着一个形容十分恐怖的女人。
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裤，手里拿着一根戒尺，脸上...满是一块块烧伤后凸起的溃烂凝结块。
乔郁嫌弃的挣扎着，可是却没挣脱开，只能转头瞪着对方，想看看她要干嘛。
“你哪个专业哪个班的？”
“啊？”
“我问你哪个班的，你啊什么啊？不去上课在这里晃什么？是不是想被关禁闭啊！”
说着，对方一点一点的凑近他，乔郁甚至都能闻到那股腻人的焦味儿，很呛。
“说话！”
“我请的病假，今天刚来报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个班。”乔郁编起瞎话来简直是手到擒来，一点都不怵。
“这样啊.....”疑似老师的女鬼点了点头，捏住他肩膀的手指缓缓松开，说道：“那你先跟我来吧，领导都在开会，一会儿我去教务处看看你被分去了哪个班。”
“那麻烦你了，老师。”
女鬼老师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先一步走进了教学楼。
乔郁又看了一眼教学楼门上那扇等人高的大镜子，顺从的跟着对方去了她所管理的班级。
教学楼内很暗，窗外是一颗颗参天大树，斑驳的树影投射在走廊的地面上，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择人而噬。
女老师带着他上了楼，停在了楼梯旁第一个教室的门口：“你先坐最后，这堂课我们班有小考，你跟着写一下吧。”
乔郁点了点头，顺从的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人影重重，做了满满当当的学生，一个个脊背挺直坐姿端正，在乔郁进来后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好奇的样子，就像是被模具一个个拓印出来的复制品一样。
乔郁慢吞吞的进去，一路走来他发现教室里的桌椅都是铁质的，而且被一颗颗大螺丝钉在地上，不能移动。
他悄声坐在最后一排，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上前取了叠卷子，开始一张张的给同学们发试卷。
期间班里的同学依旧板板正正的坐在原位，女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只水笔递给了乔郁，腐烂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没关系，不会的可以空着，只要不低于60分就不会有惩罚。”
不及格还有惩罚呢？
乔郁直觉这个惩罚不是什么好东西，当下点了点头，暗道这个梦怎么这么诡异真实？居然还要考试！
女老师说完就穿着那双黑色高跟鞋哒哒哒的又回到了讲台上。
发卷子的同学神色木然的把试卷落在桌子上，然后上前几步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一举一动都像是被尺子量过一样，跟个提线木偶似的。
乔郁摇了摇头，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那张洁白的试卷上，随即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育才大学随堂测验。】
第一题：你吃过人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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