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 发狂的赵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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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门房外。



    张明府满脸堆笑地对门房郭志拱手,说道:“下臣少府卿张明府求见太子,烦请小哥通报。”



    “哦,原来是少府卿啊!”郭志抬眼看天,十分敷衍地回了一句。



    若是往常,他定然是不敢这样的,毕竟太子处境不好,又是门规森严,实在不是他一个门房可以拿大的。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啊!



    城西被雷霆劈出的大坑还在,昭示着太子刚刚搞出了什么模样的神迹来。



    若是旁人,门房如何敢嚣张?



    只是这张明府,郭志实在瞧不上眼。



    对此,张明府也是满嘴苦涩。



    曾经,他已经成功地抱上了东宫的大腿,也因此从少卿转正。



    奈何,猪油蒙了心啊。



    见官家不喜太子,且有易储之心,张明府果断疏远了东宫。



    新军组建需要的大量装备,都要少府寺提供。



    然而张明府为了划清界限,只提供了一万套,且多是破铜烂铁,质量堪忧。



    他的目的达到了,瞬间距离东宫一万里。



    万万没想到,一场大雨,朝廷局势大变。



    昨日夜宴,赵佶特意让赵桓做到了首位。



    自从赵匡胤确定,上朝时太子亲王位置在政事堂各相公之后,便是犒赏群臣的宴会也是这般。



    赵佶把赵桓提到首位,除了昭告天下“太子很稳”外,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愚不可及,悔不当初!



    张明府收拾心情,再次拱手道:“烦请小哥通报一声,少府寺为道州驻军送装备来。



    计有步人甲一万套,皮甲五万套,神臂弩五千柄,刀枪剑戟共计六万件,箭矢二十万枝。”



    “皆是上好质量!”说着,张明府从袖子里取出文册递了过来,道:“具体数目都在此处,烦请转交。”



    郭志虽然瞧不上这个墙头草,却不敢真的耽误了大事,冷哼一声接过账册,丢下一句“等着”,转身进去了。



    “张明府,你如何也在此处。”



    张明府尴尬地等待时,只听一声呼喝。



    回头一看,居然是郑居中来了。



    这个相公之首,一直与东宫若即若离,如今居然是亲自来拜访了。



    张明府行礼后,道:“下官来此,乃是为了交割派驻道州大军的军械,未知郑相公到此?”



    郑居中看着他,不禁摇了摇头。



    官场之上,最忌讳墙头草,看似游刃有余,其实两面不讨好,很容易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显然,张明府就玩砸了。



    当然,区区少府寺卿,即不值得郑相公拉一把,也不至于落井下石。



    因此,郑居中不咸不淡地回道:“官家诏令,以后御史台之关于东宫奏折,全部转交太子处置。



    至于这车里……”



    郑居中指着身后车子,继续说道:“乃是去年至今年,各官弹劾东宫的奏章,诏令先行送来。



    因为御史台与东宫关系不睦,我便先走这一趟。”



    张明府愕然无语,更增懊恼。



    万万没想到,赵佶一旦下定决心,居然如此坚定。



    把奏章送来,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东宫,那些官员可用,那些可恶么。



    待赵桓登基,不需要考察,只需要根据这些奏章,便可以随心所欲地提拔或者驱逐官员。



    只可惜,曾经有一条大腿落入了怀里,他却自己放手了。



    如今,能够不被撸到底已经是东宫格外开恩,遑论更进一步。



    郑居中当然不在乎张明府如何想,径直进了东宫。



    当朝宰相到来,东宫自然不会阻拦。



    而且,这宰相是为了送海量的奏章来,更让东宫上下扬眉吐气。



    不提东宫上下扬眉吐气,只说济州城内,知州衙门后院。



    啊~



    咣啷~



    怒吼中,赵楷举起茶壶,猛地扔到了地上。



    水珠碎片溅落一地,赵楷犹自不解气,恨恨地踢了两脚,方才气呼呼地坐下。



    “哼,运气碰上大雨停歇,居然巩固了储位,气煞本王也因此!”赵楷气呼呼地说道。



    高俅也是眉头紧皱,郁郁不乐。



    东京城里发生的一切,已经飞鸽传书送到了济州来。



    赵楷气炸了。



    不止是气,更多的是怕。



    赵桓显露神迹,天下莫不归心,再无人能够动摇储君之位。



    只要耐心等待,现在的太子定然能够安稳地登上至尊之位。



    除非东宫犯下弥天大错,比如造反、弑君。



    不过,赵桓怎么可能犯这个错误呢?换做赵楷,也会每天吃吃喝喝,坐等登基。



    实在闲不住,可以为自己的志向努力一番。



    旁边,董悦谏言道:“大王,东宫深得人心,不得不暂避锋芒。



    为今之计,须得尽快剿灭梁山贼寇,立下功劳,方可保留争储之希望,否则,万事皆休。”



    “不错,董悦所言在理。”赵楷冷静下来,看向高俅,问道:“太尉,何时能够剿灭贼寇?”



    高俅露出一丝为难,道:“梁山群贼啸聚水泊之中,无船只实难进军。”



    赵楷闻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又涌上了心头。



    “高太尉!”赵楷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厉,道:“赵桓得势,若是我等久拖不决,朝廷免不得要临阵换将。



    到时候,我自回去做个闲散富贵人,你嘛,不但大仇无望,便是性命也难保证!”



    “郓王所言,我自知晓,只是没船,实在无计可施!”高俅愁眉不展。



    为了保证自己仁孝慈爱的人设,赵楷回京后,赵桓并不会动他分毫。



    但是高俅嘛,妥妥地要完。



    理由也是现成的,剿贼不利,折损大军,空费国帑。



    放着文官,可能只是流放,武将必死无疑。



    当然,对如今的太子来说,文化人也不再是免死金牌。



    真做的过分,也免不了吃一刀。



    “为今之计……”董悦又开口了,道:“只好多派官员,加紧搜罗船只,另外多征民夫工匠,加快打制船只的速度。”



    “好,就这么办!”赵楷拍板了,道:“无论如何,必须于六月底出兵,踏平梁山泊!”



    “大王放心,臣这便加派人手,保证六月底出兵!”高俅保证道。



    赵楷脸色稍缓,道:“军兵操练不能放松,此战,我等只能胜,绝不能败!”



    胜则有一线生机,败则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背水一战,有进无退,决不能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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