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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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五和沈白在屋子里嘀咕了并没有多大一会。



    不多时,却听方小五说道:“沈公子,你想回忆的事情,我都说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事招呼我就是,我就在隔壁。”



    “多谢了。”沈白感激的冲小五点了点头。



    看小五的样子,在县衙内估计地位不算特别高,文化水平也不足,他能够给沈白提供的消息非常有限。



    但就目前这个阶段来讲,这些消息也足够满足了沈白的信息需求了,所以沈白理应向他表示感谢。



    沈白目前所处的这个地方,叫越州,按照地理位置大致估计的话,应该是在江浙一带,但具体是在什么方位,他还不是特别的清楚。



    而刚才跟他严厉对话的中年男子,正是越州城的县令,名为柳有道。



    不过至于自己目下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朝代,沈白目前还没有弄清楚,只是听小五的意思,这里的国号应该是‘楚’。



    楚国?



    在沈白的印象里,他所知道的历史中,用‘楚’为国号的政治势力,好像都跟眼下的情况对不太上。



    算了,这事纠结也没用,大环境他以后可以慢慢了解,跟他眼下的境遇没什么关系。



    关键是他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有为什么要跳河,别人为何要称呼他为沈解元。



    关于这件事,小五也给出了他正确答案,但小孩子说的很是小心翼翼,挺委婉的。



    估计是怕沈白听了受不鸟。



    沈白这具身体的名字和他在前世时一样,都叫沈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穿越定理还是附身效应?或者是姓名守恒定律?说不清楚,也没必要说清楚。



    而沈白目前所生活的楚国,是一个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封建王朝,朝廷选拔人才和他所知道的唐、宋之后的朝代差不太多,都是科举制。



    历史上每一个朝代的科举制都会因为当时的政策和国情而做出一些调整,考试的类目与进阶方式也不尽相同。



    而沈白所处的这个楚国,科举有四级,分别为科试,乡试,会试,殿试。



    而通过第二级乡试,秋闱的第一名,就是解元。



    换在后世,这个水平差不多等同于地方的高考状元,含金量挺高,算是学霸中的佼佼者。



    沈白身为越州解元,当初也属于地方的先进性人物代表,因此他自然是由越州县令亲自下令解往京城参加会试的,所以越州县令的柳有道是认识他的。



    在柳有道的眼里,沈白当初肯定是属于越州城的一大光荣先进人物,倍儿长面子的那种。



    这样的人,按道理来说,肯定是前途无量的。



    但是让人悲愤的事情发生了。



    不到一年前,越州解元沈白被卷入了京城会试的考场舞弊案,涉嫌与旁人一同贿赂主考官的家人,在考前得到了试题,因而被牵连下狱,遭到了刑考询问,大刑伺候。



    最终,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沈白是这场舞弊案的实际参与者,但干系却是脱离不掉的,毕竟此事牵连甚广,极为敏感。



    主考官连带着一众主犯,被判斩首。



    因为证据不足,沈白在经过了一场严刑拷问之后,被定为协从。



    他被除掉“士”籍,终生不得复考为官,驱回原籍,罚入衙为吏以供驱策,并要求当地县衙没收其家产。



    这也是他从京城返回越州后,选择跳河自尽,并被人称为“舞弊解元”的根本原因。



    一个十年苦读,本该有一个前程似锦的大好人生的乡试解元,失去了功名,终身不能走仕途的道路,设身处地的想,这人活着确实没什么奔头了。



    沈白躺在床上,静静的消化着小五告诉他的这一切。



    原本熟悉的生活在一瞬间全都没有了,世界变的天翻地覆,自己身处异乡,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一觉醒来的功夫,他连续经历了自杀,被偷钱包,被男人亲,讨狗嫌等一系列的漂亮剧情。



    这份经历当真是比网剧还要精彩许多。



    真是一场幸福到极点的穿越。



    但不管怎么样,生活总是要继续,脚下的路还得靠自己走下去。



    就算是生活再艰难困难,心中再委屈,都不能放弃生存的希望。



    因为生命本来就是宇宙的一个奇迹,而自己得到了第二次生命,可谓是奇迹中的奇迹。



    不可辜负此奇迹也。



    反复思考了目前的情况,沈白暂时为自己制定了一个短期的生存规划。



    首先,他还是得留在这个县衙里——不能走。



    现在的他对这个世界还处于两眼一抹黑的阶段,对于这个世界,他丝毫不了解。



    而且适才小五也说了,自己的因为应试舞弊的事情,要被没收家产,而且小五还提到过,沈解元是父母早逝……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妥妥的穿越回来当乞丐的节奏啊。



    眼下不留在这越州县衙,沈白估计自己走出县衙不出三天就得饿死。



    还是先有个吃饭的地界,这比什么都重要。



    但后续的路究竟该怎样走,沈白暂时还没想好。



    身为男人,活在这世上,按道理应该怀揣理想,奔往更加广阔的天地,走向更加闪亮的舞抬去展现自己,方才不负此生。



    但他至少得先弄清楚自己是在一个多大的舞台上,以免蹦的太欢乐,一脚踩空掉下去直接摔死。



    ……



    又是浑浑噩噩的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刚吃过小五给他喂过的粥,却听房门发出‘吱嘎’的一声响。



    是县令柳有道走了进来……上午跟沈白对磕脑门的那位大爷。



    柳有道身为越州一地的父母官,同时还是沈白的救命恩人,更兼目下还供着沈白的汤药费,沈白于公于私都应该对他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油灯的照射下,沈白从床榻上勉强支撑起身体,接着朝柳有道作了一个有模有样的半揖,说道:“县尊大人,恕草民不能全礼。”



    柳有道眯起了眼睛,一脸的享受之相。



    那样子仿佛是在泡澡堂子里面蒸桑拿一样,神情非常的舒坦,可谓无比惬意。



    对于柳有道这样同样是科举出身的官员来讲,享受一个读书人给他施礼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让他感觉倍儿有面子,和普通老百姓给他施礼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阶级和档次,有时候就靠这一揖便可以体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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