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曾经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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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轩被送进了省医院,命总算是捡了回来。怡珍不知道原来李敬轩有心肌梗塞。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一会人就没救了,怡珍后悔了老半天。她在医院里一直守到他脱离危险。

  怡珍问李敬轩要不要儿来看看他?

  李敬轩摇摇头。他不希望儿来,他和儿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他不可能原谅儿,他是个非常传统的中国男人,力求把礼仪廉耻做到最完的地步。尤其是知道儿竟然是抢怡珍丈夫的罪魁,他更不想见到她们母。

  怡珍给李敬轩做了点稀饭送来。刚坐下,一个白净的小护士走进来。她说:“四家属,我们院长请你去一下。”

  “院长?”怡珍疑惑的看着护士,院长叫她去干什么?她在这个医院里一个熟人也没有,更不认识什么院长。

  小护士说:“就是四的主治医生。”

  怡珍恍然。原来那个陆医生是院长,真没想到院长还要亲力亲为。怡珍来到院长室,陆川很热情的接待了她。

  他说,“李老师还要观察一段才能出院,注意一下病人的情绪,不能让他再受刺激。”

  怡珍连连点头,她觉得这是个值得尊敬的院长,对病人付出了十二分的责任心。她说:“院长您放心,我不会让他再受到任何刺激。如果我知道他有这种病,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唉!”

  陆川说:“他这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做家属的应该多关心他照顾他。”

  怡珍低下头,她虽然和李敬轩关系比较密切,但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更何况他又是宁可的爸爸。看来她现在是做不成李敬轩的家属了。陆川虽然说话带着些责备的口吻,但怡珍一点也不恼。看来院长误会了她和李敬轩的关系。她不想解释太多。怡珍歉意的笑了笑。陆川的心里动了一下,这笑容似乎很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哦,请问您贵姓?”

  “我叫李怡珍。”

  “怡珍?”陆川重复道。“哦!怡珍!”

  怡珍笑说:“你认识我?”

  陆川也笑了,他说:“恕我冒昧,你的笑容让我想起一个人。”

  “是吗?初恋吗?”

  陆川竟然孩子般的红了脸。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见到怡珍就觉得非常亲切,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陆川一时竟有些语塞。他想赶快找到话题,否则怡珍就会离开了,因为她没有理由逗留下去,她不过是个病人家属,和他八杆子也打不着的。

  “是省城人吗?”

  “不是,我原来是海滨小城的,十年前随老公经商才来到这里。”怡珍很认真的回答。她也和陆川一样的心情,她想多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多呆一会。

  陆川激动的说:“那我们是老乡,我也是海滨小城的。你家住在哪个地方?”

  怡珍没想到又认了个老乡,怪不得觉得陆院长亲切,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我住铁路三小附近。”

  陆川惊喜的说:“我家也住在那里!”

  “是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我家在三小宿舍的东边,房后有两棵柳树。一到夏天,有好多蝉儿在上边叫。那个时候我喜欢吹箫,它们叫,我吹。家里人还以为我是和蝉儿们比赛,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是为一个小孩吹的。”陆川沉醉于自己的讲述中。

  怡珍的思绪也回到了从前,那时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每天放学回来,她都要路过有两棵柳树的房子。从那座房子传出断断续续的箫声。但那声音还不能成为曲调,过了一段日子,声音终能听出调子,很优。她不懂得是什么曲子,但她非常喜欢。她会的立在树下,听上一会。她坚持了差不多有一年,后来她终于鼓足勇气向那窗户望去,是个高个瘦削的男孩子,男孩子也看见了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那箫声却嘎然而止。后来她每天走到树下时,箫声都会准时响起。但她没有再伸头向窗内张望。她清楚那个男孩子是专门为她而吹的。只要她站在那里,箫声就会响起,那是她和男孩子之间的秘密。那个夏天非常快乐。放暑假后,她被送到乡下奶奶家。但每天箫声都会萦绕在耳边。开学了,她迫不及待的跑到树下,箫声再也没有响起。可她还习惯的立在树下,痴痴的等待。她不知道男孩子去了哪里,或者出了什么事情,那段日子,她很忧郁。

  “后来我上了大学,再也没有见到那小孩。但我记住了她的笑容,每当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笑容。”

  怡珍知道了,那个吹箫的大男孩就是面前的陆院长。怡珍说:“如果那个小孩站在你面前,你还敢认吗?”

  陆川说:“我不敢认,但我能认出她的笑容。”

  怡珍笑了,说:“没想到三十多年后,当我们都快老去的时候,还能见面。”

  陆川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箫,递到怡珍的手上说:“这就是那把箫,从此以后我没有再吹,如果你不嫌弃,我想把它送给你。”

  怡珍接过那把箫,感慨万千。这是一个小孩懵懂而又丽的初恋啊!那一切仿佛就在昨天。那优的箫声又从心底升起,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当年那个少年也饱经苍桑,岁月的痕迹深深刻在脸上。她没有想到还能见到那个少年,更没有想到还能从他手里接过那把曾为她响起的箫。她心里很感动,感谢面前这个不再年轻的男人对她所做的一切。

  她说:“我会把它好好珍藏的。”

  陆川紧紧的握住怡珍的手,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当年那个小孩,这是上天的安排,虽然大家都已容颜老去,但内心的那份牵挂是无法割舍的。陆川当年比怡珍大六岁,他很早就发现有个人在树下听箫,他也一直很努力的想把箫吹好,每次那脚步响起他都会认真的吹奏。他喜欢看那小孩痴迷的样子,喜欢她那如般的笑容,他满脑子都是孩的影子,那个纯情的少年在十八岁的时候开始恋爱了,但那只是个没有结果的初恋,也是个难地启齿的恋爱。他痛苦,因为他不能表白,他不能向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去表白什么,可能她什么也不懂,她只是出于好奇,出于好玩。他能为她做的只能是那箫声,他向她诉说一个十八岁男孩子的初恋,纯洁而又苦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