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一 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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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郓州城外,征讨大军大营内。



    原本整齐有序的营帐,倒塌了无数。



    无数伤员哀嚎惨叫,还有大量的尸体倒伏在地。



    许多军兵失魂落魄地行走其中,收拾兵器甲胄,救助伤员,收拾尸体



    外围的营墙,同样遍布缺口无数,至于鹿角、壕沟,已经被破坏殆尽。



    刘锜眼睛血红,拜道:“爹……副都指挥使,末将请令,直击梁山贼寇巢穴!”



    “其巢穴在水中,如何攻击?”刘仲武反问道。



    刘锜语塞,只把拳头紧捏,显得极其愤懑。



    天狗食日时,军兵本来惶恐不安,心神动摇。



    刘氏父子正在安抚军兵时,梁山贼军突然杀了出来。



    立刻炸营了。



    刘仲武刘锜并各领兵大将立刻指挥军兵迎敌,然而对方来的突然,时间又挑的好,实在是挡不住。



    大杀特杀一番后,梁山贼寇在太阳恢复时退走。



    保守估计,此次被袭,折损军兵不下万余。



    大将虽然没有身死,却有刘锡、毕胜重伤,不好好将养一阵,是绝对无法上阵的。



    最重要的是,船又被烧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



    要是可能,刘仲武真恨不得把戴胜给剁成肉酱。



    船只被烧时,戴胜当先游水上岸,最终毫毛都没掉一根。



    奈何,水上无人,只能用戴胜。



    这也是高俅不得不捏着鼻子让张本戴罪立功的原因。



    好在,隔大野泽相望的济州大营,没有遭受二次袭击,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分兵两处,看似是从南北夹击贼人,其实分散了实力,易为贼人各个击破。



    还得谏言太尉,合兵一处集中全力,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捣贼穴。”刘仲武暗暗合计道。



    “报~”游骑飞奔而至,拜道:“秉副都指挥使,太尉传令,着郓州收集木材,准备打制船只。”



    刘仲武接过军令看,原来一个叫叶春的船匠,献了海鳅船的图纸,高俅大喜,着令叶春负责打制船只。



    当然,不造船没法打了。



    总不能真的让军兵游过巨野泽,去打梁山泊吧?



    只是,战事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僵持。



    船只未曾准备周全前,除非梁山贼寇主动来袭,否则只能隔着水相互瞪眼。



    换个说法,梁山军在短时间内,已经掌握了战场主动权。



    永兴军路,延安府经略使府内。



    大堂上,童贯高坐主位,刘法、种师道分坐两侧。



    种师道久经边事,本事、功劳、资历都有,然而相比刘法,还是个弟弟,坐在下手。



    对此,种师道也没什么意见。



    比不过就是比不过,着实没什么好抱怨的。



    客座的位上,坐的不是一般人。



    不是汉人,乃是西夏人。



    这是一队从西夏兴庆府来的使节,要往开封府去的。



    “童枢密,我等奉皇命与宋国皇帝交涉,何故强行拦截?”



    使节的语气充满了怒气。



    能不气?



    本来计划直接压力东京去的,结果却被童贯强行留下,完全不顾两个交往的准则,实在岂有此理。



    童贯嘴角含笑,道:“我已经多次声明,本人已经得了陛下圣谕,全权洽谈岁赐之事,尊使实无必要往东京走一遭。”



    “好!”使者直视童贯,喝道:“既如此,且说何时送来岁赐?”



    “笑话!”童贯哂笑一声,道:“平夏城之战,西夏大败亏输,未知西夏国主何来的勇气索要岁赐?”



    “这么说,宋国是主意已定,不给岁赐了?”



    使者逼视着童贯,同时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看他模样,大概童贯说一个不,就要拔刀相向了。



    刘法等诸将如何坐视不理?各自握住兵器,怒目相向,随时准备出手。



    童贯却不在意,迤迤然地拿起茶盏饮了一口,才说道:“本来,你我两国约定,我国岁赐西夏,你等罢兵息战,不起争端。



    然而如此多年来,你国不时兴兵犯境,杀我军民,掠我百姓,毫无半点诚信。



    你国毁约在先,如何还要我国继续赐予岁币?”



    西夏使节可不会认为自己错了,恶狠狠地说道:“若是岁币不至,我主定当领兵自取,丁口。到时候,怕不止二十五万两可以解决得了。”



    “嚣张!”刘法拍案而起,喝道:“西夏国主敢来,本将定带他去领略东京的繁华!”



    “大胆,敢对我主出言不逊!”西夏使节大怒。



    刘法怒目而视,喝问道:“怎么,你要与我决斗?”



    刘法凶名,可止党项小儿夜啼,这使节如何敢和他决斗?



    西夏使节果断转向童贯,问道:“岁赐断绝,是否确定?”



    “确凿无疑,不必多说,若是回转,自去便是,兴兵来犯本国公自接着。



    若是要往东京去,难以放行。”童贯淡淡地说道。



    西夏使节恨恨地一跺脚,转身走了。



    “呸,色厉内荏,真以为国朝无人了!”刘法冷声道。



    西夏使节闻声一顿,却没敢回头,径直离开。



    等使节团走了,童贯问道:“诸位,如何看?”



    “无妨,西夏定然国力未复,即便兴兵来犯,亦不会太多,轻易可以击退。”刘法道。



    这个说法,没有太多的证据。却得到了众人一致认同。



    党项蛮子的作风,那就是能干就干,绝不哔哔。



    此次为了岁赐,居然派出了使节团,可见其并不想开战。



    而这使节被强留了月余,居然忍了,可见西夏即便想开战,也是有心无力。



    所以,童贯才有恃无恐。



    “种师道,整顿沿边防务,谨防党项来犯,刘法,继续整顿各地军兵,为未来做好准备。”童贯道。



    “喏。”二人应下。



    整顿军兵,现在是为了整理出精锐,同时节约军费,长久的目标,当然还是干掉西夏。



    对此,童贯是极力支持的。



    他对封王,还是恋恋不忘的。



    河北西路。



    驾~驾~驾~



    官道上,快马加鞭,骑士不断大喝道:“五百里加急,退避。”



    闻声,路人纷纷让开。



    五百里加急,不管你是多横的地头蛇,阻拦了都不会有好下场。



    “北面五百里加急,可是辽人南下了?”有人问道。



    “不是,是辽主派了使节南下,去东京讨要岁币的。”



    这回答的,定然是消息灵通之辈,说的完全正确。



    辽国被女真人干的不要不要的,赵宋每年的百万岁币,确实是少不了。



    因此,辽主派人交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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