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哥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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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吹过,带的树花沙沙作响,拂过脸庞带来一阵微凉。



    杜婉拉着杜偌焕走到院中的凉亭坐下,揽过被得风吹起的碎发,将一块桂花糕喂到他嘴里,又拿了一块塞到自己口中,



    杜偌焕便轻蹙了眉头,咽下口中的桂花糕便急忙喝了几口茶,“你啊你,尽会捣乱,明知哥哥不喜这甜腻。”



    刮了一下杜婉的小鼻子又喝了几口茶,杜婉便嘿嘿一笑,忙帮他添满茶杯,“嘿嘿,这甜甜软软的味道最是美妙,哥哥一点都不懂的享受。”



    杜偌焕就宠溺的摇了头,看着这样的她心中一阵不舍,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怎么能任由茵茵被选上呢!



    心中便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也是为时已晚,皇上已经注意到茵茵了,正了脸色便道:“茵茵,不岔开话题了,你既愿意进宫,哥哥便没理由阻止了,接下来哥哥说的话你一定要记牢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谨记。”



    他这般严肃认真的模样让杜婉不自觉的放下了手中的桂花糕,“哥哥要说什么?妹妹听着。”



    杜偌焕便开始说起了,“当今宸帝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八岁便跟着高将军一起上战场,十三岁手握大权,



    杀伐果断,心智超然,十七岁登基为帝,短短三年便将君权紧握在手,政治军务更是了然于心,



    否则他何来的资本敢明目张胆的与华家对上,皇上心智绝不容小看,他年纪虽不大,可性子冷淡莫测,心思更是诡异缜密。”



    沉吟一瞬,便接着说道:“茵茵,帝王最忌讳的便是欺瞒,尤其是我们的这位宸帝,他比之前几任帝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你在他面前别玩那些小心思,若是要玩就让他知道,最好是亲口告诉他,



    你被册封为侧三品充仪,古往今来第一人,如此殊荣怕是会遭人妒恨,一般选秀,最高不过正四品嫔,最低九品采女,



    而你却如此特殊,皇上是要用我们杜家给华家一个警告,便把你卷了进去。”



    喝了一口茶,又道:“华朴在朝中的威望与父亲不相上下,可历朝历代崇尚文学高过于武学,



    因他是武将而父亲是文官,所以你的位分一定比华家女儿要高,可最多高出一个品阶,而如今却是高出了一个品级…”



    “哥哥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圣旨刚下时爹爹便跟我说了。”杜婉打断了杜偌焕的话,他的担心她岂会不知道,她被宸帝竖做了标靶,



    至于宸帝为什么会选她?十有八九便是她丞相府小姐这个身份惹的祸,功高盖主,没有哪个帝王的眼中是能容下沙子的。



    “茵茵,父亲叮嘱你,那是父亲对你的嘱托,但哥哥还是要说一遍。”杜偌焕心中对杜鸿鸣生出的一丝怀疑悄然的消失了,是他多心了,父亲只是无力阻止而已。



    杜婉便挠了挠头,这个哥哥,那她就再听一遍吧!“那行,哥哥的关怀妹妹怎么能不收下呢!哥哥你接着说。”



    杜偌焕就无奈的点了她的额头,“你啊!哥哥说哪儿了,哦!当今宸帝登基不过三年,后宫的妃嫔大多都是潜府之人,其余便是各部大臣所送,高份位的不多,



    除了皇后和贵、贤、德三妃外,你要防着馨淑容和梦昭仪,她们两人是唯一得了封号的,可见其手段绝不弱,



    一个从二品,一个正三品,位分都在你之上,小心为妙,



    你入宫后一定要谨慎行事,别争一时之气,若无宠,便守紧自己的一方天地,



    有父亲和哥哥在,你在宫中不会过得太过艰辛,若得宠,不可骄傲自满沾沾自喜,知道吗?”



    怜惜的摸了摸杜婉的头,杜婉心中却是大吃一惊,哥哥居然探听知道了这么多,还如此明了清晰,是爹爹的手已经深入到宸帝的后宫了吗?



    脑中忽然闪过了初选时那两个初选嬷嬷谦卑的态度和那随意的检查,做宸帝的妃子,别的不说,便是那处女之身,便不可能不检查。



    “哥哥,宸帝的后宫你怎么了解知道的这么清楚?”开玩笑的问道,却是盯着杜偌焕不错过他一丝的反应,



    探查帝王的后宫,对于每一个帝王来说,那都是大忌,宫妃外臣勾结,后院起火,那可就完了。



    兄妹三年,杜偌焕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就捏了下她的耳朵,“胡乱想些什么呢!父亲的手可深不了那么深,历代以来,前朝后宫具为一体,



    我们的这位天子心中一清二楚,所以他把后宫抓的可比前朝还要紧,想要深进去手,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各部官员才会费尽心机的将女儿送进宫去,以期望枕头风可以起些作用,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



    一旦他们的女儿入了那宫门便是再也出不来了,他们…”



    突然停下了话语,懊恼的皱了眉头,急急的道:“茵茵,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多想,我…”



    杜婉就堵住了杜偌焕的嘴,调皮的笑道:“哥哥,我都还没来得及想呢你倒是先想上了。”



    杜偌焕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拉下杜婉的手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茵茵会因为他的话而多想,圣旨大如天,父亲也是不愿她入宫的,只是无能无力。



    “没多想就好,没多想就好,哥哥还真怕你因为我的这话对父亲生了嫌隙。”



    “哥哥,我是那样的人吗?”一脸生气的就噘了嘴,使劲的扭住了杜偌焕的耳朵。



    杜偌焕便是一阵呲牙,连忙救下已经发红的耳朵,揉了揉,“茵茵,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么没规矩,敢揪兄长的耳朵。”



    杜婉便嘿嘿一笑,在这重男轻女的古代她这样做好像是有些太大胆了,于是便立刻起身走到杜偌焕身旁吹了吹他的耳朵,捏着他的肩膀讨好的笑道:“嘿嘿,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脸上笑意满满,眸中好似染了光芒亮彩,小小的酒窝为她增添了几分呆萌可爱,心中却是在鄙视,万恶的官僚资本主义,万恶的古代礼教束缚。



    杜偌焕好笑的摇了头,装也装的像点,将她拉到一旁坐下,“好了,要殷勤也装的像样些,你这捏法,我的肩膀现在肯定又是一片青紫色的。”



    杜婉就挠了头,憨憨一笑,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别人伺候她的,她哪会伺候别人,“哥哥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杜偌焕便微挑了眉,神秘一笑“秘密,哥哥自有哥哥的途径,女儿家家的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哥哥讨厌,我不送你出去了,你自己去,哼!”嘟着嘴轻哼一声,快步跑进了闺阁,



    眸中的清纯化作了深沉,一定是爹爹告诉哥哥的,不然以哥哥的能力,不可能探查的这么清晰明了。



    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杜偌焕的眼中变幻莫测了,小声嘀咕了一句起身离开了茵苑阁。



    “皇上让我将折子上的内容用自己的言语说给茵茵听,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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