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给不了她正室的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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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随声线清冷:“你在想什么?”



    南宝衣回过神,推着他的轮椅继续往前走,小声道:“没想什么。微臣自知欠了二哥哥许多,也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只是听四殿下的口吻,仿佛很在意二哥哥。微臣不明白,为何你们兄弟从未见过,却能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不只是萧随,还有皇太子、三殿下、青阳帝姬,他们和二哥哥之间,也从来没有面红耳赤过,更没有争夺过权势。



    他们比寻常百姓家的兄弟更加和睦,这份感情令人惊叹。



    杏花如雪,温柔地飘落在萧随的白衣上。



    他捻着佛珠:“二哥自幼流落在外,明明是高贵的皇族,却在你家受尽屈辱。这些年来,我们兄弟姐妹很想念他,也很想补偿他。所以南宝衣,这世上不止你一个人欠了他,我们萧家也欠了他。”



    南宝衣拂开挡路的花枝。



    虽然仍旧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兄弟情深,但她能感受到,二哥哥是被爱的那个。



    他终于不再是锦官城里,那个落魄孤独没有人爱的少年。



    这个认知令她感到高兴。



    她又问道:“话说回来,殷老是谁?你如今身体还算不错,我要怎样才能为你冲喜呢?”



    “这个简单。”



    萧随声音淡然。



    没等南宝衣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轮椅似乎被小石子硌到,她正要控制轮椅,萧随却突然连人带椅摔倒在地,咯出好大一口血!



    他艰难地抬起头,虚弱地指向南宝衣:“你……你……”



    远远跟在后面的宫女们见势不妙,连忙奔上前。



    “不好了,殿下摔倒啦!”



    “殿下昏迷了,快请御医!”



    “南大司徒推了殿下,把她抓起来!”



    南宝衣:“……???”



    混乱中,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被重新抬起来的萧随。



    特么这货有毒吧?



    他故意摔成重伤,却赖到她头上?!



    这就是他说的冲喜的办法?



    他分明是在讹她!



    南宝衣一脸懵圈,被宫女们推推搡搡,带去了萧随居住的上阳宫。



    ……



    溪水边。



    魏楚楚心疼地为沈议潮擦拭血渍,哭道:“雍王殴打朝廷命官,实在是太过分了。夫君放心,回家之后,我一定会告诉阿耶,请他明日弹劾雍王,给你讨回公道!”



    沈议潮面色苍白,神情冷淡。



    公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公道。



    他知道镇国公满门忠烈不该死,他也知道他不该助纣为虐谋害镇国公,他明知是错,可他还是做了。



    做了,就该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他其实不恨萧道衍,他只恨寒烟凉。



    恨她薄情寡义,将他遗忘得如此之快。



    恨她水性杨花,故意勾引阿兄刺激他。



    沈议潮胸腔里憋着一口气,突然握住魏楚楚的手。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不必再回太师府,与我一起回家吧。冷落了楚楚这么久,还把你气回娘家,是我的错。”



    魏楚楚愣了愣,随即欣喜若狂。



    她连忙扑进沈议潮的怀里,热情地亲了亲他的下颌,撒娇般甜甜唤道:“夫君!”



    沈议潮微笑,回应她一个深情的吻。



    他的目光却望向寒烟凉,意味深长道:“从今往后,我会和楚楚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毕竟,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室夫人。”



    魏楚楚娇羞不已。



    寒烟凉从溪水里捞出一盏酒,好奇地品尝了一口,像是没听见沈议潮浪子回头般的剖心告白。



    沈议潮顿了顿,又道:“女子的出身何其重要,出身高贵,便是正妻。出身低贱,便连妾室都不算,你说是不是,寒姑娘?”



    寒烟凉已经饮尽那盏酒。



    她以为是果酒,没想到入喉却是醇厚的烈酒。



    她打了个酒嗝儿。



    白嫩的脸蛋上浮现出两朵小红云,她看起来无辜而又妩媚。



    她微醺半醉,软若无骨地倒在沈议绝肩头,笑起来时媚眼如丝,更加口无遮拦:“小郎君真是狡猾,半个月前还跪在人家面前,深情地唤人家烟烟,满嘴喜欢、想要的话,非逼着你阿兄把我让给你,怎么今日,我又成了‘寒姑娘’?小郎君,你真不老实呀!”



    魏楚楚愣住。



    她不可思议地盯向沈议潮:“夫君?!”



    沈议潮万万没想到,寒烟凉会把这些事抖出来。



    他满脸窘迫,连忙补救:“不是这样的,楚楚你别听她胡说——”



    “阿兄?”



    魏楚楚拂开沈议潮的手,愤怒地望向沈议绝,想听他的证词。



    沈议绝并没有否定寒烟凉的话。



    魏楚楚顿时怒不可遏,猛然站起身:“沈议潮,你对得起我!你和那狐狸精过去吧!呜呜呜呜呜……”



    她哭着跑走了。



    沈议潮又气又急,却不能不管她。



    他恶狠狠瞪了眼寒烟凉,只得被迫去追魏楚楚。



    寒烟凉吃吃地笑出了声儿。



    沈议绝替她拂拭去唇边的酒渍:“别再羞辱阿潮了。”



    寒烟凉噘着嘴,微翘的杏子眼盛满水雾,不悦:“我欺负你弟弟,你生气了是不是?说什么喜欢我,将军,你哪里喜欢我了?你从没有提过娶我的事……你也嫌弃我出身低贱,是不是?”



    沈议绝目光沉沉。



    无法回答寒烟凉的话。



    目前的他,确实给不了她正室的位份。



    他道:“你醉了。”



    “未曾。”



    桌上气氛诡异。



    半晌,沈议绝突然起身,面无表情地离席更衣。



    寒烟凉微醺的醉眼,渐渐清明。



    她轻嗤一声,娇花似的面庞上哪还有动情的迹象。



    她转向萧弈,正想说点什么,余光瞥见懵懵懂懂的魏小怜,便默不作声地饮了口酒。



    魏小怜极有眼色,起身福了一礼,胆怯道:“臣女去拿醒酒汤。”



    她走后,寒烟凉正色:“这段时间卑职走遍沈府,却没找到任何机密。可是每当我想要放弃时,沈议绝都会有意无意地放出一些边边角角的秘辛,像是鱼饵般勾着我不让我离开。我怀疑他已经知道我私底下的动作,沈家,是否还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萧弈慵懒支颐,唇角噙着笑:“你已经钓到了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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