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没有先扑白杨,而是扑向了铁牛。
铁牛百忙间将手枪往腰间一插,抓起撬棍向着那活干尸狠狠一砸。
“砰”的一声砸个正着,但那活干尸形若未觉,伸出一只尖利的爪子,向着铁牛胸膛抓到。
铁牛见它两只爪子就跟分开的五根枯树枝一样,只怕被它一抓,就要开膛破肚,大骇之下丢了撬棍,一边向后猛跳,同时双手向前紧抓住了活干尸前伸的手腕。
那活干尸另一手随即抓到,白杨却于此时赶了过来,黑剑扬起,照准活干尸颈项横着一劈。
“扑”的一声闷响,这一劈就跟劈在了枯干的藤木上一样。
活干尸侧转身来,一手向着白杨黑剑抓到,另一手竭力想要挣脱铁牛抓握。
但铁牛的力气不在活干尸之下,两下里相互一拖,活干尸竟被拖得一个踉跄。
白杨黑剑如风,又在活干尸身上连刺几下。
奈何根本刺不进去。
反而活干尸被铁牛一拖,索性撇下白杨不理,回身探出另一只爪子,向着铁牛手臂抓到。
铁牛不得不松手跳开。
活干尸这才回转身来,两只爪子连环交替抓向白杨。
白杨空有一身本事,但这活干尸周身上下刀枪不入,白杨黑剑将活干尸身上盔甲都一层层劈落下来,裸露出活干尸干枯的躯体。
但活干尸全不在意,只管向着白杨脸面身上乱抓乱挠,逼得白杨不得不连连后退。
铁牛赶上前来,又一撬棍砸在活干尸脑袋上。
以他的力气,若是个活人的脑袋,只怕会被他这一棍砸到脑浆迸流。
而那活干尸虽然周身上下刀枪不入,但脑盖骨终究还是人类的骨头。
就听“咯嚓”一声响,活干尸头上头盔被砸裂,后脑也被铁牛这一棍砸得凹陷了一小块。
“呼啦”一声响,头盔落在地上,露出活干尸光溜的头皮。
活干尸回转身来,没等铁牛收回撬棍,它已经横臂猛扫,正好砸在撬棍上。
铁牛料不到它会如此敏捷,但觉双手剧震,撬棍再次脱手落在地上。
活干尸好像是气急了铁牛砸破了它的脑盖,紧随着它“嗬嗬”低吼,居然整个身体向着铁牛急扑上去。
那活干尸的身形动作,远比僵尸活死人之类快捷迅猛。铁牛身往后退,哪里比得上活干尸往前扑击来得快捷?
眼瞅活干尸两只爪子就要抓上铁牛喉咙,铁牛双手伸出,分别抓住了它的手腕。
“扑嗵”一声,铁牛被活僵尸扑倒在地上。
活干尸双腿骑跨在铁牛身上,两只爪子尽管向下只想抓断铁牛喉咙。铁牛则两手紧抓着它手腕不丢。
白杨赶上前来,趁着活干尸此刻位置较低,抽出匕首向着活干尸头顶捅下。
那活干尸感觉到了危险,脑袋向着旁边一歪,白杨匕尖刺落,只是在活干尸干瘪的的脸颊上划了一道印迹,竟连那干枯的皮肤都未能划破。
“老白你快点,我快要坚持不住了!”铁牛在下边尖叫。
他的力气跟活干尸本来不相上下,但活干尸居高临下骑在他身上,他在下边难以用劲,到现在确实快要支撑不住。
白杨也知道铁牛危急,万一没等他刺穿活干尸头顶,活干尸两只爪子先抓到了铁牛喉咙,那可就悔之晚矣。
因之白杨只能收起匕首撇下黑剑,双臂向前圈住活干尸的颈项,用尽全力向着旁侧连扳带拖,要使活干尸从铁牛身上翻跌下来。
白杨的力气虽比铁牛要弱,但也弱不了太多,这一扳便是铁棍也被他扳弯了。
活干尸的身体也不过一百多斤,被白杨这么连扳带拖,很快就从铁牛身上被拖离,连带的铁牛也被拉起身来。
但活僵尸不需要呼吸,虽然它脖子已经被白杨扳得扭曲变形,可它却借着脖子上的支撑,双脚向着铁牛腿上猛踹。
铁牛抓着活干尸两只手腕不丢,连连跳脚闪躲活干尸两脚攻击,一边叫道:“老白这样不行!干脆咱俩一人抓住它一只手腕,活活将它撕了算了!”
白杨想着活干尸浑身坚韧如藤木一样,凭他两个未必就能硬生生撕了活干尸。
但他扳住活干尸的脖子,原本该是一处要害,偏偏活干尸根本不需要呼吸,他又没办法将这活干尸干瘦如柴的脖子完全拧断,这样相持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反而铁牛稍有不慎,小腿上就会被活干尸踹上几脚。
当此之时无暇细思,白杨只能答应一声,双臂放脱了活干尸的脖子,一个滑步到了铁牛身侧,双手伸出抓住了活干尸一只手腕。
铁牛随即放脱一手,两手同时抓住了活干尸另一只手腕。
那活干尸颈骨已经被白杨扳断,只剩干枯坚韧的皮肉相连。
因之白杨一丢手,它的脑袋虽然不至于软垂下来,但却在脖子上摇摇晃晃不稳当,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笑。
它本来就只剩大脑里残存的一点意识指挥着它的行动,如今脖子被扳成这样,多少还是影响了它的判断力,因之没等它做出反应,白杨铁牛已经两下里分开,各自抓着它一只手腕,向着两边猛力拉扯。
那活干尸的力气并不比白杨铁牛大,被白杨铁牛如此拉扯,它根本就没办法曲腕甩臂挣脱白杨跟铁牛,只能脚下踉踉跄跄,徒劳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个情景有些滑稽,那就跟小孩子之间玩游戏一样。
只不过此刻这游戏却显得异常残忍,因为白杨铁牛运足了力气,是要将他们手抓着的两条胳膊,硬生生从其相连着的肩膀上扯离。
但活干尸也不知是被什么药物淬炼过,它身体的坚韧度甚至超出了白杨的估计。
白杨铁牛曾经空手拆散过一张木床,但此刻却竟奈何不了这两条干枯的手臂。
两下里相持了有三分多钟,白杨渐渐感觉后继乏力,不得不大声叫道:“老黑你听着,我即刻出腿将它扫到,你用枪照准它脑瓜开枪……”
他的话只喊到此,因为他陡然听见铁牛惊天动地大吼一声,紧随着一股大力涌到,好像要将他跟活干尸一同甩到天上去。
白杨心中一惊,当即气运丹田猛然发力,勉强稳住脚跟没有被甩飞起来。
撇眼看时,却见铁牛满脸涨红,双手则抓着活干尸一条断臂飞扬起来。
那活干尸“嗬嗬”怪叫,白杨不等它更做反应,也跟着大吼一声,双手紧抓着活干尸手腕,同时腰间使力一个转身,将活干尸整条身体抛飞出去。
就听“砰”的一声大响,活干尸干枯的身体重重撞在墓室石壁上,直撞得灰尘弥漫,甚至连整个墓室都在微微晃动。
白杨片刻也不停留,一手伸到铁牛腰间,抽出铁牛胡乱插在腰里的手枪,迅疾扑到活干尸身前,不等活干尸从地上挣扎爬起,他一手按紧了活干尸脑瓜不丢,另一手将枪管直接顶在活干尸头顶。
随着“砰砰砰砰”连着几响,几颗子弹直接射进活干尸脑瓜,那活干尸两腿一蹬,终于不再动弹。
白杨松了一口气,只觉浑身酸软疲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回头向着铁牛一望,铁牛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瞅瞅依旧拿在手上的活干尸一条干枯的手臂,禁不住满脸得意骂了一声:“管你是个什么鬼,遇到我们兄弟俩,就要把你五马分尸!”
白杨“哈”的一声笑出来,说道:“五马分尸?你到底是马还是牛?”
铁牛一想,也跟着嘿嘿笑起来。本来绷紧的气愤,也一下子轻松起来。
但方才跟活干尸这一场拉锯拔河般的硬拼,两个人耗费的力气都不小。
所以两兄弟先坐在地上休息一阵,喝了几口水,等力气渐渐恢复,才重新起身,先去检查一下那口木棺。
一靠近木棺,那种古怪的香气就愈显浓烈,然而仔细察看,却并未在木棺内看到有香料铺洒。
不过木棺内壁之上,却涂着一层厚厚的黄漆,估计香料是掺和进了漆里。
再加上木棺外部另有一层很厚的清漆,因之这木棺保存千年仍未有半点腐朽,而且棺内的香气,也散发不出。
白杨回头看看扔在一边的木棺盖子,心里忽然涌出一个主意,随即让铁牛冲着木棺盖开两枪试试。
铁牛不知他是有何用意,不过还是照着做了。
之后白杨弯腰翻开木棺盖子,发现两颗子弹虽然将棺盖射穿,但子弹头仍旧卡在木棺盖子里,并未能直接射进下边的地砖里去。
而大墓机关靠的是机簧发射,其冲击力度绝不可能强过子弹。
所以白杨让铁牛扛起木棺盖子,两个人重新走进那条通道。
铁牛仍旧什么也不问,只是照着白杨吩咐的去做。
直到走近那两道闭拢的石门,铁牛才明白白杨是想干什么。
原来白杨已经看出这石门顶部有些异样,一旦他将之前按动机关露出来的那一小截砖块推回原位,两扇石门固然会打开,但石门顶部,也很可能会有暗器向下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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