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应天书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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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护卫惨叫一声,当场倒地惨死。

    邱薛明怒喝道:“谁敢阻拦皇城司办案,便是对抗天子!杀无赦!”

    皇城司卫步伐整齐一致踏上来,每一个人都亮出月眉刀,神色冷漠,散发出来铁血冷酷的气息,令人胆寒。

    那些护卫顿时向后退了好几步,不敢在与皇城司正面对抗。

    谁都没有想到邱薛明胆敢在此杀人,而且说杀便杀,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刀在滴血,他冷冷盯着已经吓得躲在人群后面不敢出来的郑诞。

    邱薛明走过去,那些护卫不敢再拦他的路,让开了一条道。

    邱薛明沿着台阶走上去,他前后左右都有皇城司卫护着,手里的月眉刀锋利得让人不敢靠近。

    护卫让开了,但这些应天书院的学生却不让,他们站在一起,将去路堵上,显然是要阻止皇城司拿人。

    这些人都是国子监的学生,大宋的天之骄子。

    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有正义凛然的神情。

    邱薛明道:“都让开!”

    其中一个学生道:“圣人云,威武不能屈!”

    “好一个威武不能屈,包庇罪犯,对抗天子,依某看,这应天书院,当诛!”

    “你们这些暴君爪牙,手段残忍,妄杀忠良,不得好死!”

    邱薛明脸上露出了那种“老子终于逮到你了”的笑容:“这位小官人当众辱骂天子,死罪啊!”

    他一声令下,便有一个皇城司卫将那人给拧了过来,皇城司卫力气多大,掐他像掐一只小鸡仔一样,一拧出来,当着众人二话不说就给砍了。

    脑袋咕噜咕噜沿着台阶滚下去,无头尸体倒在地上,脖颈流出大片鲜血。

    应天书院所有学生都面色大惊。

    如果刚才皇城司卫杀了那个护卫,还不算什么,毕竟在他们眼中,护卫的身份不算什么。

    但现在皇城司卫杀的可是应天书院的学生,大宋的天之骄子!

    能进应天书院的,哪一个不是当地最出色的读书人?

    居然就这样被杀了!

    但那些皇城司卫却丝毫不觉得惋惜,就像杀了一只鸡一样。

    邱薛明继续道:“郑山长,这应天书院居然有辱骂天子的反贼!”

    郑鸿懿脸色青一块白一块。

    他是当世大儒不假,但他也只是个读书人,现在这群皇城司各个都是六亲不认的主,敢在应天书院杀人。

    既然敢杀第一个,就敢杀第二个。

    到底是嘴厉害,还是刀子厉害?

    郑鸿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邱薛明道:“都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哪曾受到过这种对待,他们可是天子骄子,走到哪里,只要亮出国子监学生的身份,都是被众星捧月,万人中央的。

    这些粗野武夫在他们眼中都是最下等的人,和应天大学那些卑贱的学生一样。

    他们平日里读的圣人之学中的,所谓的威武不能屈,现在真正面临了,才深有体会,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们内心已经恐惧到极点。

    有的人不由自主让开,而郑诞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

    邱薛明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中,走过去,将郑诞从地上揪起来。

    郑诞惨然道:“大父救救孙儿!”

    郑鸿懿面红耳赤,只觉得今日的尊严都被这群粗野武夫给践踏了。

    他忍不住道:“吾要奏疏朝廷,尔等胆敢在国子监行凶!”

    邱薛明不以为然道:“老子还真担心你不奏疏!”

    说完,他大喝道:“带走!”

    一边的谢克家心中大爽,让郑鸿懿你在装逼,老子得罪不起你,皇城司这帮人可都是六亲不认的主。

    谢克家对应天大学的那些学生道:“都回去吧,朝廷自会有公论。”

    众人见郑诞都被带走了,也不再闹了。

    此时,东京城正是新年最热闹的时候。

    繁华的东京城,亲朋好友一起过大年,有钱没钱的都其乐融融,盼望来年有个好运年。

    皇宫之内,也是欢乐一片,皇帝在宫廷之内百姓宴请百官,灯火通明,皇家乐队奏乐气势恢宏,如云霄宝殿传来的天音一般。

    在东京城一片繁华背后,应天府传来的消息,仿佛如泥牛入大海,一个浪花都没有翻转起来。

    然而,才短短一天时间,郑诞在牢狱中已经将该交代和不该交代的事情全部都交代了。

    不仅如此,还有人告发国子监山长郑鸿懿意图谋反。

    国子监学生那天辱骂天子那句话被人记下来,指责是郑鸿懿在背后指使。

    正月初九的夜晚,国子监学生郑诞被押送入京。

    郑诞认罪书被送至督察院,督察院正式立案。

    元宵节一过,正月十六早朝,翰林院、御史台和督察院联名弹劾应天书院山长郑鸿懿密谋造反,抨击朝廷新政,煽动学生,污蔑天子,当斩首!

    天子大怒,以督察院立案,遣皇城司卫前往应天府拿人。

    正月十七日,应天府应天书院。

    邱薛明领着三百皇城司卫将应天书院包围,又强行撞开应天书院大门,当场杀掉五个胆敢阻拦皇城司卫拿人的学生,随即强行将郑鸿懿带走。

    一日之后,应天书院又有九十人因涉嫌辱骂天子,被皇城司卫带走。

    此事一经传出,京畿路震动。

    不仅如此,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信鸽,迅速传遍京东路、京西路,传到京兆府、杭州府、江陵府、河东与河北之地。

    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嵩阳书院闻之皆震。

    几天之内,无数奏疏雪花般向东京城送去,落在政事堂的桌案上,还有的被送到皇帝的御书房内。

    无数人为郑鸿懿求情,也有无数人说郑鸿懿是被冤枉的。

    应天书院、白鹿洞书院、嵩阳书院和岳麓书院师生联名表奏朝廷,释放郑鸿懿,释放郑诞。

    并且有人私自写文章发表出来,称郑诞是被冤枉的,朝中有有心之人要加害郑诞。

    在早朝上,翰林大学士石洵直言不讳:“应天书院不足以为人师表,当革除职位,发配边疆!”

    “郑诞行禽兽之举,玷污士人颜面,有违诸贤之道,当斩立决,以儆效尤!”

    “应天书院有人当众辱骂天子,败坏国风,蛊惑人心,此事当彻查!”

    不仅如此,借着应天书院之事,石洵一连向皇帝呈递了十八封奏疏。

    每一封都足以将应天书院打入死牢,每一封都直指儒生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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