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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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日凡间下起了雨。

    瓢泼大雨让屋内潮湿万分。每当下雨,李氏浑身疼的难受。孙子去给她拿药了,还没回来,可怜孩子肯定得淋雨回来了。

    云厚厚一层压了下来,阴闷的天气让周知归喘不上气。赤脚蹚水而过,经过一家又一家。家家户户都点着灯,让阴暗的屋子里变得亮一点,发出橙色的温暖的光。

    周知归没有伞,又是走到半路才下起的雨,只能淋着雨赶快回家去。

    怎知雨越下越大,他的衣服终于全部湿透。湿湿的头发贴在脸上,雨水顺着头发淌到了眼里,十分难受。

    不得不停在一户人家屋檐下躲雨。看着手中的药包,也已经湿透,不知道这药会不会坏掉。药包通过雨水的浸透,让他隐隐约约问道一股药草的味道。

    眼睛突然一阵刺痛,周知归捂住眼,疼痛的依靠在墙上。

    “呃,这种时候……”疼痛感仿佛要传到四肢百骸。疼痛使他看不清东西,模糊的一切反而让雨声显得更加清晰。

    这是他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据说是因为难产造成的,时不时会犯病,每次犯病都会痛不欲生。

    他扶着墙慢慢走着,听到家家户户里的欢声笑语。

    “娘亲抱抱!”一个小姑娘撒着娇。

    “来,娘亲和爹爹明天带你去东市玩儿好不好?”一位女人温柔回应道。

    “好咯咯咯!”

    孩童的欢笑声,家庭和睦美满。

    周知归从来没见过娘,娘是难产而死的。小时候唯一的依靠就是父亲。

    每当他犯眼疾的时候,都会钻到父亲怀里。父亲这时候就会轻轻揉他的太阳穴缓解疼痛,给他讲他和娘亲的故事。

    这些事好像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唯一的亲人——祖母。

    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家里,祖母扶他的那一刻,他失去了意识。

    周知归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女子很喜欢有辣椒的菜,也总是照顾他,走路总是迷路,没头脑但是很勇敢很有责任心。

    那女子摸着他的额头,纤纤玉手手很是温凉,让他燥热的身体一下子平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知归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草席上,旁边是正在喝药的祖母。

    “好孩子,醒了呀。”李氏摸着孙儿的头,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豆大的眼泪滴落在周知归脸上,看着老泪纵横的祖母,他的嗓子一下子酸痛起来。

    雨还在下,只是没有一开始那么来势汹汹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觉得很难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戳到心窝子里一样。

    九重天。

    萱雩被男人领着进入了大殿,拐了几个弯,发现鹤宸的身体躺在床上。

    “?”萱雩疑惑,但很快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

    “他把身体放在你这边?”

    躺在床上的鹤宸紧闭双眼,眉头舒展,嘴唇有些许干裂。

    “历劫台会负责保管历劫仙们的身体。”男人瞥了一眼鹤宸,“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呃,没了。”萱雩说完就被男人用铁链“请”出了历劫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尾椎一阵疼痛。

    “哎吆...”萱雩站起来揉揉屁股。没见过这么不喜交往的神仙!

    欸?好像忘问名字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让人家把你从殿里给扔了出来?”昭於翘着兰花指嘬着茶。

    萱雩白她一眼,看她笑得甚是猖狂,心里一阵不爽。

    “你居然到最后都没搞清楚人家叫什么?你可真行,不愧是你啊。”昭於“哐”地放下茶杯,“你说的那个男人啊,叫仇昀,传说他是个断袖~”

    昭於一脸痴女样,引起萱雩极度不适。

    “这么说起来,仇昀跟鹤宸还挺般配的。”

    萱雩看着眼前笑呵呵的女仙,直接给她一记弹脑崩儿:“你在这儿瞎想什么呢?整天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咳咳,回归正题,总之,这九重天没人和仇昀的关系很好。以前他不是管历劫的,瀛洲大战后也不知怎么的开始管这个无聊的工作了。”

    又是瀛洲大战。

    萱雩想起仇昀的裹得严严实实,衣服也是很长遮住脚腕拖在地上,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现在想想,肯定是身体受到过重创,体寒虚弱。

    这种时候,就轮到九重天八卦小天后昭於出场了。

    “什么?你要让我打听仇昀?”昭於表情奇怪的看着眼前一脸坚定的萱雩,“你打听他干嘛?又不是他去历劫。”

    萱雩一把搂过她:“好姐妹,我这不是想要摸清他的底细嘛,万一他人品有问题,做出对司命星君不利的事,那可怎么办?”

    昭於可算是明白了,萱雩这是把她当枪使呢。

    “看来你的确对他有意思。”昭於挣脱萱雩“魔爪”,跳到树枝上,“那报酬......”说完双手还搓了搓,一脸奸笑。

    萱雩长舒一口气:“请你吃十年的饭好吧?”

    “成交!”昭於一溜烟儿就不见了踪影。

    昭於七转八转也是好不容易才到历劫台处。历劫台较偏,来的人很少,经过的人更少,她的小阿萱到底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她有点哭笑不得。

    牌匾历劫台几个烫金大字十分显眼。

    昭於决定翻墙进去,跳上墙头,脚腕就被什么东西缠住,拽下了墙。

    “砰!”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睁开眼一看,自己落在一个男人的臂弯中。

    弱弱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