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之脸色未变，见叶灵珊双颊浮上了绯红，他的表情里多了几抹戏虐意味。
三年前，傅慎之第一次见到叶灵珊的时候，她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子。
叶绒珊陪她过来面试，那天瘦弱的她被裹在黑色的休闲外套里，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她整个人被叶绒珊的胳膊圈在臂弯里，一路走过来，有人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会下意识的往后闪一下，连眼神都是惊慌的。
后来，她走他面前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实在话，傅慎之录用她，全是看在叶绒珊和陆栖寒的面子，而且看她那个状态，哪里敢叫她做事，于是又安排了一个摄影师过去，还吩咐人好吃好喝的伺候就行。
那是叶灵珊出院之后第一次接工作，那时候她呆滞，麻木，怕见人。
去见工的第一天，她真的就整整的坐了一天，直到晚上叶绒珊给她打电话，问起今天的工作进度时，她才想起来，她什么也没有做。
那是一个一连举办三天的大型车展。
第一天的时候，叶灵珊被安排休息室里，什么也没做。
可也是第一天的车展结束后，酬劳一分不少的打到她的账户，没人给她说过一个字，但她知道不合规矩。
第二天，叶灵珊中途走了出去，她问同行的摄影师，有什么需要她帮忙，无人回答。
她就自己拍。
第三天，她什么人都不问，老老实实的拍好照片。
第五天的晚上，她把照片修好，发到傅慎之的邮箱，并且亲自上门退回了一半酬劳。
傅慎之不是菩萨，即使他的敏锐度和涉猎心再高于常人，也懂得“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叶家和林家都是江城大户。
这个女人一看就不简单，所以他也不打算多问，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了就好。
哪想得到叶灵珊却回来钱退了。
摄影师是划分好的，每个人负责不同的区域，但只有叶灵珊没有，她拍的漫无目的，成片很少但却很有意境。
傅慎之后来对比过几个摄影师交上来的片子。
一般摄影师拍车展，拍车，拍美人，当然叶灵珊的主题也是这些，可她的角度更加刁钻，处理后的照片更注重的车身上的线条流畅度和光线打在车身的质感，某些素质不那么好的模特反而成了累赘。
傅慎之发现了她对光影不同于他人的敏锐感觉，亲自带了她一段时间，然后才慢慢熟络了起来。
这几年，他亲眼看着叶灵珊从当时话都不多说的小哑巴，渐渐变得开朗，然后到现在的大大咧咧，肆意洒脱。
但见到她在一个男人身边表现这般仿佛恋爱状态下的害羞和无措，还是头一次。
得，铁树开花，母猪上树了！
“我当然不能闭嘴了，我不是想拍你们的全家福么？”傅慎之看向慕夜泽，他可没有忘记正经事：“上次星哥哥的照片其实也是我拍的，未经过慕先生的允许确实是我的疏忽。”
“这次，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我是真的觉得贵公子有当模特的天赋！”傅慎之再次重申他的初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