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放飞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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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朝阳看到妈妈怀里抱着的叶赫,很惊讶。他说:“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碧云说:“是娜娜把他带回来的,她知道了我是孩子的奶奶,就千方百计的把孩子找回来。娜娜这孩子心真是太好了,我心里真是感激她呀。”

    金朝阳惭愧的低下头,娜娜终于知道了真相,虽然他的心里不希望娜娜知道这件事,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不管他接不接受叶赫,他和叶赫的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的。

    他走上前来,摸着叶赫的小手,软软的,嫩嫩的,心里便涌起一阵温暖,心跳竟有些加快,他有了想抱抱孩子的冲动。他说:“赫儿,让叔叔抱抱。”

    刘碧云嗔怪的说:“什么叔叔,要叫爸爸。”

    金朝阳说:“来爸……爸抱抱。”这个爸爸说起来很拗口,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怪怪的,他的脸红了,偷偷的看了眼妈妈,刘碧云只当没看见,她把孩子交给金朝阳,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金朝阳说:“昨天晚上,想来看你们,可实在是太累了。”

    刘碧云说:“官司怎么样?”

    金朝阳得意的说:“您儿子出马,没有打不赢的官司。”

    刘碧云把嘴一撇说:“你就吹吧。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浮夸的毛病。”

    金朝阳笑了,他把孩子交还给母亲,说:“我去楼上看看娜娜。”

    刘碧云说:“你不知道?她没跟你说吗?也是,谁让你一走就是那么久呢?”

    金朝阳说:“她怎么了?”

    刘碧云说:“娜娜去机场了,三点的飞机。”

    金朝阳说:“出差吗?”

    刘碧云说:“她已经办好了出国手续,她先去香港看一个同学,在那里休息一周,然后去美国。”

    金朝阳愣住了,没想到娜娜真的决定走了,心里竟有一丝隐隐的疼痛。他看了看表,还有二个小时飞机才能起飞,他要赶去机场,他要留住娜娜,他要把从前没有说的话向她说出来。他疯了似的跑出去。

    一路上金朝阳心急如焚,他满心惭愧,原本只想报复胡天亮,可是却被那女人利用了,还生了孩子,他不敢想象,当娜娜知道叶赫是他儿子时会是什么心情,是鄙视他还是怨恨他?他在娜娜心中的美好形象,是不是已经不复存在?一定是的,他已然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忘恩负义的男人。他要用一生的时间去背负自己所造下的孽债。此刻,金朝阳的脑子里乱极了。

    他十岁到胡家,娜娜还小,他们象亲兄妹一样的生活了十年,他从心里喜欢这个妹妹,也真心的把她当成了妹妹,娜娜也依恋他,娇娇的叫他哥哥,她把好吃的东西留给他,她在学校受到欺负也要他去给她报仇。她骄傲的把他介绍给她的同学朋友。

    他出国那天,娜娜拉着他的手哭得死去活来,他真想对她说出爱,可是娜娜还是个孩子,他觉得她太小了,还没有长成,不会懂得什么是爱的。五年以后,他从国外回来,胡娜娜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金朝阳觉得他终于可以向她表白了。可是那天晚上,娜娜娇羞的对他说:她喜欢上一个叫初一的男孩子,可那男孩子对她若即若离,她让他帮忙夺取初一的心。金朝阳终于没有机会说出来。

    他只好把她藏在心里,他很痛苦,他变得放荡多情花心,他到处沾花惹草,让自己的心渐渐麻木了,他把娜娜忘了,他只当那是他人生路上的一段小小的插曲。可是,现在他听说娜娜走了,心里却是那样的难受,就象有刀子在扎,他知道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忘记过娜娜。他要去把娜娜追回来,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他真的放心不下。

    终于到了机场,金朝阳泊好车就往大厅跑。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胡娜娜。她用胳膊支着头,好象在思索着什么。长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一袭精美的黑色香奈尔套裙,让她看起来是那样沉稳大方高贵美丽。那个曾经倔强任性而又有些跋扈的小女孩儿,真正的成为一个充满魅力的女人了。

    金朝阳又惊又喜,他轻轻叫了声:“娜娜…。”嗓子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竟然说不下去了。

    娜娜抬起头来,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金朝阳,心里一阵温暖,刚刚心里还在想着金朝阳,转眼之间,那张英俊的面孔就出现在面前了。

    她说:“你怎么在这里?是刚下飞机吗?”

    金朝阳深深的望着娜娜,好久,他说:“娜娜,不要走,留下来。”

    娜娜疑惑的说:“你,你是特意留我来的吗?”

    金朝阳说:“是的,我不想让你走,去那么远,有个病痛谁来照顾你,逢年过节,没有亲人陪在身边,心里有多难过,那种滋味我是深有体会的。”

    娜娜低下头,说句心里话,她觉得爸爸走了,她也无牵无挂了,现在她只想趁着还年轻,还有一股子冲劲,多充实一下自己。但是看到金朝阳风尘仆仆的站在面前,她真的有些动摇了。

    金朝阳说:“娜娜,在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是爱你的。”

    娜娜突然觉得不认识金朝阳了,这么多年来对他真是不够了解,她即惊讶又高兴,她说:“你爱我?这是真的吗?”

    金朝阳极力压抑自己的感情,他沉声说道:“是真的,娜娜,只是那时候你还没长大,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你是我的妹妹,我不敢承认我对你的爱。等你真的长大了,你却爱上了别人。”

    胡娜娜张大嘴吧,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曾在心里偷偷的喜欢过他,可是那时候的金朝阳完全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他时时刻刻都以兄长自居,弄得娜娜有一阵子很为自己的想法自责,她甚至觉得她亵渎他们之间的纯洁的兄妹之情。

    金朝阳走上前拥住娜娜,眼神温柔的说:“我需要你。”

    胡娜娜闭上眼睛,这感觉真的好温暖,好期待,好心动,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但是,理智告诉她,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她叹了口气说:“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让我怎么面对叶赫,那个你和陆小曼的孩子,看到他我就会想到亲爱的爸爸,想到成为植物人的初一,想到在狱里服刑的拉拉。那是你的孩子,无法割舍的血缘亲情。”

    金朝阳急忙说:“我可以让妈妈带着他,我们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胡娜娜苦笑着说:“那样岂不是太自私了,对叶赫不公平。”

    金朝阳抱紧了娜娜说:“娜娜,求求你,留下来,所有的问题让我们共同去面对,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心结会被打开,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胡娜娜挣开他的怀抱,无限伤感的说:“朝阳哥哥,放手吧,即使我留下来,以后还有更多的事情,何苦给自己埋下麻烦呢。叶赫是无辜的,不能让他那么委屈的生活。你很优秀,会有好女人给叶赫当妈妈的。”

    金朝阳痛苦的叫道:“娜娜,我知道你在心里恨我,不原谅我,可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们的,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可是我爱你的心是不会变的,我会等你的。”

    胡娜娜说:“朝阳哥哥,我太累了,我的心已经无法承载太多的苦痛了。”

    在胡娜娜心里,金朝阳就象是一座山,他是那样的伟岸又高不可攀,如果他肯早点放下架子,早点向她表白,也许他们真的是很好的一对,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们之间有一座无法逾越的沟壑。她懒得再去努力,她要绕过去,选择一条没有负担,轻松而又快乐的路。

    机场的广播响了起来,提醒人们登机的时间到了。胡娜她转身走向安检口,金朝阳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他的双眼也被汹涌的泪水淹没了。

    胡娜娜觉得通往安检口这段路是那么漫长,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她终于停下来,回头看了眼朝阳哥哥,金朝阳正痛苦的挥着手,他喊道:“娜娜,我会等你的,哪怕一辈子!”

    胡娜娜转回头,泪水夺眶而出。她知道,跨过这道坎,她和他心爱的朝阳哥哥,就会永远的失之交臂。人生是需要缘份的,她和朝阳哥哥是注定要做兄妹的,她没有停下来,竟直通过这道门。她想,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直到银色的飞机在天空中变成一点点时,金朝阳才无比失落的离开机场。一路上,他流着泪,听着林忆莲凄美的歌声: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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