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 谁会给他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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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扭头对周贞卿道:“周姨,你说一个卖多少钱合适。”

    周贞卿略一沉吟,道:“物以稀为贵!你若能保证,这种东西只有咱家有的话,我看一个卖一百文应该不成问题。”

    李飞白只想在玉米坏掉之前,把玉米全部卖掉。如果一个卖一百文,在济源地界消化掉是不可能了,怀庆府只怕也不可能,除非整个河南省才有可能,但这得投入多少人力物力,去县外叫卖才能卖掉?

    他还有许多比这重要的事情要干,不愿在这件事上浪费过多精力,扭头对两个丫环道:“你们两个觉得呢?”

    两个丫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一会方有一个道:“如果一个仅卖十文的话,我两三天愿买一个尝尝鲜。”

    李飞白一拍大腿道:“还是你们两个接地气,代表着普通百姓的消费水平。”

    院子里的人,跟李飞白相处久了,也都能听懂这些新名词。两个丫环见李飞白夸赞她们,都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唐子兰初尝玉米,心中便盘算开来,如果玉米能卖一两一个,十几二十万个就是十几二十万两的收入。有了这笔钱,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她多日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可见李飞白赞成两个丫环的卖十文,而不赞成她的卖一两,想了想也就明白李飞白为什么这样干。

    卖一两利润是高,可前提条件是东西能卖出去。一根玉米棒,只能解一时口舌之快,却要花一月之资,会买的人能有几个?

    她略一划算,这笔买卖不过是上千两的买卖,对于目前面临的难题来说,仅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就没了兴趣。道:“你来找我,不会只是问一根玉米棒能卖多少钱吧!”

    李飞白挑起大拇哥道:“聪明!我来找你确实有另外一件事相求。”

    唐子兰道:“你若是来找银子,就免开尊口!”

    李飞白道:“都说了,明天拍卖会一开就会有银子,又怎会来找银子!”他嘻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道:“今天收到一封信,你给我看看里边写的是什么?”

    唐子兰还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只是让她读信,更加的没有兴趣。她朝西配院撇了撇嘴,道:“怎么不让她读?”

    李飞白知唐子兰说的她是指侯艳敏,道:“她画起画来简直是雷打不动,哪好意思麻烦。唐大小姐,拜托拜托,帮我读下信就好。”

    唐子兰不再说什么,心中也好奇谁会给李飞白写信,便把信接了过来。

    信还没拆开,背面用蜡封着,上面写着:“济源县令幕友李飞白亲启。”下边落款:“五军都督府,郭勋。”

    唐子兰大吃一惊!五军都督府是什么地方,她是知道的。郭勋是谁,她也是知道的。根据近日的邸报,郭勋现在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本来就有着让人羡慕的家世,如今不仅管着三千营,还管着十二团营,就连边防也能插手。权势之大,放眼整个大明,找不出第二个。

    这样位高权重,打个喷嚏,大明都要颤三颤的主,怎么可能认识小小济源的一个小小县令幕友。不仅认识,还会亲自写信。李飞白的面子也太大了吧,还是她认识的李飞白吗?

    上一次,锦衣卫出手帮他们,事后又把李飞白带走。唐子兰曾询问过这是怎么回事?李飞白说,锦衣卫们恰好路过,便出手帮忙,事后把他带走是询问事情经过的。

    对这个回答,唐子兰将信将疑,可也没有深究。她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该问得问,不该问的别问。有许多事情,强自知道了,不仅没有好处还会有无穷无尽的坏处。所以,她宁愿相信李飞白的解释。

    可是这封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郭勋会给李飞白写信?十有**,应该是李飞白的一个恶作剧,捉弄她的吧!

    唐子兰把信翻到后边,去看封蜡上边的印。那印,明白无误的是,五军都督府左军左都督专用封蜡印。就算,这是李飞白搞的一个恶作剧,那印怎么解释?私刻官印可是重罪,私刻五军都督府的军印更是死罪,李飞白会冒着杀头跟她开个玩笑吗?肯定不会!唯一能解释通的,这真的是郭勋给李飞白写的信。

    唐子兰给周贞卿递了个眼色,周贞卿马上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了?即使唐子兰不递这个眼色,她也知道干什么了。她跟唐子兰挨着坐,哪能看不到写信的人是谁,又哪能看不到封蜡上的印。天晓得信里边写的是什么内容,知道后会不会大祸临头。

    周贞卿一脸阴沉的站起身,对两个丫环道:“两个掌柜要说重要的事,咱们回避一下吧!”说罢,带着两个丫环出了屋。

    唐子兰拆开信,抽出里边的信纸,展开又被抬头第一句给惊到了。“飞白贤侄”?天那,是不是在做梦,郭勋竟称李飞白为贤侄。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关系怎么就如此亲近?这是个重要的信息,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有了这层关系,不仅她与李飞白合作的生意能做大,大兴号的生意也能做得更大!

    李飞白笑道:“你怎么不说话啊,是谁给我写的信,里边说些什么?”他说这些话时,是强忍着笑的。他当然知道是谁给他写的信,可只因他装睁眼瞎,这信就必须找个人读。找谁读都有可能泄露他认识郭勋这个事实,那将引来无数想通过他走歪门斜道的人,他哪有功夫应付这些。

    思来想去,唯一不会把此消息泄露出去的肯定就是唐子兰,因为唐子兰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性,知道他与郭勋的关系将会给他们的生意带来无穷好处,又怎会告诉其它人。所以,他拿着信直奔唐子兰处,当然,这里边也有给唐子兰吃颗定心丸的意思,别每天愁眉苦脸的瞎着急。

    唐子兰道:“信是郭太保写的!”接着,把信的内容念了一遍,念完,她面如死灰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信的内容很简单,说的是李飞白送他的火铳他试过了,大明的军队很需要这样的火铳,叫李飞白前去京城督造火铳!

    李飞白造火铳的事唐子兰是知道,不过她一个女孩子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与她爹一样,她也觉得,李飞白想把火铳卖给军队简直是痴心妄想。可事实证明李飞白没有痴心妄想,这不,郭勋已叫他去京城督造火铳了。

    说是督造,说白了还不是李飞白来造,军队再买?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一根烂木头再加数斤铁,能卖出天价来,李飞白从中获利何止千万。

    既使不为赚钱,郭勋一开口,李飞白还能不去京城吗?无论是谁,都会抛下一切去京城吧!如果不去,那不是给脸不要脸,让郭勋的脸往哪搁?岂不是要把郭勋给得罪死!普天之下,谁也不会犯这种错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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