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凄凉苦难的祖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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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医师看着林木兰在惊叫了一声后,他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急忙地拉着罗德顺和罗海燕走出了房间,然后来到了天井坪中。

    此时,那唐医师才说道:“德顺呀,看来,你伯姆得的是肺痨啊!是肺痨啊!你知道不?唉!……怪不得吃了这么多药都没有奏效!”

    霎时,那罗德顺便瞪大了眼睛了,他带着不敢相信而又惶恐的神情在说道:“什……么?什么?肺痨?我伯姆得的是肺痨?哎呀!我的天呀,这……这……这真的?”

    唐医师点了点头后说道:“没错,从她的症状来看,一定是肺痨……哎呀,我开始时怎么就没往这方面去想呢,哎呀!哎呀呀!……”

    此时的罗德顺已是大惊失色了,他跺着脚,急得他在团团转,嘴里也在惶恐地说道:“哎呀,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这可如何是好呢?这就麻烦大了呀……”

    罗海燕在看着他俩惊恐、紧张的言谈和神色,虽然不明就里,但想着奶奶病了这么久、吃了这么多药却都没有好过来,所以,她便也惊恐慌张了起来了,她的眼里便突然就流出了泪水了。

    那唐医师便开始在一味地直摇着头,他不知道再要说什么好了。

    因为,这肺痨呀就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肺结核传染病,它在当时来说就是一种不治之症啊!

    其实,治疗传染性肺结核最好的药应该是西医西药的抗菌素盘尼西林(即青霉素),而在那时来说,青霉素在国外才刚被研制出来,国内还不会生产,要靠进口,特别的是,当时正是抗日战争兵荒马乱的时候,又是饥荒,而身处在偏僻的农村山沟,这那有什么西医和西药盘尼西林呢?

    因此,在当时,它只能靠中医的保守疗法来治疗,其疗效和治愈率都很低。

    时年,人们只知道肺痨是不治之症!如果是得了肺痨,那就等于是被宣布死亡了。

    更特别的是,肺痨是会传染的呀!而且,当年处在饥荒中的潮汕地区也正在流行瘟疫,因而,此时的人们啊那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呀!

    这时,罗德顺便在问道:“唐医师啊,你是医生,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唐医师便说道:“唉!现在呀,唯有把大嫂隔离起来,你们呀尽量要跟她保持距离,不要接触她,也不要接触她吐出来的痰等这些排泄物了,很危险的,你们要防止被她传染呀!另外呢,我从此就开这治疗肺痨的方子,你们每天煲来给她喝,只能延长控制了……唉!这只能看她的运气了,听天由命吧,运气好的话,她也许还能活命……”

    罗海燕听了后,她突然便明白了,于是,她“哇——”的一声就痛哭了起来,她显得了十分的惶恐不安而又不知所措了。

    罗德顺便安慰着罗海燕说道:“海燕啊,别哭了,唐医师的话你也听到了,这肺痨呀是很危险的传染病,是十有九死的呀,这就要看奶奶的运气了,伤心难过也没用,你就按照唐医师的话做吧……你也别担心,还有叔叔和叔公、叔婆可以照顾你的。”

    那罗海燕一听,她便更是抽泣哭成了泪人了。

    罗德顺说道:“唐医师啊,你开药吧,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做。”

    唐医师说道:“那好吧,我这就开药方。”

    唐医师在舍房的厅里摊开笔墨写了方子,然后说道:“每天都煲一剂给她喝吧,一定要记住,要与她保持距离,一定要隔离呀!一定要预防传染呀……”

    唐医师与罗德顺的对话以及罗海燕的哭声传了进来,都被林木兰听得了一清二楚了。

    初时,林木兰也是十分的震惊,霎时,她就心凉了半截了,身体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了下来了,她不停而吃力地在咳嗽着,脸上也露出了对自己绝望了的神情了。

    然而,一会后,便见林木兰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了,她便在侧耳继续地听着门外唐医师与罗德顺的对话。

    最后,见唐医师开了药方了,于是,那林木兰便对着门外叫道:“唐医师呀,德顺,海燕,你们过来,你们就站在门外,别进来,我想对你们说几句话。”

    唐医师、罗德顺和罗海燕听到后,便走到了房门边。

    罗海燕在哭着叫道:“奶奶,奶奶……”

    而唐医师和罗德顺此时却不知该对林木兰说些什么好了,两人只在面面相觑。

    林木兰把门掩上了,只留了一条门缝,然后,她在门内吃力而又平静地说道:“唐医师,德顺啊,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得的病是肺痨,没错吧?我知道这病是没得治了,我也知道这病的厉害,作为病人,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所谓富贵由天,祸福从命,也许我这是命中注定的呀。嗯,你们就按唐医师说的话来做吧,我吗,听天由命了,我会坦然面对的,你们、还有海燕,从今以后就别进我的房间里来了……”

    说完后,那林木兰便把门关紧并推上了门闩,她便把房门反锁上了。

    罗海燕一看,她突然就扑到了门上,把脸贴到了门缝里,两眼在死命地往门缝里看,并在拼命地哭着朝里面叫道:“奶奶,奶奶……”

    林木兰在房里说道:“燕燕,我的乖孙啊,别进来了,奶奶现在可是会传染人的传染病人呀,原来不知道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就要按唐医师的话做,你绝对是不能再跟奶奶在一起了,我绝对不能把病再传染给你们呀,不能再把病传染给任何人呀……”

    这时,那门外的罗海燕便哭得是更凄凉、更伤心、更无奈了……

    林木兰在房里又说道:“唐医师、德顺呀,你们去吧,海燕呀我的乖孙,你也去地里摘些菜回来煮着吃吧,这天已经下雨了,那菜的长势也已经很好了,别饿了我的乖孙呀……”

    这样,唐医师和罗德顺便又在安慰了一番林木兰后,那唐医师便离去了,那罗德顺便也去买药了,而罗海燕则失魂落魄般不情愿而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提着竹篮向门外走去了。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林木兰便拿了一条面帕,她蒙上了自己的面部,然后打开了房门……

    从前,当地家境殷实的客家人住的民居,大多都是三房两厢两舍一门楼的“上下三”的大房子。

    林木兰现时住的这一所房子,是丈夫罗金水在世时与他的父亲和哥哥罗金泉一起所建,因为当时的罗家做的是放排生意,积累有一定的财富,家境算是殷实而富有,这房子也算是罗金水和他父亲所留下来的祖产老房了,时年的罗金水与罗金泉便各有一套并排的这样的房子。

    当时,长辈林木兰是睡在中上房里,左上房是逃荒前的罗家福夫妇在睡,右上房是逃荒前的罗家寿在睡,左厢房是厨房和浴室,右厢房是猪圈、鸡圈和放置杂物,因为家里田少,所以没有养牛,那罗海燕则睡在右舍房,而逃荒前的罗海龙和罗海豹兄弟俩则搭铺睡在了左舍房,一家人住得算是宽敞而舒服。

    这时,只见林木兰在打开了中上房的房门后,她先走到杂物间里拿出了一包东西,里面是多年前罗金水在放排时于野外过夜睡觉时用于防蛇的硫磺粉,然后,她又走到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了两瓶以前用于烹煮鱼的白醋,她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了显眼的门楼内大厅的墙边。

    之后,林木兰又把自己房里的一些东西全部慢慢地清到了右上房里,屋里只留了床被和她自己的衣服以及一些自己的用品,跟着,她又拿了一只尿桶进去,在看了看后,她又把自己睡的中上房对着天井的窗户的一根窗条用斧头给拆了,又在看了看后,她从厨房里拿了两只碗、一支汤匙和一对筷子,最后,她便淡定地走进了房间,然后又把房门给反锁上了。

    林木兰所做的这些,她似乎是在为自己做最坏的打算了,她似乎是在为自己做后事的打算了。

    不久后,那罗海燕便提着一竹篮的菜回来了,一回来,她便又贴着门缝在叫道:“奶奶,奶奶,我摘菜回来了。”

    林木兰便在房里面说道:“乖孙呀,你要自己煮饭煮菜了,你以前看奶奶怎么做,你就照着怎么做,做好了,你就自己吃,奶奶会在窗台上放个碗,你倒一点进去,奶奶会拿来吃,记住了,千万别接触到奶奶的碗,倒了以后,你就走开,以后千万别靠近奶奶的房门口了……”

    罗海燕在门缝外应道:“哦,好的,奶奶,我煮好了就叫你……”

    随即,罗海燕便在洗菜、煮粥。

    过了一段时间后,那罗德顺便买了一大袋的药回来了,大袋里装满了一包一包的中草药。

    罗德顺便又在交代罗海燕该怎样怎样的煲药,林木兰也在房里吩咐着罗海燕,要她把煲好的药水也倒到窗台上的碗里给她喝。

    随后,那得知了林木兰的病情后的罗金泉、邱红梅和田秀英,便跟着罗德顺一起过来探望林木兰了。

    隔着门、对着窗户,众人便在安慰起了林木兰来。

    罗德顺和田秀英夫妇告诉林木兰,老天已经下雨了,可以春耕春种了,他俩会帮忙耕好那一亩半地的,也会照顾好罗海燕的,还会去帮林木兰求神作福……

    就这样,大家要林木兰放下顾虑和牵挂,要她静心地吃药治疗,以求奇迹的降临和出现,以求林木兰能得以康复。

    从此以后,罗海燕便自己在家里煲药给林木兰喝,她自己打扫家务,自己洗菜煮菜粥吃,也煮给奶奶吃,同时,罗海燕自己还要到村边的水井里去挑水来喝,那时已是过了年了,那罗海燕也才刚刚是12岁,在挑水时,她挑不了满桶,便只挑两半桶,而那一亩半地则由罗德顺一家人帮忙耕着。

    此时的罗海燕呀可是伤心极了呀,她可是孤苦、寂寞、哀伤极了呀,她时常不知所措、痴痴的于门外隔着门板望着门内在哭泣流泪……

    那林木兰便会喘着气在门内跟罗海燕说:“乖孙呀,别哀伤、别害怕,天已经下雨了,天旱已经过去了,江水也在涨了,你别哭哈,你要坚强起来,相信爸爸、妈妈、三叔和弟弟很快就会回来了,等爸爸、妈妈、三叔回来了,那一切事情就会好了……”

    林木兰在安慰、鼓励着罗海燕,奶奶就这样在想方设法的在给她信心。

    罗海燕不能接触奶奶,那孤苦、忧伤、恐惧的罗海燕在听了奶奶的话后,她便只能在天天盼、夜夜想着爸爸、妈妈、三叔和弟弟,她在盼望他们能快点回来。

    不知有多少个晚上,那罗海燕都在梦见了爸爸、妈妈、三叔和弟弟回来了,他们还带回来了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梦中的罗海燕乐坏了,她高兴、她跳跃、她欢叫,她在抱着爸爸、妈妈、三叔和弟弟痛哭……

    但是,从梦中惊醒过来后,却什么也没有,却只有孤单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却只有中上房里奶奶的喘气声,罗海燕只觉得自己满脸都是泪水……

    罗海燕在等呀、在盼呀,很多时候,她一个人在偷偷地跑到龙江里的乌石潭边去看,她爬上高嫲石去向下游远望,她是多么想能见到爸爸、妈妈、三叔和弟弟们撑着船回来的身影呀!

    但是,她每次都是带着希望而去,却都是带着扫兴而归,只见那江水一次比一次涨高了,水流也一次比一次都大了,但是,却还是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三叔和弟弟们的任何身影和消息。

    又在过了十多天之后,林木兰是越来越严重、越来越不行了,从窗外看林木兰时,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她两眼深陷,她瘦得是只剩皮包骨了,痛苦的她移步都已经变得了颤颤巍巍、艰难吃力了,她的背也驼了,她咳嗽的声音和喘气的声音也变小了……

    之后,罗海燕放到窗台上碗里的药和食物,那林木兰也没有拿来吃了。

    在这天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那林木兰便吃力地叫罗海燕去把罗金泉和罗德顺请过来。

    其实,那罗金泉、邱红梅、罗德顺和田秀英一直都在关注着林木兰的病情,也一直都在照顾着罗海燕,他们时时都在关心着隔壁屋里的情况。

    此时,那罗金泉和罗德顺在听了是林木兰的叫唤后,便与罗海燕一起来到了屋里了。

    站在窗户前的罗德顺在问道:“伯姆,伯姆呀!你还好吗?我是德顺,我来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罗金泉也隔着窗户在问道:“大嫂,大嫂呀!我是金泉呀,你还好吗?”

    此时,那冷清的山村夜晚是特别的寂静,屋里静得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罗金泉和罗德顺就这样在反复地呼唤着屋里的林木兰。

    在隔了好一会后,门外才听到了屋里的床板在“吱呀”了一声,这时,那林木兰并没有起床,只听见她有气无力地在咳喘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嗯,你们都来了,好,二叔,德顺呀,我怕不行了,我怕我过不了这两天了,所以呀,有些事情呀,趁我还能说、还有意识,我要先跟你们交代好……”

    罗金泉听后,他霎时就流泪了,他便眼眶湿湿的说道:“大嫂,大嫂啊,你别灰心呀,要坚强顶住呀,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

    罗德顺也含着泪在说道:“伯姆,伯姆呀,别灰心呀,海燕需要你,我们大家都需要你呀……”

    林木兰在说道:“生死由命、富贵由天,顺其自然吧,我怕……我怕我过不了这两天了,二叔,德顺呀,我有话要对你们说,你……你们听我说……”

    罗金泉在哭着应道:“哦,好吧,我听着呢,你说吧……”

    罗德顺也在哭道:“哦,伯姆呀,我也在听着,你说吧……”

    那林木兰接着便在断断续续地说道:“在我死后,就麻烦你们帮我做好这几件事情……

    第一,门楼内大厅的墙边有我准备好的一包硫磺粉和两瓶白醋,在我死后,用来熏我的房间,要彻彻底底的烟熏消毒后再让人把我抬出去埋了,我小时候在娘家时,听人说,这个是可以消毒杀菌的;

    第二,把我埋在金水的墓旁,是他来叫我去陪他了,这些天呀,我天天都梦见他了,我天天都和他在一起谈起以前的事情呢,相隔得太远的话,我怕我找不到他,也怕他找不到我啊;

    第三,我死后,别告诉我的娘家人(当地有外嫁女死亡后一定要向娘家人报丧、要由娘家人来钉棺的习俗),前段时间听说日本人要打榕城了,大家就别冒险去我娘家了,另外,也别告诉任何亲戚,别搞任何形式,偷偷地把我埋了就好,我这种病呀,不要去吓倒任何人呀,大家也怕呀;

    第四,帮我照顾好海燕,她还小,爹不在娘也不在,真是可怜呀!家福、家寿、雪梅、海龙、海豹还没有消息,这些天呀……唉!我的燕燕呀太可怜了……

    第五,等家福、家寿、雪梅他们回来后,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把我的话告诉他们,人生就是这样,有生就有死,生老病死苦,谁也逃避不了,让他们别伤心难过……

    第六,家禄已经很久没有信息了,也不知他在番鬼佬那边怎么样,等有朝一日他回来了,你们就对他说,妈妈好想他,唉!我好想念老二这个儿子啊,这些天呀,我也晚晚都梦见他了,一梦到他我就哭呀,他也在抱着我哭呀……

    第七,我的燕燕呀,你能听到奶奶的话吗?在奶奶走后,你要坚强的生活呀,你要跟叔公、叔婆坚强的生活下去呀,我希望……我希望我的燕燕能平安健康,将来能嫁个好人家、能过上好日子……

    嗯,就……就这些了,麻烦你们了呀,我觉得我好累好累了呀。”

    这时的林木兰呀,她虽然喘气、胸痛、有气无力、十分的痛苦,但是,她的思维却还是很清晰、还很有条理,在面对死亡时,她竟还能说出自己的遗言、还能做好了自己的后事安排。

    你看,此时的林木兰竟是如此的淡定从容,她不会惊恐失措和撒手无为,这就是林木兰的坚强和过人之处!林木兰真真不愧是出生于潮汕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她在临死时还在表现出了惊人的胆魄和智慧!

    此时,罗金泉和罗德顺都含着泪,父子俩对林木兰的话都给予了一一的答应,而那罗海燕便望着罗金泉和罗德顺在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之后,那说完话的林木兰便似乎是在强忍着咳嗽,从门外也似乎可以感觉到她是在流泪。

    而门外的罗金泉则在叮嘱着罗海燕,要她注意观察奶奶的动静,要她时刻注意观察奶奶会不会答应人和有没有喘气声……

    此后,罗海燕还像往常一样,在早、中、晚餐时都会倒些菜粥水在窗台的碗里,然后,她再大声地叫喊:“奶奶,奶奶,奶奶你起来喝些东西好不好?……”

    初时,尽管林木兰起不来了,但她还会在:“嗯……嗯……”地应道。

    那罗海燕也谨记叔公罗金泉的话,她时不时地就会走近窗户,去大声地叫喊:“奶奶,奶奶……”

    当听到奶奶的“嗯……嗯……”的声音和喘气声时,那罗海燕才会心安地去做其他事情。

    而在三天后的中午,不管罗海燕在怎样呼喊,她却都听不到了奶奶的“嗯……嗯……”的声音了。

    于是,罗海燕便赶忙跑到叔公罗金泉的家里,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叔公。

    很快,叔公罗金泉和叔叔罗德顺以及婶婶田秀英三人便一起走了过来了。

    这时,他们四人同时一起在大喊林木兰,但林木兰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隔着窗户,大家仅仅能听到了一丝丝很微弱的“呵——呵——……”的抽气声了。

    此时,大家便都明白了,那林木兰似乎已是弥留之际了。

    于是乎,那罗金泉和罗德顺便留了下来,他父子两人便一起陪着罗海燕守在了屋里。

    在到了当天晚上的十二点多钟时,此时的夜很静很静,静得了出奇,而在林木兰的房间里,竟任何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了。

    罗金泉便靠近了窗户和门户,他侧耳静听了一会,在反复地确认是任何声音都没有了后,他便含泪对着罗德顺和罗海燕说道:“德顺啊,你伯姆走了,燕燕呀,你奶奶走了,你奶奶去见你爷爷了。”

    顿时,这屋里的三个人便都痛哭了起来了,并在房门外朝着房间里跪拜起来了,跟着,那听到声响后的邱红梅和田秀英也过来了,大家便在朝着房间里跪拜和痛哭……

    林木兰从发病到去世,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她死时年仅54岁。

    随后,罗金泉便拿来了早已准备好的香炉和香纸烛,众人便开始在燃香和燃烧纸钱……

    罗德顺则拿来了风炉木炭和水煲,他燃起了硫磺烟雾和煮开了白醋水,然后,他用面帕蒙着脸、准备撞门,以把燃起了的硫磺炉和煮开了的白醋水放进房里去。

    然而,当罗德顺用手一碰那房门的时候,只轻轻地一推,那门就开了,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那林木兰早已经把那门里面的门闩拉开了,那门只是虚关着的。

    因此,罗德顺便很轻易地就快速的把燃起的硫磺炉和煮开了的白醋水放到了房里,然后,他再迅速地出来并关严了房门和窗户,顿时,房间里便闪烁着炭火的火光了,不久后,那硫磺的臭味和白醋的酸味便开始从窗和门的空隙中渗透了出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