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心乎爱矣,遐不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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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夕在眭阳将六万多将士兵分两路时,原本一直为战事焦灼的符曦略有震惊。

    这三日虽说兵营里酒池肉林,但到了第四日,朱雀、白虎两阵将领,竟听命于容夕,朱雀阵即刻起兵北上强行军走抗番捷径,沿着洛水线经过朔方郡到达大野北境,而白虎阵,则是继续东北急行军而上,到冀州扎营。

    这白贤王究竟为何如此?士兵们不知晓,但营中的几个将领,自以为心知肚明,白贤王这是在保命,此次抗番无论成败,他回长安必有陷阱,他有次安排,定是此缘由。

    “那他为何还要北上?以往他对皇帝可从不是惟命是从。”

    “兴许野心作祟?”

    “可这一路北上光是竺族村落就已泛滥,我们就算强行军,最起码也要三十日啊!竺族不好对付,恐怕到那里时,朱雀阵的将士将削减到一半!”

    “呸!乌鸦嘴!怕什么竺族?一个月前陆太常不是早就带全军演练过剿灭瞎子村的办法了?”

    “唉!”

    听着将领们在兵器库内的谈论,符曦不由得冷笑,作为副将,白贤王没有放他去跟北上的队伍,而是要他跟着自己去冀州,此举无非也是制衡罢,他白贤王定是怕了,怕自己接过密信,带兵反剿他。

    不过他还真是猜对了,皇帝还真就给他捎过这密信。符曦心想。

    白虎阵虽说是急行军,但将领们算过,因青州冀州均有两个强势王爷守郡,单凭白贤王手中御赐的一张“行军令”,沿途艰难也就少了许多,真要绕路从冀州再西北而上,于北境沿线的五原郡和上谷郡会面,也只是晚个半月的事情。

    符曦监察完各将领核对兵器分发和军饷分发的事宜后,便出了兵器库,他刚想去锅炉旁吃口热饭,便见着那王爷夫人提着个竹篮来到了他面前。

    “符将军,这一路,要辛苦你了。”面纱下,鹿燃歌的容貌隐约可见,朦胧之中似是更是动人,她浅笑着,将竹篮交于符曦手中,“白贤王兴许一路令将军不快,但将军后头三十日的路程,还得好好休养自己,将军是国之栋梁,天命武臣,战场上,还需将军劳力劳心了。”

    符曦愣了愣,将竹篮接了过去,立即闻到了那篮中的饭香与酒香,他不解地看着鹿燃歌,欲言又止,鹿燃歌见他没有说话,便笑着行了个小礼,转身离去。

    他目送着她的背影,心里一片复杂,待他打开那竹篮盖时,便见到了里头的三荤一素的好菜和一壶桃花酿,其中,还有他南蛮家乡的名菜,辣子鸡。

    军中粗糙的大肉大馒头哪能与之相比?他露出了会心的笑,提着竹篮回了营帐。

    鹿燃歌回到帐内,坐在桌旁等容夕回来,帐外传来将士喊王爷的声音时,她心里忐忑至极,一回想起昨夜清潭中的纠缠,一下子脸就红的发烫起来。

    “这是作何?”容夕一入帐,便将衣领扯了开,这眭阳近日不仅炎热,且燥的慌。

    鹿燃歌不再如以往唯唯诺诺,而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凝视着略有倦容的容夕:“给我夫君补补啊。”

    “那符曦也是你的夫君?”容夕上了前,用手掐住了她的双颊,他眸中带着嗔怒,脸上藏不住的恼意,却又似个孩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醋意。

    鹿燃歌假装委屈地微嘟着嘴,她双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臂腕,眸子里迷离且闪烁着:“符将军的菜里可没有那牛冲汤。”

    瞬间,容夕的脸竟也微红起来,鹿燃歌饶有兴趣地看着略微窘迫的他,忽然觉得有些神奇,这平时看似冷血的家伙,竟也有羞涩之时。

    “我虽看似纤瘦,实则身强体壮,为何要补?”容夕不自在地在桌旁坐了下来,他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喜乐。

    鹿燃歌拿起汤勺,为他将碗中添满了汤:“还不是因见你流了好多好多血,今晨我一起床,发现昨夜你我散落在地的衣物上,下摆尽是血渍。”

    “蠢得要死……”容夕嘀咕着,嘴角却带着笑意,他拿起小匙,将那碗中的汤舀起送入口中,虽说略有腥味,但心中甚甜。

    自从十岁时母亲走后,他再也没有与人同食过,虽说娶鹿燃歌快三个月了,但昨夜里,她才真正的成了他的妻。

    “夫君为何傻笑?”鹿燃歌伸手用帕子为容夕擦去了嘴角的汤渍。

    “本王是笑你蠢得可以,”容夕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强装对她毫不在意,“那都是你的处子之血,我原本以为你早已……”

    他心有不快,虽说她已被自己占有,但那帕角上小小的“陆”字,他看的一清二楚,格外扎眼。

    他忽然觉着这女子并没有他想的那般单纯,心中忽一阵怫然怒,但一想到她昨夜直喊痛,心里又逐渐软了下来。

    鹿燃歌听到这里,那晨间原本被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燃起,她觉着这臭王爷得了便宜还卖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现在还硬要揶揄他,心中无限委屈,便一言不发,吃自个儿的饭,但小脸是看得见的生气。

    容夕见她不语了,心中还是有些慌的,从前他未碰过女子,昨个夜里那如梦般的纠葛,不禁令他再次蠢蠢欲动,曾经他鄙夷那些沦陷在姑娘软肤上的皇族贵胄,如今他才知晓,这种占有,甚是悸动,极致之时,魂牵梦萦。

    他笑着,用手指去戳她那软嫩的脸颊,她却将脸瞥向了一边。

    “你可知我为何要兵分两路?”容夕觉得逗她甚是好玩。

    “夫君定是自有用意,夫君派五行属火的朱雀北上,五行属金的白虎抑制冀州水性王爷,令外人看似是方术之配,实则声东击西,擅长防守和火攻的朱雀军先去抵抗个十天半月,擅攻的白虎军经过冀州再与朱雀汇合后,番奴定会以为北兴王援军也至,到那时别说军心散乱,濛军将领必会谨慎退兵,尽量的减少了伤亡,”说到这里,鹿燃歌咬了咬手中的筷子,似是还有事情想不通,“但这一路还要经过青州,夫君难道在青州另有安排?”

    鹿燃歌若有所思地言语时,容夕已将她看得着迷。

    两个多月来,他未曾想过,在他眼中原本看似柔弱易碎,且空有皮囊的女子,竟能道出他的心事。

    他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语:“若不多绕上几日,本王又如何能享受到更多的鱼水之欢?”

    她一下子涨红了脸,正要反抗,却被他吻住了嘴。

    她慌地赶紧将口中饭菜吞咽下去,却不小心哽住了喉咙,他见状,连忙拿起盏,饮入了大口水到嘴里,再去吻她时,便将那情露送入了她的小嘴中。

    见她终于顺了气,他舒了口气,望着怀里两颊绯红的她。

    而她,双眸温润,似是在等待着些什么。

    他将她拦腰抱起,朝那松软的卧榻走去。

    “小东西,将你炼丹有些可惜了,”容夕将鹿燃歌轻轻放躺在卧榻上,俯下身去,“相比起来,吃了你,更是欢喜。”

    她凝视着他,忽然心中一阵涩意,是的,他竟开始欣赏她了。

    可那兵法与方术常识,都是从前陆青衣在吴县的金府里教授予她,她心知肚明。

    但还未能来得及内疚,那炽热的情愫来的过于激烈,她迎着深吻,与他一同燃烧下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