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箫声咽 女儿情 负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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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个曲就是《苏武牧羊》啊,怪不得。”商震恍然大悟。



    商震当然是知道苏武牧羊的故事的。



    只不过他是背书虫,可他再能背书那书上也没有音律曲谱。



    就是有他也不懂,他自然是不知道白玉川所吹的这个箫曲是苏武牧羊的。



    可是现在他听白玉川这么一说,再一联系箫声中的苍凉悲壮,终是体会出了不同。



    “啥苏武牧羊?”喜糖便问,他是不知道的。



    “就是咱们汉人的使节到胡地出使被胡人扣了,过了多少年后才回来的故事。



    胡人就是胡人,咱们汉人就是汉人,用你的话讲叫总是不可能尿到一壶里去的。”商震简略的解释,喜糖便“哦”。



    “对了,白玉川,你吹的苏武牧羊有词儿吗?”商震抬头又问白玉川。



    可这回他并没有得到白玉川的回答。



    商震和喜糖便向白玉川吹箫的大石上望去。



    月光朦胧,商震也只是隐隐看到白玉川依旧在大石上坐着,至于那扎的身影却已是被白玉川给挡住了。



    商震却哪知道,此时白玉川却已经在和那扎执面相向了。



    白玉川的手指已是撩起了那扎的面纱,那手指隔着薄薄的轻纱就拂在了那扎的耳边。



    这一男一女却都已经看呆了。



    白玉川便感觉在皎洁的月光下,那扎那脸庞的晶莹剔透竟然不弱于那天上的月亮。



    浓密细长的眉毛,黑亮的眼睛,笔直的鼻梁,带着质感的嘴唇。



    一切的一切,又被那月光涂上了一层朦胧。



    在这一刻,白玉川看着眼前美人如玉,不知为什么,内心却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白玉川和那扎两个人就这么看着,直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商震后来形容那声音时是这样说的“你在那耗子捯牙呢,还‘吱吱吱’的”。



    其实不是的,这声音其实却是“啧啧啧”,那却是喜糖砸舌的声音。



    这声音的出现终是让白玉川和那扎轻醒了过来。



    可这时已是凑到了白玉川和那扎身旁的喜糖在“啧”完了之后却是说道:“好啊,你个小白脸,敢撩我家那扎的面纱,你必须得娶她!”



    在这一声里,本是盘腿坐在大石上的白玉川“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而那扎却只扫了喜糖一眼,月光下她那双眼睛却是更亮了!



    畏兀儿少女有被人家撩了面纱就一定得嫁给人家的风俗吗?



    喜糖和商震只知道,畏兀儿的规矩是哪个少女如果喜欢上了某个男子那就会用鞭子轻轻的去抽。



    那么有男子主动去撩少女的面纱,那就必须得娶那少女吗?



    以他们两个对畏兀儿人风俗的了解,好象并没有这么一说。



    可是没有又如何?



    喜糖和商震却都知道,那扎肯定是喜欢上白玉川了。



    那扎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很少罩上面纱,可多了一个白玉川后那面纱从来就没拿下来过。



    三个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作为好伙伴喜糖和商震能不懂那扎看白玉川的眼神吗?



    按商震的说法那叫“含情脉脉”,按喜糖的说法那叫“勾人的小眼神儿”。



    虽然现在是夜晚,可架不住月光亮啊!



    被撩起面纱的那扎的表情已经全部呈现在了在场的这三个男人南前,那原本带钩的小眼神儿都直了,那还不是恨嫁吗?



    现在纵是月夜,可此时这三个男人却也体会到了那扎看白玉川眼神中的火辣辣了!



    那扎,畏兀儿少女,单纯可爱,美丽动人,可唯有含蓄人家却是不懂的。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喜糖说完了话,便没有人接话,场面在这个月夜又宁静了下来。



    月色如水中,商震喜糖那扎都抬头看着站在那块石头上的白玉川。



    那扎是美人如玉,可人家白玉川书生打扮月色之下踞石而立,那也真是显得风流倜傥。



    就是一向看不惯白玉川的喜糖都得承认,这个家伙一向臭拽那确实是有臭拽的本钱的。



    “我再给你们吹一曲。”白玉川终是说道。



    然后,人家也不再理会石下站着那三个人却是又盘腿坐了下来,箫声顷刻又起。



    箫声之中,已是站起了来的那扎便又跪了下来。



    人家一顺手便扯去了自己脸上那戴了足足有半个多月的面纱。



    然后手臂交叉放在大石上,尖尖的下巴又杵在手腕处,依旧痴痴看着白玉川。



    箫声依旧幽咽,不过这回白玉川却已是换了个曲儿。



    喜糖听了一会儿,虽然箫声依旧好听,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听出那种西北边陲悲壮苍茫的感觉来。



    于是,他便轻轻一扯商震两个人便又往船那里退去了。



    “我咋感觉这个白玉川不大靠谱呢。”又坐到船上时,喜糖低声跟商震说道。



    商震“嗯”了一声。



    “小白脸本来就不靠谱,跟个花心大萝卜似的。



    可那扎好象真喜欢他,这要是喜欢错了人可是挺麻烦啊!”喜糖又道。



    商震又“嗯”了一声。



    “板凳啊,你咋总嗯?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喜糖气道。



    “我要打坐呢,小白脸不是说明天要走吗?那你就看着他。”商震便说。



    “那么大个活人谁能总看着,除非我把他绑了。”喜糖不以为然的说道。



    可是这回商震就不接话了,他真的就盘腿打起坐来。



    箫声一直响到了半夜才停了下来,谁也不知道那白玉川究竟会吹多少个曲儿,而那扎依旧就在那痴痴的听。



    最后当箫声停下时,白玉川便很自然的牵着那扎的手往他们那条船里走去。



    喜糖却已是躺在他们那条船的甲板上直接睡着了,而商震却是盘腿靠坐在了那船篷的外面,似乎也睡着了。



    船身晃起,那是白玉川和那扎从另外一头进了船篷。



    本是靠坐在船篷外的商震便睁开了眼睛。



    商震却哪是睡着了,他却是一直在盘腿打坐呢。



    眼见白玉种和那扎进船篷睡觉去了,他便又重新坐直接着打坐。



    只是商震又打坐了一会儿,他却是又觉得船动了起来。



    船停水边,那有人上下自然是要动的。



    可这时商震也心中一动。



    他小心的从甲板上爬了起来跪着抻头就往那船旁看。



    而这时他就看到月夜下有一个人正拎着一个包袱小心翼翼闪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不见了。



    看背影那人却正是白玉川。



    白玉川当然是有个小包袱的,商震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他从玉王府偷出来的那两幅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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