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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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山为舷,载一千年出海。燃那时的人烟,用一朵花开的时间。以海为泉,立天地为庭院,望满壁的诗篇,用千江月的光线。”



    这首清晨赵长安吼的歌词,不禁缭绕在夏文卓的脑海里面。



    此时,宝马528已经驶出了山城,



    朝着北湖的高速入口驶去。



    左边是波光粼粼的北湖上游,湖那边是连绵逶迤的黝黯群山。



    月色皎洁。



    应和着心里面的这首歌词,让夏文卓不禁心儿微微颤栗。



    “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到的?混蛋,唱不唱完,只顾得泡学妹去了!”



    想到这里,夏文卓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



    人就这样,自己不要的,放弃的,甚至不屑的,要是让别人拿到,而且那个别人还不是普通的别人。



    心里总是那么的不舒服。



    夏文卓轻轻的吐了两个字:“单彩!”



    隐没在飞驰的宝马528i的微声里。



    她知道这个名字,



    高二理科第一,省台许多大型晚会的主持人单嫱的女儿,市高后面在建的房产老板牛蒙恩的女儿。



    论学习,两人基本打平。



    论家庭,自己稍微逊色,可也不差。



    论相貌——



    宽大的道袍,二男头,黑柄大框眼镜。



    夏文卓抿嘴微微一笑。



    眼睛里面,不禁露出一丝的轻蔑和鄙夷。



    轻蔑的是单彩。



    鄙夷的是赵长安!



    以前多骄傲自负的一个少年,现在居然为了权势和金钱,弯腰无下限的去讨好一个丑八怪?



    恶心!



    想着想着,夏文卓的心情不禁渐渐好了起来。



    明天上午去省城图书馆,把这首诗词补齐!



    夏文卓骄傲的想着,没你赵长安,这首诗词也好歌词也好,我一样能够得到完整的。



    从此,



    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



    因为牛蒙恩让人在市高后门修了一条简易路,所以单彩每晚下夜自习就不再是骑自行车,在父亲的两个保安的护送下,低调回家。



    而是直接从后门出来,坐车回市电视台小区。



    这时候,她打开了市高西北角的院墙后门,意外的看到父亲和小舅站在外边。



    那辆接她的小车停在山坡下的路上。



    “爸,小舅,你们怎么来了?”



    牛蒙恩和单少威对视一眼,都是满脸苦笑。



    对于单嫱明天的到来,给了他俩极大的压力,在屋里坐立不安,就干脆过来消磨时间。



    “你妈明天过来。”



    “我知道呀?”



    牛蒙恩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闷声说道:“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单彩回到小区,她家的房子买得是一栋双层带小花园的小别墅,屋子原主人是她母亲的一个熟人,前些年移民枫叶国,房子就空置下来。



    这次单彩过来,她母亲用三十万的价格买了下来,作为在山城的暂时落脚点。



    单彩小舅,父亲,住在一楼。



    她和从省城请过来洗衣做饭看家的阿姨文凤芝,住二楼。



    之前文凤芝负责别墅里面三人的早饭,以及中午傍晚给单彩送饭。



    却因为前段时间在二楼擦窗户,失足摔断了右手住院,再加上赵长安母亲张丽珊做饭干净又好吃。



    所以这一段时间,单彩就干脆在工地上面吃饭。



    而原来住宾馆的单少威的秘书乔嘉艺,就住在了单彩隔壁,负责一些照料。



    单彩洗过澡,回到了卧室。



    站在阳台上面,一时没有睡意。



    “嗷呜~”



    小花园里面的那只狼狗,看到单彩出现在二楼阳台,摇着尾巴朝她讨好的叫。



    她有快一个月没有见到母亲了,想着明天妈妈过来,



    单彩心里面既高兴,又有点忐忑。



    高一的时候,她一砖头把萧子杰砸得头破血流,被母亲赶到了山城。



    虽然收敛了爪牙,



    可是看到‘禁锢自由’的院墙,她就手痒的想翻。



    结果,



    墙塌了!



    想着明天母亲的脸色,单彩就长叹一口气。



    真是头疼!



    单彩呆呆的望了一会儿夜色。



    楼下的狼狗见小女主人不搭理自己,不高兴的吭叽了一会儿,就悢悢的回窝睡觉去了。



    月色皎洁。



    单彩不由的就想起了早晨那个高三学生赵长安,唱得歌词。



    “以山为舷,载一千年出海。燃那时的人烟,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她低声的念了一遍。



    可惜赵长安没有唱完整。



    这个傻子看到自己站在后门,其实是在听他唱得声音难听但是意境很美的歌词。



    却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没带钥匙。



    结果唱了一个半截!



    你说恼不恼人?



    “望满壁的诗篇,用千江月的光线,下一句是什么呢?”



    单彩心里默默的尝试着接下去,



    可怎么接,都远远没有那种空灵脱俗的意境。



    她想了想,看了一眼卧室的静音闹钟。



    还不到11点半。



    决定凌晨以后再睡觉,明早睡个懒觉。



    单彩回到卧室。



    拿出一张雪白的宣纸,



    用沉香木诗文镇纸压住一角。



    焚香,磨墨。



    手持狼毫笔,开始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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