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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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刚刚走到上下天光附近,正看见吉灵坐在亭子里,母抱着三公主在湖边喂鱼,三公主高兴得不住手舞足蹈,尖声大叫着。



    胤禛脸上现出笑意,脚下略微顿了顿,却见母倚靠在栏杆边的子微微一踉跄,那栏杆居然松开了一道缺口,猛地坠下!



    母抱着三公主,毫无防备地便子往后一仰。



    胤禛倏地变了脸色,一颗心顿时拎到了嗓子眼,在旁人惊叫声中,他待要赶过来已经来不及,却见太监小芬子,将手中的鱼食罐子向旁边一扔,动作敏捷地踩上旁边的栏杆,毫不犹豫地就跳下了湖里。



    万幸在于那长廊下的湖水不深,算是一片深浅滩的过度区域,母刚刚落水,几乎是同时,小芬子已经跳到了她边,他从母怀中飞快地抢过三公主,便高高举在头顶,奋力半游半走地向岸边行去。



    吉灵扑到岸边,见小芬子抱着三公主,被众人从湖里拉了上来,他本是习得水的,手又灵活,这时候岸边人一伸手,他便立即借力上了来。



    多亏了小芬子,三公主倒是没呛到水,只是湿透了小半边的公主服,又吓得不轻,被吉灵接到怀里,愣得一张小脸煞白,过了一瞬,才放声大哭起来。



    胤禛也赶到了,见小芬子浑湿透,冷得不住打着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从辫子到眉梢,都在往下滴着水,不一会儿,跪着的地方便汇集了一滩水。



    又有旁边的小太监七手八脚地将母从水里拖了上来。



    胤禛脸色铁青,先看了三公主,立即道:“传太医!”,他一边说,一边从吉灵怀里接过了三公主,大步向天然图画赶去。



    回了天然图画,七手八脚地替三公主刚刚换了干衣裳,擦干了子,狄太医便已经赶到了,听闻是宸嫔娘娘的三公主落水,他也吓得心口一紧,待得看了三公主脸色,才定下心来,再细细诊脉,便跪下给胤禛和吉灵禀道:“皇上放心,宸嫔娘娘放心!公主金枝玉叶,福气深隆,万幸施救及时,未曾真正落在湖水中,所以无大碍,不过公主年幼,毕竟受了惊吓,又有些受寒,臣减量斟酌着开方子便是。”



    胤禛挥手让他下去自去准备,眼见着吉灵趴在三公主小旁边,伸手紧紧握着三公主的小手,他上前去,微微用力捏住吉灵的肩膀,让她站起来。



    待得三公主服了混在里的药下去,沉沉睡了过去,胤禛才从内屋里起了,对苏培盛一字一字道:“宣皇后和诸妃嫔,即刻到九洲清晏。”



    ……



    九洲清晏中,乌拉那拉氏站在下面,她的坦坦dàng)dàng)离九洲清晏不远,过来也比旁人快一些,也是刚刚听到了三公主落水的事——好好的栏杆,怎么会突然说脱落就脱落了?



    傻子都想得出来——必然是妃嫔里有人眼红宸嫔得宠,做了手脚,对着三公主这个小娃娃下了手!



    乌拉那拉氏心里暗暗叫苦,无论三公主落水是否与她有关,她为皇后,管理后宫不善的责任,怕是逃不掉了。



    胤禛一路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不一会儿,妃嫔们也个个赶了过来。



    站在九洲清晏中,人人听闻了公主落水之事,都面色紧张,又见皇上铁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坐在上面,更是心中惴惴。



    最后一个过来的是齐妃,她进来给胤禛行礼跪下之后,赶紧便道:“三公主无大碍罢?”



    乌拉那拉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抬眼瞧了她一眼。



    胤禛淡淡道:“三公主是朕的女儿,如何会有事?”



    这时候苏培盛领着内务府的人上来了,那太监手中捧着托盘,托盘中是坠下的栏杆一截,已经被水泡的微微有些发胀,他跪下给胤禛磕头请安,随即清清楚楚道:“奴才参见皇上,这栏杆已经查验过了,榫卯之处被人动了手脚,格外松动,若是有人倚靠在上面,稍微着力,栏杆便会松开坠落入水,分外危险。”



    胤禛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抹狠劲,只听那太监又道:“奴才已经查验过了,只上下天光处有此松动榫卯,别处俱无。”



    众人听到“上下天光”四个字,都不由得把眼光投向了齐妃,连皇后都抬起了头。



    齐妃本是一直站在懋嫔边上的,这时候见众人眼光投向自己,便本能向后退了一步,口中嚷嚷道:“都看着本宫做什么!”



    她一抬头,见皇上脸色铁青,当即跪下,颤声道:“皇上总不能怀疑是臣妾做的手脚吧?”



    胤禛不发一言。



    齐妃更加紧张,哀声道:“皇上!”



    懋嫔微微转头看了齐妃一眼,便见齐妃已经倏地跪下,涨红了脸大声道:“三公主才那么小,又那般玉雪可,臣妾如何下得了这狠手!如何能做这种孽!还请皇上明鉴!”



    胤禛转头对苏培盛看了一眼,苏培盛会意,立即一挥手,不一会儿,两个小太监便将母提了上来。



    母浑湿透,头发也向下滴着水,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这时候跪下来,连磕了几个头,才颤巍巍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胤禛伸手取过托盘中那只松动的榫卯,在手中反复翻看了几遍,慢慢放在盘中,才缓缓道:“能到三公主边的,朕都仔细查过来历了——你是个还算干净的,是什么时候被人脏了手脚?”



    母听在耳中,如五雷轰顶,顿时地涕泪俱下,拼命磕着头道:“奴才冤枉!奴才冤枉!皇上,宸嫔娘娘素来待奴才宽厚,奴才感激还来不及,娘娘又得宠,公主又是金枝玉叶,奴才哪里来的胆子做这种事!”



    乌拉那拉氏抬眼瞧了一眼众妃嫔,皱眉道:“你给皇上说说这事儿的前后。”



    那母额头早已经磕出了血,这时候哀声道:“公主自从一个多月前,在齐妃娘娘的上下天光那儿,喂了一次鱼,便喜欢上了观鱼,宸嫔主子的院子里,为此还扩建了金鱼池!便是皇上也赏赐了公主不少小鱼儿。”



    皇后乌拉那拉氏在旁边,听着这母又提到了一次上下天光,不由得抬头向齐妃又缓缓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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