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眼前的温白，颤抖地看着他的伤口，眼泪像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他就慌了，他的嘴笨拙，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最终，他呐呐：“我没事，真的。温白，我一点都不痛。”
可温白不听，她咬着牙，眼泪汪汪，是她太没用了，是她害得柯泽受伤，一想到这她的心就更痛了。
柯泽见她眼泪汪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哭得都喘不过气来。柯泽无奈，叹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她的背，帮助她顺气：“别哭了，我真的不痛，这点伤，以我的身体机能，我很快就会恢复的。”
温白抬眸，泪水还粘在她长长的睫毛之上，她半信半疑，问：“真的吗？”
柯泽像安抚小孩子似得宠溺回答：“我不会骗你的，温白。柯泽不会骗温白。”
电梯门开了，柯泽的飞行器停在泰瑞尔公司的门口，他绅士地走上前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温白坐进去。
温白担忧地看着他的伤口，柯泽回应她的目光：“等回到家再处理，车里没有医用设备。”
————
漆黑的车一路前行，朝着别墅的方向，天空中的酸雨渐渐停止了，天气难得的变好了起来。
车刚停下，温白就问：“医用设备放在哪里？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吧。”
柯泽看着她慌乱着急的样子，无奈：“在二楼房间中。”
温白打开车门，快速地进入别墅，见柯泽还跟在身后，用目光催促着他走快点。
柯泽看着她那着急气鼓鼓的模样，忽然就笑了，她在担心他，她在接纳他，这是好事，不是吗？
两人走入二楼的房间，温白找到医用箱，命令柯泽：“你，把警服脱下来，背着躺在床上去，我来给你的伤口消毒。”
“遵命，主人。”柯泽开玩笑的还敬了一个礼。
他当着温白的面，骨节分明又好看的双手，拉开脖子上的领带，一颗一颗地解下那些金属纽扣。随着那些纽扣被解开，逐渐露出光洁白皙的胸膛，再往下，是块状结实的腹肌以及狭长的人鱼线。
他有一个完美的身材。
温白看着他的动作，脸有些微红，这个画面张力很足。
柯泽看着他，眼神湿润润的，黑色的警服被丢在一旁，修长的腿往上，是警服的皮带，束着腰。他转身，趴在沙发上，安静不语，乖巧地趴着。
“温白，再痛我也不会叫的，我很会忍。”他说。
“……”
温白突然觉得有些羞耻，为什么要说这种歧义很大的话…
她走上前去，正打算反驳，却看见他原本光洁的背上，许多玻璃碎片扎在里面，像个刺猬。鲜血已经凝固，又溢出皮肤，灯照射上来，反射着猩红的微光。
反驳的话语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卡在她的喉咙之间，一股酸涩难受的情绪翻涌上来。
温白微微跪在沙发旁边，用酒精棉擦拭了双手和镊子，戴上手套，仔仔细细地将柯泽背上的玻璃碎片一块一块的拔出来。
做完这步时，她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冒起了冷汗。
“疼不疼？”温白问。拔玻璃片的全程，柯泽都没有说一句话，她得试探到底她的力度到底合不合适，痛不痛。
“不疼，你继续。”
“好。”
温白拿出药水，喷在他的背上，给他消毒。药水刺激性强，她肉眼可见地看到柯泽背上的肌肉忍不住地再跳动。
“忍一忍，柯泽，很快就结束了，我给你包扎。”温白的语气放缓，温柔地安抚他。
“嗯，我不疼。”柯泽乖巧地回答。
温白喷完药水，静止了几秒，她得等这些药水挥发掉才能包扎。
在这几分钟内，两人沉默着，温白突然好奇的问：“柯泽。”
“嗯？”
“为什么你会选择我？明明你和伏丁呆的时间更久，你和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有血缘关系。”
为什么会选择我呢？我何德何能啊，我值得吗…温白在心底不自觉地否认自己。
许多问题涌入脑海，难言的情绪在心中疯长，像炽热的潮水，又像冰冷的寒渣。
柯泽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温白，眼里掠过一丝笑意。
“温白，别自责，也别有负担。这只是我一个人的选择，是我单方面的选择，你不必有负担。”
温白心都软了，在这种时刻，柯泽还在在乎她的心情。
“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没什么回报你的。”温白别过目光。
柯泽继续笑，学着之前温白调侃他的语气，朝着她伸出手，食指勾了勾，示意她过来。
“干嘛？”
“过来。”
温白看着他褐色的眼睛，眼里中有光在流转，就像黑夜里的星辰那般耀眼。她被这眼睛吸引住，鬼使神差地，就凑了过去。
柯泽单手握住她的下颚线，揉了揉，滑下来，捏住温白精巧的下巴，将薄薄的唇挨了过去。
顷刻间，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气息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跌入了温白的鼻腔。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绵绵密密的一片，激起她一层鸡皮疙瘩。
呼吸的灼热刺激她的毛孔，全身都发软。
他的唇，轻轻地在温白的唇上点了点。
那层呼吸更近了，温白有些痒，忍不住笑了。
柯泽见她笑，以为她像上次一样，又再嘲笑他不懂什么叫吻。
他又覆上去，带着克制和怜惜。
温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眼底是从所未有的认真。
不知道过了多久，柯泽满足了，手松开她的下巴。
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却不嫌弃温白，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来丝绸质的方巾，仔细地、专注地帮她擦拭被亲吻得红润的嘴巴。
“温白。”
“嗯？”
柯泽认真的说：“我从被制造出来就一直身处在黑暗之中，我的生活无聊且麻木，与他们为伍，与黑暗相伴。”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类认真对待过我，没有人类瞧得起过我，他们只有惧怕和歧视，他们只把我当作一个冷冰冰的凶器。”
“在这种黑暗世界里呆久了，我都忘记了白昼是什么？”
“是你，让我看到了彩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