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共枕而眠,甜度满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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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敷后,还要用药水泡脚,戎黎让徐檀兮先去睡,她不肯,等他洗漱好躺到了床上,她才回房。



    戎黎十一点过几分躺下的,十一点半左右,徐檀兮给他发微信,她作息一向规律,若是平时,这个点早就睡了。



    徐檀兮:



    戎黎没睡,腿疼。



    他回:



    徐檀兮:



    他撒谎:



    那几脚看来真踹得太重了,他很久没这么疼过,双腿动不了,像针在扎,有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也说不清具体是哪一处疼,像是骨头里在发热。



    在徐檀兮跟前,他要装得没事,不能皱眉,不能让她看出来。



    戎黎:



    过了一会儿。



    徐檀兮发了一条:



    戎黎回:



    他躺着不动,后背全是汗。



    灯关了,夜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房间里的窗户用木板钉死了,月光照不进来,眼前昏黑,人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亮了。



    戎黎看了一眼,徐檀兮又发微信过来了。



    她发了一个系统表情:



    他回复得很快:



    徐檀兮没有回。



    他等了一会儿,才发消息问她:



    那边还是没有回复,也没有显示正在输入。



    戎黎以为她睡着了。



    他看了眼手机,已经将近十二点。



    他出了一身的汗,把被子掀了,平躺在床上,手机拿着放在正上方,他点开徐檀兮的头像,就那样看着。



    她的头像是他给换的,他亲她的照片,屏幕亮了一会儿,暗掉了,他又按亮,再暗掉,再按亮,就这样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睡前他吃了安眠药,但没用,腿太疼,神经一刻都不让他歇息。



    过了很久……很久。



    戎黎突然坐起来,他听见了外面开门的声音,手伸到枕头下面,摸到了匕首的刀柄。



    叩、叩、叩。



    敲门声响了三下,门外的人唤:“先生。”



    是他家小淑女。



    戎黎把匕首放回枕头底下,掀起衣服擦掉额头上的汗,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定看不出什么异常才拖着腿下了床,穿好鞋后,撑着床站起来,跛着脚走到门口,他站直,开了灯,缓了几秒,打开门。



    “怎么了?”他问徐檀兮。



    他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徐檀兮站在他门口,他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你出门了?”



    她穿戴整齐,身上的披风有点古风的韵味,很衬她,端庄又雅致。



    “我去医院拿药了。”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来两盒药,“这种止疼药没有成瘾性,只要不长期服用,也不会有副作——



    话被戎黎吻住了。



    他把她拉进房,关上门,抵在墙上深吻,他身上的温度很热,掌在她腰间的手心出了汗。



    他吻得很重,已经分不清是疼,还是情动,眼角红了一圈,耳朵也在发热,搂在她腰上的手渐渐往上,情难自禁,有点失控了。



    徐檀兮轻喘着推他:“去床上。”



    戎黎在她嫣红湿润的唇上啄了两口,下巴压在她肩上,平复了一会儿,把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没餍足,声音闷闷的:“今天不行,腿疼。”



    “……”



    徐檀兮脸爆红。



    这个人……



    她在他腰上挠了一下,轻轻地,跟猫爪子抓似的:“我是让你别站着,去床上坐。”



    戎黎有点失望的样子:“哦。”他把她把衣服整理好,不再装了,手放到她肩上,“我腿疼,你扶我。”



    她小心扶着他,他两条腿走起路来都有点跛。



    “我去倒水。”



    她让他坐好,把药放在床上,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吃几颗?”



    “一样一颗。”



    两种药,戎黎各剥了一颗出来,放进嘴里。



    徐檀兮把水给他,他就着水吞了,这药丸有点苦。



    她把杯子接过去,放在桌子上,然后折回床边,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糖,剥了喂到他嘴边。



    戎黎张嘴含住了糖,在她掌心轻吻了一下:“徐檀兮,”他笑着问,“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他没说的话、他假装的没事、他想要的甜,她都知道,不用他表现出来,她也都知道,然后都给他。



    “我不是蛔虫。”徐檀兮捧着他的脸,指腹轻轻摩挲他轮廓,眉眼里的他很温柔,“我是很了解你的人,所以先生,你要对我诚实。”



    她是真的很懂他,有时候甚至比他自己都要懂他。



    戎黎点头:“知道了。”



    她问:“腿疼不疼?”



    他诚实地说:“疼,特别疼。”他把她拉到跟前,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都疼出汗了。”



    她满眼疼惜,也有些恼他:“以后还用脚踹门吗?”



    这个问题,她说了他好多遍了。



    “不踹了,我保证。”他坐着,到她腰的高度,刚刚好,他把她抱了满怀,“杳杳,别回去了,在我这睡,嗯?”



    她脸颊染了薄薄一层云霞的颜色:“睡衣在家里。”



    “穿我的。”



    “好。”



    没放她去换睡衣,他拉她躺下,盖住被子吻她,嘴里的糖沾了她一身草莓味。



    腿没那么疼了,不知道是止疼药起了作用,还是她让他顾不上疼。



    冬天的夜很长,早上八点多,太阳才把碎金筛进窗户里,落了满满一地毯。



    警局的人早上来医院了解情况,昨天晚上萧既家里着火,因为现场出现了汽油,门也被反锁了,的确是蓄意纵火,但到底是自杀还是别的,警方还得查。



    两个受害人都没什么大碍,意识恢复清醒后,警察过来给他们做笔录,但萧既拒绝说话,精神状态也很差,警察没法给他做笔录,先去了王邱生那里。



    来的是两位刑警,唐晓钟和李大彬。



    “王先生,能说一下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吗?”



    王邱生头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一脸的病容:“昨晚我和几个同事在娱乐城喝酒,阿既的助理也在,他跟我说阿既让他买了汽油,当时我没多想。喝酒喝到中途,阿既给我打了通电话,他的语气很奇怪,像在交代后事,我知道他有抑郁症,实在不放心,就去了一趟他的住处,结果真的发现房子烧起来了,门也从里面锁上了,我用灭火器砸开的。”



    供词听上去没什么问题。



    唐晓钟还有疑问:“你是去救人的,怎么吸了那么多浓烟?”



    王邱生解释:“阿既一心想死,不肯出来,我强行拉他出来的时候,被他用椅子砸中了,差点昏过去,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他头上的确有伤,供词听上去与事实吻合。



    唐晓钟看了看李大彬。



    李大彬没什么要补充的。



    唐晓钟说:“王先生,请保持电话畅通,后面如果还有需要,我们会再和你联系。”



    王邱生说没问题。



    出了病房,唐晓钟问李大彬:“砸门的灭火器提取得到指纹吗?”



    “被火烧坏了,应该提取不到。”



    唐晓钟揣着兜:“几个人的说辞对是对上了,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在王邱生之前,他们给萧既的养母和助理都做了笔录,说辞跟王邱生的一样。



    “我觉得怪怪的。”李大彬对王邱生的印象不好,“王邱生看着不像会救人的人。”



    是不像。



    戎黎更不像。



    “我已经都照你说的做了,”王邱生躺在病床上,看床头的人,“钱什么时候给我?”



    戎黎说:“等着。”



    上午十点,戎黎去了一趟JP地下电脑城,这是第四次来了。



    和之前一样,他戴着口罩和帽子,穿了一身黑,他个子高,是个上好的衣架子——有点像犯罪分子的衣架子。



    曾销售看见金主爸爸相当高兴:“先生又来了。”这次不问要什么服务,曾销售很上道,安排得妥妥的,“房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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