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灯红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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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吃完了晚饭,直奔千里驹会馆。

  千里驹会馆坐落在省城的最南端。在怡珍印象里,城市的最南端应该是很荒凉很偏僻的。前些年,怡珍曾陪林振杰去过那里,当时那一带是农民兄弟的养鱼池塘,钓上的鱼要十几元钱一斤。那时候的林振林还很纯朴,对男关系不感兴趣,对钓鱼到是乐此不彼,每个周末必定要到鱼场钓鱼。

  尔后就证实了怡珍的想法。越往南走越觉清静,便道上半天看不到一个行人,笔直的马路显得空旷而寂寥,但确让人感觉到很温暖。怡珍惊奇的发现,原来那些惨白冷酷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柔和亲切的桔黄。城市的变化真的很快,什么都在不经意间发生。不经意间,你的身边就挺起许多高楼大厦;不经意间,你面前的交通也变得四通八达;不经意间,那些养鱼的农民兄弟们拥进城市;不经意间,孩子长大成人;不经意间,自己的家庭也分崩离析了;也是在不经意间,怡珍泪水夺眶而出。

  车里播放着疯狂的音乐,齐悦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随着音乐打着节拍,身体也不自觉的扭动,梦小乾的头也一直随着音乐摇晃。在狭小车箱里,她们就像是一对抽了筋的母鸡,滑稽而可笑。

  怡珍闭上眼睛,虽然音乐吵得她想发脾气,但她不能去破坏她们的好心情。人的生活氛围不一样,生活环境和接触的事物及对生活的理解都有所不同,所以每个人对生活的态度也不一样,她们认为这样很好,那就是她们的幸福。

  在胡思乱想中,车子终于停下。怡珍睁开眼,眼前是一片奢侈与喧闹的场景。酒馆、歌厅、总会就像是一群午荡,尽情的展现她们妖风情。家家店的门前都停满了各高档轿车。真没想到,昔日那个荒凉的地方,还能如此的门庭若市!

  齐悦早就看懂了怡珍的心思,她得意的说,这就叫酒不怕巷子深!

  梦小乾把懵懂的怡珍拉下车,迎面正是千里驹会馆。墙面有一幅郎的画像,郎只露出光洁的脊背和浑圆的臀部,在霓虹灯的闪烁中向人们微笑,妩媚而感。怡珍敢断定,这里应该是个洗城。郎露的身体,分明就是刚刚出,不是洗城又会是什么呢?

  齐悦轻车熟路的走上二楼,走廊里不时有打扮入时穿着极其暴露的年轻人出入。

  这是一个大而豪华的包间,服务生们忙着上茶点,开洋酒。怡珍开始还不敢动,后来看看四周也只有她们几个人,也就自由起来。大包间里有一个小茶室,一间棋牌室,在最里边还有一间带卫生间卧室,看来这里是可以供客人休息的。参观完房间,怡珍又仔细的看这间大厅,四周是一圈真皮沙发,中间有一张用玻璃做成的圆形台子,里边有五颜六的灯光在拼命的闪烁。墙上挂着一个五十英寸的液晶电视。

  这时齐悦约的几个朋友鱼贯而入,有三男一,都是一群中年人。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人,那张不再轻的脸上打着厚厚的脂粉,在灯光下就象是个鬼。男士们还好,基本都是彬彬有礼。齐悦把怡珍推到朋友面前,一个个的做着介绍,这个是刘总那个是张总,介绍到李总的时候,齐悦把怡珍推到李总身边,说:“李总,照顾好我的好。”

  怡珍也分不出谁是谁,只好腼腆的应付着。客套一番后,大家落坐。梦小乾看到怡珍在李总的身边很拘紧,就把怡珍拉到自己的身边。有人提议先唱歌,如果唱得通不过就罚酒一杯。打着厚粉的人抢先说要唱,她选的歌曲好象是王菲唱过的歌曲,叫明月几时有。刚唱一句,门就被推开,一个枝招展的人带了一群年轻的姑娘们闯进来,怡珍以为还是齐悦的朋友。

  只见那人进门就奔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面前,浪声浪气的说:“罗总您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上次您要的陪今天她来了。”说着就把一漂亮的孩子推到罗总面前。怡珍上下打量那孩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清纯可爱,应该是个好人家的儿,怎么可能跟字沾上了关系?

  被称做罗总的男人尴尬的笑了笑说:“哪有的事呀?”

  齐悦打趣的说:“原来你老罗还有这爱好,留下吧,让我也见识什么叫陪!”

  罗总就更不好意思了,他脸很难看的说:“赵,您误会了,上次是刘总,您快带他们出去,我会通知刘总的。”

  赵也不恼,带着一群姑娘呼啦啦的涌了出去。

  怡珍被这一切弄得眼撩乱。梦小乾告诉怡珍刚才进来那个带头的人是妈咪,后边跟的那几个是。怡珍不懂什么叫妈咪,梦小乾干脆说,就是电影里演的那个老鸨子!

  怡珍愕然!

  打着厚脂粉的人接着唱,怡珍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好像是被罚酒一杯。然后就是齐悦,还别说,齐悦唱得很好,一首接着一首,男士们起劲的为她叫好。怡珍不会唱,只是坐在角落里,好在有善解人意的梦小乾陪着她,也不会感到很尴尬。齐悦带着那帮男又喝又唱的,到后来就都有点醉意,厚脂粉人竟然坐到罗总的腿上,醉眼迷漓的请他喝酒。

  齐悦跟服务生嘀咕几句,一会儿进来一个让人怡珍极其震憾的姑娘,她上身穿一件豹纹小抹胸,下身是一条黑皮短裤,脸上的妆容五彩斑斓,她轻盈的跳到了怡珍猜不出是干什么用的玻璃台上,音乐也换成了极其震撼的蹦迪音乐。姑娘在台子上踢腿扭臀,高耸的胸部就象是大海的波涛一样汹涌澎湃。房间里的气氛立时就被推向了。那群中年男们在台下也是疯狂的摇头扭腰,镭射灯更加刺眼的闪烁着,怡珍被这一切弄懵了,似乎是置身于地球之外的某个星球,是和一群外星人在一起。虽即怡珍感慨万千,外边的世界可真够哨的,自己这么多年来光顾着老公儿子了,不想已经是落伍了,林振杰在外边又讨小的又养孩子自己人却全然不知,真是可悲啊!

  梦小乾撇撇嘴,嘟囔道:“也不怕闪着老腰。”在她心里,连齐悦也算上,她是看不起她们的,觉得她们丑态百出。但也不能不理解,季已过,这也是最后的疯狂啊!如果有一天自己也不再年轻的时候,可能比她们还会疯得过头。让她们疯去吧。梦小乾拉起怡珍走进茶室,因为她从怡珍痛苦的表情中,知道怡珍的心脏已经到了极限。

  从总会出来时,已经是下半了。但大家还是意犹未尽。齐悦把怡珍推上了李总的车,让李总负责把怡珍送回去。李总说:“齐总你放心,我会把怡珍士安全的送到家的,不会少一根毫毛。”

  在车上李总迷迷的看着怡珍,怡珍只当没看见,心里对这个男人已经厌恶到了极点。齐悦这家伙也真够可以的,自己刚刚离婚,就给她介绍男朋友。

  到了怡珍家楼下,李总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说他累了,想上她家去休息。怡珍断然拒绝,她一个离婚人,还没有从伤痛中解脱出来,她可不想让人戳脊梁骨。李总也不管那么多,抱住怡珍就亲,肥大的肚子硬硬的顶住了她的腹部,怡珍脸绯红,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猛的把他推开,真没想到刚见了一面,就要发展到上去。太不可思议了。她愤怒的骂道:“!”

  李总整理一下衣服,不屑的说:“你以为你十八呀,假正经!”

  怡珍头也不回的冲进楼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