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权臣大人……又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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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沈议潮还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窥视。



    他盘膝而坐,双手笼在袖管里,注视着楼下长街,“程德晋从玉楼春出来了。此人虽然头脑简单,但杀性很重,碍于薛定威的命令,才未曾找你算账。与其今后被他记恨,不如杀了以绝后患。我生平,最厌恨放虎归山,斩草不除根。”



    隔着小几,萧弈坐在阴影里,正把玩着那枚猫眼石戒指。



    他瞥了眼程德语,哂笑:“那便杀了吧。”



    蝼蚁而已。



    沈议潮招来十苦,低语了几句。



    十苦匆匆走后,他挽袖斟酒,姿态风雅:“杀局已定,逃无可逃。”



    此时,程德晋带着一帮侍卫,来到了长街上。



    街上车水马龙,百姓们摩肩擦踵。



    他正欲走向街道对面的马车,不远处突然传来人群惊呼。



    他望去,一辆无人驾驭的马车正疾驰而来!



    那骏马像是发了狂,惹得路人连连避让。



    侍卫们急了,纷纷道:“大公子快让开!”



    程德晋冷笑一声。



    他抬手挥开侍卫,正色道:“正好刚刚学了一招隔空打牛,就用这辆马车试试厉害,若是名声传开了,也好叫那萧弈忌惮我。”



    侍卫们面面相觑地让开。



    程德晋独自一人站在长街中心。



    马车呼啸而来!



    程德晋屏息凝神,挥开两只小手手:“白鹤亮翅!”



    “青龙摆尾!”



    全街的老百姓都惊呆了。



    马车都撞过来了,这太守家的大公子,这是犯傻呢还是犯傻呢?!



    马车近在眼前!



    程德晋猛然一掌拍向地面:“隔空打牛,哈——”



    “啊啊啊啊啊——!”



    他的声音瞬间化作凄厉惨叫!



    临街花窗,南宝衣探出半个身子,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程德晋被马车勾住绷带,整个人狼狈地往前拖行!



    虽然青石砖铺就的街面很是平整,但被拖行还是很疼的,本就炸伤的皮肤再度皲裂,血液从绷带洇出,染红了长长的街面!



    那凄惨的尖叫声,更是令人肝胆俱裂。



    寒烟凉弯起媚眼:“还真是,惨不忍睹……”



    南宝衣咬了咬唇瓣。



    她知道,那是很疼的。



    前世在皇宫里,她被公主楚欣捉弄,对方也曾把她绑在马尾巴上,让骏马拖着她在皇宫里跑。



    不过跑了三十丈远,她浑身的肌肤就都被擦破了,再加上没有药,她疼得哭了两天两夜。



    不过楚欣的结局也不是很好。



    她仰慕权臣大人,主动跑到帝师府自荐枕席,还在茶酒里下药。



    结果第二天,不仅没有传来她和权臣大人一夜云雨的消息,帝师府反而进献了一只酒器进宫。



    乃是美人头骨制成。



    是谁的头骨,不言而喻。



    南宝衣想着前世种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对面酒楼,萧弈注意到了她。



    小姑娘面色煞白,像是被吓到。



    他戴好猫眼石戒指,起身离席,随口吩咐十言:“去玉楼春,请五姑娘回府。”



    沈议潮望向对面。



    视线掠过南宝衣,落在了寒烟凉脸上。



    她,就是玉楼春真正的老板?



    少女云髻高耸,斜插着三根金钗。



    早春清寒,她却穿得格外单薄,恨不能不穿似的。



    手指莹白纤细,指尖犹如深粉花瓣,托着一把长长的朱砂红烟管,吞云吐雾间,还不忘朝他妩媚眨眼。



    一看,就知道不是良家女。



    朱唇吐出大片烟雾,她唇语暧昧:“小郎君,来玩儿呀……”



    她绝对不是良家女!



    沈议潮冷着脸,收回视线。



    耳廓逐渐充血。



    他瞥了眼腹下三寸,坐了约莫半刻钟,才彻底按捺住那股子悸动。



    他双手拢在袖管里,高深莫测地起身离席。



    南宝衣被十言请到玉楼春外。



    她抬眸,一街之隔,站着权臣大人。



    “南娇娇,回家吃饭了。”



    萧弈牵着骏马,嗓音轻慢。



    南宝衣心里直嘀咕,别人都是娘亲喊回家吃饭,到她这里,却变成了哥哥喊她回家吃饭。



    她本欲走过去,注意到街心的血渍,很难再迈开脚步。



    血渍斑斑驳驳,会弄脏她的绣花鞋……



    萧弈一眼洞穿她的心思,道:“娇气。”



    他牵着骏马走到她面前,“上马。”



    大姐姐出嫁那夜,南宝衣曾坐过萧弈的爱骑,她知道坐起来很稳,因此并不排斥。



    她悄悄望了一眼来时乘坐的马车。



    权臣大人明知她有马车,却还邀请她共乘一骑……



    少女面颊绯红,心里那锅红豆又煮沸了,甜蜜蜜的。



    她娇贵地拢了拢宽大的裙裾,声音格外甜糯:“二哥哥扶我上马。”



    萧弈嗤笑:“你声音怎么了?叫人起鸡皮疙瘩。”



    而且这小姑娘平时龙精虎猛的,上个马而已,哪里需要人扶?



    南宝衣:“……”



    她那是嗲啊!



    没见过姑娘家发嗲吗?!



    萧弈扶着黑脸的南宝衣坐上马,又利落地坐在她背后,双手绕过她拽住缰绳,朝南府方向而去。



    春风迎面。



    长街两侧热热闹闹的,再加上背后坐着权臣大人,驱散了刚刚想起的前世种种所造成的惊惧。



    南宝衣弯着眉眼:“程德晋被马车拖行,是二哥哥设计的吧?”



    她认知里的权臣大人,斩草不留根,绝不拖泥带水。



    萧弈淡淡“嗯”了声,抬手抚了抚她的鬓角和小脸,“吓到你了?”



    刚刚在对面酒楼,他看见小姑娘脸儿煞白煞白的。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被这般轻抚脸颊,南宝衣莫名心安。



    她小声道:“起初看见拖行的血渍,确实有些害怕。现在坐在二哥哥怀里,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乖。”



    萧弈嗓音低沉温柔,俯首偏头,在她侧脸上落下一吻。



    南宝衣怔了怔。



    权臣大人……



    又亲她!



    被亲过的地方逐渐蔓延开胭脂红,她垂着睫毛,心里那锅红豆水像是煮爆炸了,整个人都滚烫起来。



    她不安地扭起身子。



    真是奇怪,从前表哥亲她时,她没有这种感觉的……



    权臣大人的呼吸近在耳畔,她的耳廓似乎能碰到他温凉的唇。



    他说了句什么,她没听见。



    等她回过神时,听见他低低问道:“娇娇喜欢吗?”



    喜不喜欢的,叫她怎么说?



    南宝衣羞得要命,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二哥哥真是……



    她越发扭得狠了。



    萧弈挑眉:“南娇娇,你屁股长疮了?这般坐不住。我问你喜不喜欢糖葫芦,你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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