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道:
方宇取出自己两套衣衫,道:
将柳燕的尸身从床底下拖出来,拾起匕首收好,在尸身上弹了些化尸粉,赶忙将银票,金银珠宝,两部,以及武功秘诀包了个包袱,那一大包蒙汗药和化尸粉自然也非带不可。
沐剑屏换好衣衫,先下床来。
方宇赞道:
过了一会,方怡也下床来。她身材比方宇略高,穿了他衣衫绷得紧紧的,很不合身,一照镜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沐剑屏笑道:
方宇拿起沐剑屏长长的头发,胡乱打了个大辫。
沐剑屏照了照镜子,说道:
方宇道:
方怡问道:
方宇道:想起从前跟康熙比武摔交的那间屋子十分清静,从没第三人到来,当下扶着二人,出得屋来。
沐剑屏断了腿,拿根门闩撑了当拐仗。方怡走一步,便胸口一痛。方宇右手揽住她腰间,半扶半抱,向前行去。
好在天色已黑。他又尽拣僻静的路走,撞到几个不相干的太监,也没难留意。到得屋内,三人都松了口气。
方宇转身将门闩上,扶着方怡在椅子上坐了,低声道:
夜色渐浓,初时三人尚可互相见到五官,到后来只见到朦胧的身影。沐剑屏嫌方宇结的辫子不好看,自己解开了又再过。方怡拉过自己辫子在手中揉弄,忽然轻轻的一声。
方宇低声问道:
方怡道:
沐剑屏道:
方怡道:
方宇听她虽说并不打紧,语气之中实是十分惋惜,心想:
当下也不说话,过了一会,说道:
沐剑屏道:
方宇道:
走近门边,倾蝗外面无人,开门出去。他快步回到自己住处,生怕太后已派人守候,绕到屋后听了良久,确知屋子内外无人,这才推开窗子爬了进去。其时月光斜照,见桌上果然放着一根银钗。
这银钗手工甚粗,最多值得一二钱银子,心想:
在银钗上吐了口唾沫,放入衣袋,从锡罐、竹篮、抽屉、床上搁板等处胡乱打些糕点,放在纸盒里,揣入怀中。
正要从窗口爬出去,忽见床前赫然有一双红色金线绣鞋,鞋中竟然各有一只脚。方宇吓了一大跳,淡淡月光下,见一对断脚穿着一双鲜艳的红鞋,甚是可怖。
随即明白:柳燕的尸身被化尸粉化去时,床前面地下不平,尸身化成的黄水流向床底,留下两只脚没化去。
他转过身来,待要将两只断脚踢入黄水入中,但黄水已干,化尸粉却已包入包袱,留在方怡和沐剑屏身边,心念一转,童心忽起:
取过一件长衫,裹住一双连鞋的断脚,牢牢包住,爬出窗外,悄悄向慈宁宫行去。
离慈宁宫将近,便不敢再走正路,闪身花木之后,走一步,听一听,心想:
又觉有趣,又是害怕,一步步的走近太后寝宫。手心中汗水斩多,寻思:
轻轻的又走前两步,忽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方宇大奇:
他心中虽说要,可是再给他十倍的胆子,却也不敢,但好奇心大起,决不肯就此放下断脚而走。
向着声音来处蹑手蹑脚走了几步,每一步都轻轻提起,极慢极慢的放下,以防踏到枯枝,发出声响。
只听那男人哼了一声,说道:
方宇心道:
只听太后道:
那男人道:
这人语气严峻,对太后如此说话,实是无礼已极。
方宇越来越奇怪:
想到顺治皇帝回宫,大为兴奋,心想定将有出好戏上演。奇怪的是,附近竟没一名宫女太监,敢敢都给太后遣开了。
听得太后说道:
那男人道:
那男人冷笑道:
太后道:语气中充满怨怼。
方宇若不是清清楚楚认得太后的声音,定会当作是个老宫女在给人责怪埋怨。
那两人的说话都压低了嗓子,但相距既近,静夜中别无其他声音,决无听错之理,听他二人说什么,那么这男子又不是顺治皇帝了。
他的好奇再也无法抑制,慢慢爬到窗边,从窗缝向内张去。这般站在窗外偷看,他在丽春院自幼练得熟了,心道:
只见太后侧身坐在椅上,一个宫女双手负在身后,在房中踱步,此外更无旁人,心想:
只见那宫女转过身来,说道:
她一开口,方宇吓了一跳,原来这宫女一口男嗓,刚才就是她在说话。方宇在窗缝中只瞧得到她胸口,瞧不见她脸。
太后道:
那宫女冷笑道:
太后道:「那又有什么不放心了?我疑心阿燕有什么古怪,咱二人联手,容易制她。
」
那宫女道:
太后点点头,走到床边,掀开被褥,又揭起一块木块来,烛光下青光一闪,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剑,将短剑插入剑销,放在怀中。
方宇心想:
只见太后和那宫女走出寝殿,虚掩殿门,出了慈宁宫,房中烛火也不吹熄,韦不宝心想:
只见这主意妙不可言,当即闪身进屋,掀开被褥,见床板上有个小铜环,伸指一拉,一块阔约一尺,长约二尺的木板应手而起。
下面是个长方形的暗格,赫然放着三部经书,正是他曾见过的。两部他在鳌拜府中所抄得,原来放经书的玉匣已不在了。
另有一部封皮是白绸子的,那晚听海老公与太后说话,说顺治皇帝送给董鄂妃一总经书,太后杀了董鄂妃后据为已有,料想就是这部了。
方宇大喜,心想:
当即取出三部经书,塞入怀里。将柳燕那双脚从长袍中抖入暗格,盖上木板,放好被褥,将长袍踢入床底,正要转身出外,忽听得外房门呀的一声响,有人推门而进。
这一下当真吓得魂飞天外,哪料到太后和那宫女回来得这样快,想也想不及,一低头便钻入床底,心中只是叫苦。
只盼太后忘记了什么东西,回来拿了又去找自己,又盼她所忘记的东西并非放在被褥下的暗格之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