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的东西只会在不需要的时候出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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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击猿飞菖蒲的人是一个浑身上下都漆黑如墨的人,

    漆黑如墨,

    主要是从身上穿着的衣物,到蒙面的巾,都是黑色的。这黑色不知是用什么染料染就的,哪怕是猿飞菖蒲见过忍者中夜行服最黑的,也从未见过这样诡谲的黑色。

    他左右手各执着一把短刀,

    暗淡的烛光投射在其上,就好像是荷叶上的水珠,转了一圈不着丝毫的,再从刀尖倾泻而下。

    而那一双眼睛也是黢黑的,

    只有一点点眼白诡异地点缀在眼珠子里。

    每一次出手都是杀招,接连不断如山谷里的罡风,猿飞菖蒲甚至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秒——她毫不怀疑自己哪怕只是浪费一秒的时间,立马就会被眼前这个家伙开膛破肚。

    穿着浅紫色忍者服的身影在狭长的廊道里翻转腾回,

    猿飞菖蒲此时就如同盛夏池塘的蜻蜓,

    蜻蜓点水一点再点,绝不会点在同一个地方。

    太麻烦了,

    猿飞菖蒲虽然能依靠出色的身法躲过杀手的攻击,但如此密集的刀刃让她无暇分神出手反击;再这样下去只是白白耗费体力,等到她的体力消耗殆尽的时候,也就是她落败的时候。

    “嗤嗤嗤”一阵扎破纸门的声音响起,

    挥舞着银刃的手霎时间慢了下来,

    猿飞菖蒲眼神一凛,早已经藏在手中的苦无瞬发,他竟还能挡,不过也就是挡了两个罢了,余下从猿飞菖蒲手中飞出的苦无全都扎在了他的身上。

    那黑色的身影轰然倒下,

    原来他背后中的苦无数量更多,密密麻麻的几乎和刺猬身上的刺一样了。

    女人轻巧落地,

    尽管她刚从高压的攻击环境中逃出,但呼吸的节奏依旧保持着没有丝毫的紊乱。

    “我还以为你被干掉了,没想到还挺能干的吗。”

    “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好歹也要学会说一声谢谢吧,”

    被扎得筛子似的纸门拉开,服部全藏的身影出现在猿飞菖蒲的面前;猿飞菖蒲扭过脸去哼了一声,

    “就算你这家伙不来,我也能把这家伙收了。”

    “是吗,”

    服部全藏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怀抱着手,走到了那具尸体身边,

    他单腿蹲了下来,

    抬手想要去把那蒙面的巾子揭下;谁知手刚刚拉开一条缝隙,一股滚烫的热气立即让服部全藏放开了手,

    随后尸体上燃起诡异而盛大的青色火焰,

    两人纷纷退后,

    在猿飞菖蒲震撼的目光下,那具杀手的尸体就这样在青色火焰的灼烧下焚化殆尽。

    而地板上,留下了一抔银色的灰尘,

    却并没有留下任何火焰肆虐过应该留下的痕迹。

    “这,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服部全藏沉着声音开口:“妖术,忍术,还是天人的科技,不得而知。但是应该是所有这种打扮的家伙在死后,有人试图揭开他脸上的伪装时,就会有这样的青火把尸体消灭。为了不让人知道那块布底下的人,究竟是长了一张怎样的脸。”

    猿飞菖蒲的脸还是第一次这么苍白过,

    她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怎样危险的境况没有接触过?可如此诡异惊悚的,还是头遭。

    “看来,你已经遇到不少这样的家伙了,”

    “两个。”

    服部全藏朝着那堆尸体留下来的灰尘扬了扬下巴,

    “无一例外。”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猿飞菖蒲苦笑一声,“为什么那些老家伙们,会这么惧怕这背后的势力?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是最起码能知道,能使用得起这种东西的,肯定不是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还用你说,”

    男人转身,朝着走廊的深处走去,

    “来吧猿飞,不用做隐藏了,这栋宅子现在,说不定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猿飞菖蒲还没想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全藏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昏暗之中。

    不知是不是幻觉,

    忍者们离开之后,从这华美空荡的宅院各处,传来了一声仿若虚幻的叹息。

    ......

    正如服部全藏所言,他们走了这么久的路,穿过了这么多的房间,竟然没有看到除了他们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连那种诡异万分的杀手,都没有出现。

    一切十分和平,

    和平的让人心生胆怯。

    “前面就是越左屋的卧房了,”

    服部全藏和猿飞菖蒲来到一间有着绘制着大朵艳丽菊花与牡丹纸门的房间外,服部全藏却没有动手开门,

    他静静地站着,

    猿飞菖蒲也没有说话或是动手。

    半晌,

    服部全藏忽然双手抓住了门,一下子将大门从两边拉开了。

    一股诡秘而香甜的气味,淡淡从里面飘了出来。

    缂金丝的屏风,新鲜光洁的榻榻米,昂贵的瓷器和茶器,但并没有什么东西是能散发出那种甜腥的香气的,

    能散发出这种香味的,只有躺在这偌大和室之中,只有一样东西,

    那已经失去了头颅的身体,

    血液从他的身体中涌出到已经干涸,原本代表新鲜的鲜红色,这会儿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浓郁的暗红色。

    摇曳的烛火点在卧房四周,

    正如那日猿飞菖蒲来的时候一样。

    “是越左屋没错,”皱着眉头为死者验明了正身,猿飞菖蒲站起来,

    “不过就是丢失了脑袋的越左屋。”

    “看来我猜对了。”

    “你又知道了什么?”

    “你还记得你说的那位美人吗,”

    “难道我记不住一个差点要了我命的家伙吗?”

    “那家伙是‘黄泉’的人。”

    “黄泉?”

    “恐怕你的这位目标人物,和对方的目标人物,是重合了。”

    “小心!”

    纸门在两人面前破碎,连发的子弹扫过两人站过的位置,留下一个个冒着烟的空洞;不难想象这些子弹要是打在人身上会是怎样。

    一个披着斗篷浑身缠满绷带的人出现在黢黑的门背后,

    一把墨蓝色的大伞被他扛在肩上,

    只露出一双同样是墨蓝色的瞳孔。

    “哈?就为了两个这种水平的家伙叫我留下?”

    尽管绷带将他的脸全都包裹住了,但服部全藏还是感觉得出来,他此时一定带着轻蔑的笑意,

    “未免也太不够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