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家娇娇,是爱吃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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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念头电光火石般从脑海中闪过,她还没细想,夏晴晴已经大呼小叫地追了过来。



    夏晴晴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狠狠扇了她两耳光!



    她强忍羞耻,一边求饶,一边低声在夏晴晴耳边说了两句话。



    夏晴晴狐疑地盯向她。



    她郑重地点点头。



    夏晴晴怒声:“那我就暂且放过你!如果你敢说谎,我一定亲手掐死你!”



    一出武戏落下帷幕。



    众人纷纷转向萧弈,想知道他会如何裁夺这桩冒充京官的案子。



    萧弈却只是不紧不慢地喝茶,始终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夏老爷心中很不安。



    夏家和南家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春天时,他还听从夏晴晴这个蠢货的教唆,高价回购桑叶,恶整南家……



    如今处置这件案子的官员是萧弈,他可是南家人啊!



    一个弄不好,就得赔上他夏府满门!



    毕竟,他那个蠢货女儿已经和王陵拜过堂了,怕也算罪人家眷?



    不知道能不能贿赂萧弈,叫他行个方便……



    他左思右想,赔着笑脸恭敬道:“这里人多眼杂,裁决案件很不方便。侯爷,不如请您移步前院书房?”



    萧弈放下茶盏,淡漠地抚了抚宽袖,在他的引领下离开。



    他们走后,宾客看不到热闹,也都纷纷告辞。



    南宝衣往花厅外面走,越过夏晴晴时,温声道:“晴晴姐,有人擅长借刀杀人,你可要小心点,别再中了人家的计谋。”



    夏晴晴沉默地捏紧拳头。



    她目送南家姐妹远去,眼睛里满是刻骨恨意。



    刚刚南胭在她耳边说,她虽然身染花柳,但她仍旧有办法让她嫁给萧弈,还说入夜后再来夏府与她细说。



    她不敢再信南胭。



    可如今的她走投无路,又不得不信。



    只是这一次,她定要擦亮双眼,再也不要被南胭当枪使!



    不仅如此,她还要南胭自食其果,叫她也体会体会,患上不治之症的绝望!



    她愤恨地擦了擦眼泪,唤来丫鬟低语。



    此时,前院书房。



    萧弈倨坐在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夏富贵亲自端来热茶。



    上好的君山银针,茶香扑鼻。



    夏富贵恭敬道:“这是府里最好的茶,统共只有二两,侯爷尝尝?您若喜欢,我叫人打包送去府上。”



    萧弈吹了吹茶雾,浅浅抿了一口。



    夏富贵紧张地看着他。



    青年姿容俊美唇红齿白,气度更是矜贵清雅,可丹凤眼里却藏着阴寒冷漠,显然并不是容易收买的人。



    他搓着手,笑道:“犬女蠢笨,被王陵欺骗,实在是我教养无方。还请侯爷念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莫要怪罪我们家。毕竟,我们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萧弈哂笑,并不接话。



    这案子就算拿到衙门审,夏家也能全身而退。



    本就错在王陵,他们平白搭上一个女儿,也足够遭罪了。



    可是夏富贵不懂律法呀!



    萧弈越是不说话,他越是紧张,总觉得萧弈要故意报复他家。



    他咽了咽口水,试探道:“侯爷,假冒二品大员,是不是要株连九族啊?可我们家真的冤枉啊!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萧弈沉默。



    夏富贵见他不语,以为他不肯。



    是了,好处没给到位,他怎么肯呢?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抹着眼泪道:“只要侯爷愿意保全夏家,我夏富贵愿意拿出全部身家的一成来交换!”



    萧弈挑眉。



    夏家是蜀郡赫赫有名的富商,府中积蓄,与南家旗鼓相当。



    他们家的一成财富,足以抵得上南越国半年赋税。



    夏富贵见他挑眉,顿时慌了神。



    看来,靖西侯是嫌弃他给的少。



    他连忙伸出两根胖手指,“两成!哦不,三成!侯爷,只要你肯放过我们家,我愿意拿出三成财富交换!”



    萧弈背靠圈椅,掀起眼皮,慵懒地看他一眼。



    明明做着大生意,胆子却这么小,一点脑子都没有。



    怪不得生意场上,寻常蜀商更乐意和南家合作。



    虽然南家人也没脑子。



    夏富贵跪在那里,被萧弈这么凉幽幽地看一眼,魂都要吓掉了!



    萧弈是南家人,他一定是在想怎么借机报复夏家,一定是的!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他仿佛看见了全家八十一口人,跪在菜市场集体斩首的画面!



    他上个月才娶了两房美妾呀!



    还没享受够呢!



    他心口滴血,一狠心一咬牙:“五成!侯爷,我愿意赠给你五成家产!”



    萧弈慢悠悠放下茶盏。



    他是个为官清明、爱民如子的人。



    夏富贵主动分给他五成家产,他若是不收,人家心里面恐怕会过意不去,说不定还会茶不思饭不想,坐立难安难以成眠。



    为了夏富贵的身体着想,萧弈认为自己很有必要收下这笔钱。



    他起身朝书房外走,嗓音凉薄:“汇丰钱庄。”



    夏富贵瞬间明悟。



    靖西侯,这是让他把五成银钱存进汇丰钱庄呢!



    他知道夏家不会有事了,顿时感激涕零,朝萧弈的背影重重磕了三个头,“侯爷,您是好人呀!呜呜呜!”



    夏府外。



    南胭因为挨巴掌的缘故,生怕破相,所以独自去看大夫了。



    南宝衣和南广坐在马车里,等萧弈出来一起回家。



    南广抱着四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因为收获颇丰,竟然丝毫不担忧南胭的伤。



    他笑得合不拢嘴,如数家珍道:“这一袋是大闸蟹,这一袋是烤鸡,这一袋是桂花烧鹅,这一袋是炸虾和卤猪蹄……你们都看热闹去了,十几桌菜都没人动,看得我那叫一个心疼!幸好我动作快,装了这许多哩!”



    南宝衣小声:“这些菜肴,家里又不是没有,干嘛要从人家酒席上拿?给人瞧见,要嘲笑您的。”



    “随他们笑去,难道我还能少块肉不成?”南广轻蔑。



    父女俩说着话,萧弈登上马车。



    马车徐徐驶向南府。



    因为南胭不在的缘故,气氛反而比来时要好。



    南广拿了许多菜,心里高兴,掏出一个猪蹄啃。



    啃了一半儿想起什么,他又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把花生糖。



    他把花生糖塞给南宝衣,得意地眨眼睛:“开宴前侍女端上来的,刚上桌就被那些小孩子抢了大半。幸好我手快,才抓了这么一把。我寻思着,我家娇娇是爱吃糖的,带回来,给娇娇吃。”



    他一副立了大功的表情。



    南宝衣捧着那把花生糖,不知为何,鼻尖突然有些发酸。



    她别过脸,不想叫父亲看见自己湿润泛红的眼。



    南广又睨向萧弈。



    他很不喜欢这个侄子。



    不过看在他这些天宠爱娇娇的份上,他这当长辈的决定大度一点,不要跟他计较。



    于是他掏出一只烤猪蹄,大方地塞萧弈手里,“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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