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长剑灵动无比,眨眼间攻出了十余招。招招凌厉之极,狠辣无比。我顾不得去拔腰中之剑,顺手操起玄铁重剑,举剑相格,玄铁重剑威力无比,两剑相碰,少女的长剑一荡,被重剑弹得倒退几步。
我缓过神来,跟着她倒退几步,两人拉开了距离。
少女满脸敌意,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露出与她本人极度不协调的杀气,她说:“风清扬,先杀了你,再上华山杀柳岩!”
好大的口气!!
我见了她这阵势,心里冷了一半,我倒不是怕她的武功了得,而是她对风清扬的极度憎恨,表明我跟她之间就像是羊和狼,而羊是不会爱上狼的,流行歌曲都是瞎唱的。
唉!我的梦中情人,不知你和风清扬有何过节,你对我如此恨之入骨呢?杀我也就罢了,还要杀我师父?
想到这里,我有些心灰意冷了。
少女将手中的剑入鞘,从身后利索地抽出另外一柄剑来。就是那把漆黑的剑柄,有着黑色的剑穗的宝剑。我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那剑竟有手掌那么宽,剑身为镔铁所铸,前半截乌黑,靠近剑尖那半截涂成了血红色,看上去就像是刚刚从人身上拔出来一样,血迹未干!剑刃都有拇指那么长,确实是锋利无比。
而我的玄铁重剑是钝剑,尚未开锋的。
少女说:“拔剑吧!”
料想她有恃无恐,所以并不想占我便宜。我说:“姑娘跟家师有仇吗?”
我的话音刚落,玄铁重剑尚未拔出来,少女的宝剑已经当头劈下,她都懒得答话了。我身子一闪,与此同时拔出了玄铁重剑。这回两剑相碰,少女并未被震开,料想她的宝剑也在百来斤左右。
真想不到看上去一位弱质纤纤的美少女,竟然可以舞动这么重的一柄宝剑,世间事当真是无奇不有。
更可怕的是,少女的重剑使得又快又准,跟耍一根小竹棍一样,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招式变化之快,匪夷所思。
造诣如此的人,一定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
我挡开了几剑之后,又问:“姑娘是哪位啊?”
大概是她心里有点发急了吧,怒道:“姑娘我是你姑奶奶!”
我故意逗她,又说:“姑奶奶,你是哪里人啊?”
少女柳眉一挑,说:“油嘴滑舌的登徒浪子,姑奶奶我不割了你的舌头,我就不回‘轻云庄’!”
她说漏嘴了却不知,我说:“哦,姑娘原来是‘轻云庄’的人!难怪难怪!”
少女说:“你怎么知道?”
我学着她的口气,说:“我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我就不回华山!”
少女大悟,“嘿”地一声冷笑,我看到她脸上的敌意明显少了一些。可她手上丝毫不缓。
我知道武林中人最讲究名声,剑一出鞘,为的就是一个赢字,没有人会手下留情的。我也是这样,我要是输了,就会有损华山的名誉,这是师父不想看到的。
少女的剑招虽然精湛,又是十分迅捷,但是招式再精再快,终究有些虚招,而且不够灵活。我在学校的时候,到隔壁的武术班去旁听过日本的刀法。日本的刀法只以杀敌为先,从来不管什么他妈的招式,出手既快又狠,直取对方,没有任何的虚招。
我又想:“天下的武学是相通的,使剑使棍使刀都好,道理何尝不一样?像她这般掺杂一些花拳绣腿,究竟于己有何用呢?”
想到这些,我心一横,双手握住了剑柄,单是这种姿势,少女就震惊不已――当人看到一种与自己脑海里根深蒂固的念头相抵触的东西时,就会这样。我将重剑举过头顶,少女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怯意。
之所以将剑举过头顶,从物理学的角度讲,是方便利用惯性,从而使得出剑的力道能够发挥到最大化。
劈,削,刺,挑,每一个动作都随着自己的意念灵活变动,该劈的时候劈,劈到底了顺手横削,削过之后再往上提,每一个动作都有如行云流水,自然而然,毫无斧琢之意。
当我的重剑再一次劈向少女的时候,她再也拿捏不住,身子一矮,随着宝剑的重力,歪在了床边。
她的目光变得十分胆怯,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她说:“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我将重剑放在桌子上,坐在桌旁,斟了一杯乌龙茶,轻轻地啜了一口,我说:“是你想要杀我,我可没有想过要杀你。”
少女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你有何企图?”
唉,这种话简直就是诱人犯罪,我本来没有企图,被她一说,还直的想“企图”一次,看她能怎么样。
看到她那张俊俏的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脸,我真想凑过去,吻上一吻。我抓着她的手,说:“你当真要杀我?非杀不可?”
少女害怕,但是这种想法似乎被人灌输已久,变得有点顽固了,她颤抖着说:“不错,非杀不可。”
我心一冷,别再刺激我了。不知为何,我一时性起,一把将她拉入怀里,迅速地在她脸上香了一个。
少女简直有点错愕,懵了,等她醒过来,一个巴掌掴过来。我早已拿着剑退闪出了几步。
少女不知所措满脸羞涩的呆若木鸡,结结巴巴地说:“风清扬……你这个蓄生……,我…………我……”
圆溜溜的泪珠夺眶而出,真让人无法想象她先前泼辣凶恶的模样。
不和怎的我突然变得有点无赖,我说:“你杀我都行,我吻你一下,都不行吗?”
少女没有答话,早成了泪人儿。
“当然不行!”门口处传来一个雄壮的声音。
我一愣,回过头一看,一位高大威猛仪表不俗的青年男子正站在门口,他长得又高又大,整整地堵住了房门,就算我再苗条三分,都休想从缝里挤过去。
少女身子一颤,冲到那青年男子的怀里,哭着叫着:“刘大哥……他……蓄生……欺负我。”
刘大哥瞪着我,说:“没事啦,没事啦,刘大哥在这里,刘大哥替你出气。”从同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竟然一半热,一半冷。
眼前的情形真让我血脉贲张,眼如铜铃,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白热化了,连自欺欺人自作多情的余地都没有留给我。再看眼前一对璧人,男的俊朗,女的俏丽,有如天生一对。
就算我要横刀夺爱,难度之高,可以想象。
我想起了普希金的名言:凡是有幸福的地方,都有人把守。
我正胡思乱想间,刘大哥说:“渊妹不哭,你收好东西,我们走。”他转向我,怒道:“你跟着来!”
我还真听了他的话,跟着他们离开了客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