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如果不能保护她,当初就别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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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弈沉默。



    南承书泪流满面:“我昨夜来皇宫找你,那些金甲侍卫却不许我进来,任我百般恳求,他们却连通传都不肯!我没法子,只好带着程家和南家的仆役去野柿子林找,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找到……萧弈,不见了,你还悠闲地坐在这里,你究竟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啊!”



    萧弈抬手揉了揉眉心,眼瞳里遍布红血丝。



    南丢了,难道他不着急吗?



    他两一夜没睡,枢暗卫一批接着一批地派出去,在舆图上排除一个个地点,不就是在找南吗?



    云袖轻声道:“昨夜,王府里多出许多金甲侍卫,奴婢趴在墙头,还看见了一位容貌倾国的美人……”



    她咬了咬唇瓣,一脸复杂:“雍王,你是不是另有新欢了?”



    被两双眼睛注视。



    萧弈无言片刻,不耐道:“那是我母亲。”



    南承书和云袖俱都一愣。



    南承书想起沈议绝边的金甲侍卫,不惊讶:“抓走的幕后凶手,难道是你母亲?可是,可是是她的儿媳妇呀!她怎么能……”



    想到大雍太子萧宁的遭遇,南承书顿时沉默了。



    连亲儿子都能下手,儿媳妇又算什么?



    他抹去泪水,很是难过:“萧弈,你是大雍皇子,份尊贵。你接纳了,可你背后的家族,根本没有接纳她,是不是?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他们全家视若珍宝的明珠,又何必跟着萧弈蹚这趟浑水!



    萧弈在圈椅上坐了。



    他忙得一上午没喝水,薄唇有些干裂。



    他端起花几上的茶盏,抚了抚茶盖,声音喑哑:“我行事,自有分寸。”



    南承书不信。



    他红着眼睛质问:“那你能让安然无恙地回来吗?祖母在长安城,眼巴巴地盼望去跟她团圆,你能让完好无损地回到祖母膝下吗?萧弈,这些年,你究竟给了什么?如果不能保护她,当初就别娶她呀!”



    “砰!”



    萧弈手中的茶盏,瞬间四分五裂。



    茶水淋淋漓漓地淌落,打湿了他的衣袍。



    碎瓷片割伤了他的左手。



    他垂下手,血液顺着白皙指尖,黏黏稠稠地滴落在地。



    他神莫辨,薄唇弧线凛冽,像是被触犯到了忌。



    良久,他耐着子,一字一顿:“我保证,会把她安然无恙地带到祖母边。”



    南承书深深呼吸。



    他盯着萧弈看了很久,寒着脸拂袖而出。



    郑



    云袖站在并明半暗的夏光影里,脸凝白清寒,仿佛堆积着北魏山的冰雪。



    她直视萧弈,不卑不亢:“我家主子临走前吩咐,下若敢欺负王妃,就让奴婢写信告诉他。三千里烽火台,八十万北魏铁骑,随时恭候下。”



    萧弈面无表。



    被敌威胁,被婢女欺负,他大概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指关节叩了叩桌案。



    好想杀人啊……



    云袖又道:“奴婢知道大雍皇后手段不凡,奴婢给您两个月的时间,如果您仍旧找不到王妃,奴婢会毫不犹豫请主子出山。”



    她拱了拱手,冷漠地退出大。



    萧弈独自坐在圈椅上。



    光与影在他脸颊上交替变幻,修长的睫毛遮住了瞳珠里的暗色。



    片刻,他拂袖,狠狠扫落花几上的茶壶、水盏。



    满地破碎的白玉瓷片格外狼藉,瓷口极为锋利。



    萧弈周的伤口悄然崩裂,血液洇出,染红了他的衣袍。



    然而最可怕的,却是他那双丹凤眼。



    瞳孔充血严重,看起来骇人至极,哪还有平时面对南宝衣时的温和柔软。



    他仰靠在椅背上,抬袖,遮住了疲倦的脸。



    夏蝉还在不停歇嘶鸣,午后的风吹过窗棂,往中带来一阵阵意,令人心浮气躁。



    五后。



    眼看着离回长安的子越来越近,萧弈依旧没能得到南宝衣的消息。



    就在他怀疑姑娘已经被转移走的时候,十苦带来了好消息。



    他踏进中,拱手,俊秀的面庞上充满喜悦:“恭喜主子,枢传来消息,有人在青州城的当铺里,找到了王妃的首饰!”



    他恭敬地打开手帕。



    萧弈挑了挑眉。



    帕子上躺着的,正是他昔从北魏归来时,送给南的那对白玉山茶耳坠。



    世间仅此一对,不可能作假。



    他拣起耳坠,细细打量:“青州城,是南越前往大雍的必经城池。”



    “不错。”



    十苦又取出一对玉镯子:“这对镯子,则是枢在荆州城当铺找到的。虽然不是王妃之物,但枢玉婆,认出这是南胭的东西。而荆州城,比青州城更接近大雍。枢十二判官商议后,判定王妃和南胭正在结伴前往长安。”



    萧弈把玩着那对白玉山茶耳坠。



    丹凤眼虽然泛着红,却不似前几那般可怕。



    他悬了数的心,终于悄悄放了回去,明明在手下面前是冷峻孤绝的姿态,可是此时此刻,薄唇却难以自抑地弯起。



    也不知怎的,一听见南的好消息,他就忍不住心生欢喜。



    这些年,南家的娘,仿佛彻底融入他的骨血之中,牵动着他所有的绪和喜恶……



    他捻了捻耳坠,道:“好好的,怎么跟南胭厮混到一块儿去了……”



    明明是嗔怪,但十苦却听出几分宠溺和温柔。



    他笑道:“主子王妃入骨,上苍舍不得让您和王妃分别呢。王妃家族又是积善之家,老爷,肯定在暗中保护着她。”



    这话,萧弈听。



    他斜睨向十苦,把那对玉镯子丢给他:“赏你了。”



    十苦受宠若惊。



    苍可鉴,这对玉镯子,是他这几年来唯一拿到的赏哩!



    萧弈抚了抚锦袍,气度风流凛贵,犹如松山积玉:“收拾东西,回长安。”



    去接他的娘,去会会长安的魑魅魍魉!



    ……



    大国风度。



    南宝衣和南胭乘坐长檐车,缓缓进入长安都城。



    姐妹俩趴在竹窗边,脑袋挨着脑袋,好奇地往外张望,脑海中同时浮现出“大国风度”这个词。



    “妹妹快看,好多叫卖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的店铺呀!”



    “哇,这家南氏钱庄也好生气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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