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多事之秋(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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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道之中传出遁地金狐闷闷的声音:“你们不要心有抱怨啦!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儿吗?保命比较重要,不是吗?对了,过会儿你们赶紧把洞口掩好,别弄些新土盖,不要让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这里有玄机,到时候我们逃不出去,就全都得赖你们太蠢。”



    叶随风等人刚将地洞入口掩饰好,便听院外叫阵声声,似是在跟他们下最后通牒。



    那嘶吼咆哮声震天震地,杀气腾腾,每一声都像是要穿透耳膜,震碎心脏一般。



    叶随风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惊悸之中却感觉胳膊上一紧,回头,视线跌入宇文述学坚毅的无畏无惧的眼神之中。



    被捏紧的胳膊微微发热,却将温柔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



    与此同时,别院大门訇然而破,数之不尽的人从高墙、大门涌入,人潮之中那抹鲜亮的绿色格外的耀眼。



    宇文英羽手执长剑,剑身幽幽发着湛蓝的光泽,冷意森然,如高山之巅经年不化的寒冰。



    他挥剑一扬,剑尖直点宇文述学,眼底也如冰似雪,“兄长,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要与我兵戎相见才满意吗?”



    宇文述学泰然平视着他,语气亦是平淡安澜:“我倒是想要反问一句,英羽,你带着这么多人冲进我好友的宅院,究竟所为何事?莫不是你已经跋扈至斯,当着一众兄弟的面,便要将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堂而皇之地拔除?”



    宇文英羽眯起狭长的桃花眼,眸中精光如箭,飞射而来。疑惑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像是不知道短短的半个时辰之间,宇文述学为何转了态度。



    “所为何事?你这所谓的知心好友,窝藏钦犯,大逆不道,你又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宇文述学微微一笑,“哦?窝藏钦犯?暂且不说你这惊天之言是否属实,我却不知道自何时起,我盈虚门策名委质,开始为朝廷出力卖命了?若非如此,为何违逆江湖之道,反倒气势汹汹地闯入私宅公然拿人?”



    宇文述学此言一出,青陆堂与嘉荣堂二堂门众间气氛明显一僵。



    宇文英羽嘴角微微抽动,眸光越发凌厉,握着剑的手关节“咔咔”直响。



    “我乃盈虚门少门主,如何行事何须你来指摘?”



    宇文述学依旧淡然言道:“盈虚尚未逐我出门,我眼下仍是长济堂堂主,你的兄长,门内之事,我如何过问不得?”



    宇文英羽扬剑直指青天,言道:“莫要听他胡言乱语,给我搜!”



    宇文述学亦推剑出鞘,泛金光于千里,扬威风于天地,“我看谁敢!私人家宅,岂容尔等放肆!”



    金光暴现,气魄逼人,竟令二堂弟子目不能移,脚不能动,宛如被惊雷当场劈中。



    一道蓝光凌空,如蜿蜒逶迤的长河,所至之处,似水扑火,将金光掩住熄灭。



    “你们是耳朵聋了不成?听不见我的号令吗?!”



    听得宇文英羽怒吼一声,二堂众人方如梦初醒,宛如打家劫舍之徒,肆意闯入前屋后舍,如入无人之境。



    宇文英羽亦出招攻向宇文述学,剑如碧浪排空,翻覆如乱雨纷飞,密如织网,伴有寒凉摧皮入骨。



    叶随风不懂武功,亦看不出宇文英羽实力如何,她只觉盛夏暖气一下子被抽空,凛凛寒风如刀锋刮肉一般,一瞬入冬。



    宇文述学回头递了个眼色,长风长歌二人立即挡在叶随风身前,如两堵密不透风的高墙,把重重危险隔绝在外。



    宇文述学挥剑如舞,手腕灵动地好似柔弱无骨,剑招细若轻雾,金光利如通天巨刃,有劈山断流之能,撕蓝光如裂帛,破寒气如回春。



    “兄长,你将烟雨庄的天下第一剑据为己有,就不怕招致天下人诟病吗?”



    “烟雨庄石室机关已毁,此剑不过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利剑而已,然此乃尹兄遗物,只可行仁义之事,我绝不容许任何污秽之手触碰。”



    宇文英羽冷笑道:“你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觊觎他人珍宝?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正义大道,殊不知你所自诩的正道不过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又焉知它一定是对的?”



    “但行善事,夜能安寝,仅此而已。”



    宇文英羽嘴角一撇,显然是并不认同。如浸染在幽深之海的长剑,卷起叠浪如雪,激荡而来。



    宇文述学身体稳若磐石,御剑相抵,清脆剑击声铮铮而鸣,移重浪如安澜水面。



    宇文英羽目中满是不服气,又要挥剑再袭,却见入室搜查的盈虚弟子鱼贯而来。



    “如何?可有发现?”



    众人皆是摇头晃脑,纷纷表示一无所获。



    “可有仔细搜查?”



    “已将这座宅院翻了个底朝天,到处都细细察看过了,确实……并无发现。”



    宇文英羽眼中凝起怀疑的眸光,扫射向宇文述学,冷冷言道:“你究竟将他藏到了何处?”



    “藏?不是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了吗?门中精英不至于连这点搜查能力也不具备吧?”



    宇文英羽眸光愈发阴冷,“不可能,你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说,你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



    宇文述学昂首,神情严峻,“我是你的兄长,对兄长言辞口气该当如何,还需我再重头教导你吗?你这样跑到我友人家中胡搅蛮缠一番,究竟意欲何为?你身为少门主,不敬兄长,行事乖谬,无缘无故号令数百门众洗劫私宅,不必说传至江湖中如何,便是在盈虚之内,你又如何立威?”



    宇文述学气势越发强盛,舌灿莲花,咄咄逼人,竟说得宇文英羽哑口无言,只剩吹胡瞪眼的劲儿了。



    宇文英羽垂剑在地,气得微微发抖,却已经找不到再纠缠的理由。身后数百双眼睛,各揣想法地盯着他看,令他心中怒火更炽。



    宇文英羽面色依旧清冷,可是耳朵垂却已经火辣辣的通红一片。



    他握了握拳头,冲着身后的一众人马撒气般地怒道:“走!去林中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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