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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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听雨站在他的背后不发一语,看着他做菜的身影,熟悉的令她想要落泪,那么,那么的熟悉,回想阿塞拜疆的日子,他便是这样为她洗手作羹,鼻头酸涩,她再退一步,心中怆然不由得缓慢而生。这般的爱,若是没有结果,她为什么还要纠缠下去?

  “为什么啊?”她呢喃,摸着自己的脸颊,她不够,她不够好,她甚至不够可爱,杀人如麻,血腥缠身,为什么他偏偏要独守着一个这样的子?

  “什么为什么?”他耳尖听到了她的话,转过身来,看到她沉思的面孔,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收去的悲戚,他的脸猛然一沉,不悦地问她:“你在想什么?”

  惊喘一声,展听雨对上他的视线,这才知道自己泄露了太多感情,眼神惊恐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看得他心中一阵不忍。

  “没……”她讷讷的别过脸,不敢正视。

  他放下了刀,寒光闪烁,他心中有道堤防突然奔溃,有无数红的液体澎湃的如同汹涌潮水席卷入他空白而又茫然的记忆,冲上了大脑。他两三步走到她面前在展听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拦腰抱起。

  ——他不要她的脸上露出对任何男人留恋的神情。

  她的身体,她的心中,只能有自己!

  这样荒谬而不符合逻辑的突如其来的想法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将他的猎物一口咬住!

  展听雨大惊,在愣了三秒后,看到他走向的位置——

  沙发。

  “放开我!”她惊慌中,连声音也走了音调。

  最后一次的离别也是沙发,也是!

  他恍若未闻,将她人已经压在了身体下面,他舔舐着她的耳根,呢喃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将她不安分的双手高举过头顶,牢固的锁在身下,宽大的衬衣在她扭动的身躯上一点点的滑落,他无法抑制的,吻细细密密的也顺着她纤细的脖颈秘密的落下自己的印记,跳动的脉搏,温热的甜蜜的气息,他觉得自己就在天上,所到之处都是云朵的温柔,他的唇舌在她感的锁骨上用力的吸出一朵初绽的朵,羞涩而又妖冶。

  “不要……啊……”她的声音是抗拒又带着沙哑的惑,像是一只手让他贪婪的想要将她全部吞噬入肚,一生都不要和她分离。

  不断有羞涩的朵在她白皙而又纤细的身体上绽放,那样分明的彩相互映照,让沈尊的心一点点的被填满,他觉得这样、这样就可以拥有她,至少,她的身体被他所拥有……

  他慢慢的用双膝抵开了她的双腿。

  “尊……不要……”她混沌的双眸盯着天板,意识已经混乱,声音中是浑浊的喘息,他知道她已经陷入了意乱情迷中,仅存的理智只能吐出这样无力的一句话,他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所有的都被浇熄。

  ——不知道是因为她那声充满信任的呼唤,还是因为她那如风中稻草无所依靠的乞求。

  他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全身瘫软在她的身上,头窝在她的颈窝,闭上了眼睛。

  好半晌,他不语,她眼中渐渐凝聚回了理智,眼中噙着眼泪,他起身,眼泪一震动就顺着眼眶滑落,坠落到耳蜗里。

  他撑起双手,望着她,最后舌头卷过她咸涩的泪痕,默不做声的看着她。

  “为什么?”他问,是深深的伤感,从眼底传入到心肺,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这样痛苦的眼神,他就没有办法继续伤害她。

  占有如果会让她痛苦,那么,他宁可什么都不要。

  “听……啊……你是我的……你告诉我,你是我的……”他惴惴不安,怕自己刚才那样的行为会让她远远的逃离自己,他怕,突然的,莫名的好怕她会离开自己!

  她盯着天板,无声的叹息,一只手无力的抚摸着他浓密的黑发,纤细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发丝之间,她声音飘缈仿佛在天边那么远的距离,轻轻地对他说:

  “我,展听雨,一生中只爱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只是,我给不了他普通人的幸福。所以……我只想看着他,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只爱他一个人。”

  残忍的话,是对他的承诺,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之间,应该正如惜泪说的那样:如果为了“四季”留在“恒”那是一笔你展听雨这一生最大的败笔!

  终究,她有她的计划,血腥的杀戮没有他的参与,天使的光辉不该被肮脏玷污,她扭曲灰暗的人不需要他来为她撑起泥泞的天空。那么——

  就这样结束吧。

  猛然的惊醒。

  沈尊恍然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好像一支金属球棒重重的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从八年前的回忆中冲了出来,他的头上冒出了细微的冷汗。那的听,脆弱的像是一朵在暴雨中的朵,绽放出的丽像是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空白的情感,打破了一道忌的大门。他的爱,瞬间决堤喷涌而出,止不住的情感不断的喧嚣着:留下她,抓住她,在所不惜!

  只是,他那一日终究无法去狠下心肠伤害她,而最后被命运狠狠的伤害。

  车还在行进,他迅速的转过脸看身边的人。短发,眼神正直明朗,身板挺直,就连嘴角的淡笑也属于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弧度。

  心中冷寒,这不是属于听的笑容。

  他心如死灰,头向后仰,冷冰冰的问她:“你要去哪里?”

  听死了,一如这个叫展雨的人所言,他亲眼所见,只是不相信。

  那句对不起,他不肯面对,面对他的心,面对听已死的事实。

  她的嘴角轻微的抽动,逃过了沈尊死寂的心,却没有逃过司机透过倒视镜的窥。

  “随便。”她看窗外,抛下一句话。她人如风,在哪里都可以自由翱翔。只是也寂寞想要停歇在别人的怀里,可惜,她的命属风,不得停歇,停歇不是别人死就是自己死!不过,面前的男人身后有一个强大的靠山——他老妈,敢动“笑主儿”的儿子,只有一种人,死人!但是,她怕死,怕自己死了他会痛苦一生!从这八年来就看得出来,她忍下想要扑入他怀中汲取温暖的强烈,不断告诉自己:就快了,等自己结束了计划,她就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摆在车门一侧的手圈成一团,指尖紧陷入掌心,她用疼痛告诫自己:心痛比这个痛一百分!

  沈尊扯扯嘴角,对前面的司机说:“昊,在前面停车。”

  接着,前面的南昊恩了声后,车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展听雨正要下车,沈尊已经拉开了车门,躬下身对坐在车里惊愕的她说:“你要去哪里,跟他说。”说完,关了车门,自己茫然的朝来时的路而去。

  车开动,她焦灼的从后窗看着他孤傲萧索的背影,眼眶发热。

  “嗨,别来无恙。”南昊抓着方向盘的手心布满了汗水。

  依依不舍的扭回了脸,她摊开自己的手掌,不发一语。看着上面清晰的三道细碎的月牙指痕印,深陷入肉里几乎可以看到血肉。

  “听——”南昊清了清喉咙有些紧张,好半天才吐出这个好多年没吐出的名字。

  她抬起脸,笑容纯净的对他笑:“我妈妈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

  他翻个白眼,提醒她:“我认识你们俩很多年了。”

  她挑眉,脸上分明写着,那又怎样?

  南昊苦笑,开始摇头,果然是不同的吗?从对一个男人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一个人对一个男人的态度。对沈尊,她是小心翼翼,是滴水不漏,对他,属于敷衍了事,只要死不承认,她怎么样都成,是满心的不在乎。

  耐下子,他只好挑明:“雨眼神不会象是你刚才那么明亮,她比你还阴晦,就算笑起来也是更阴沉,邪恶,那种假装甜的娇羞,更像是一个内在腐烂的水果,只有表皮完好,但是已经散发出了的味道……瞧,你瞪我了!展听雨,你护短的心态还是这么明显,你怎么骗我?”他笑得宠溺却又觉得可悲,他对一个不爱他的人浪费了十余年的时间,到底值不值得?

  收回了瞪视,展听雨垮下了身形全身像是抽去了骨头的瘫在坐椅上。恢复了平日的本,懒散的眼眸像是一只猫打量开车的鱼儿新鲜不新鲜能不能入口。

  他打了个寒颤,接收到她眼神中的审视,立马表态:“我绝对不会告诉他!”要说刚才就说了,而且,他私心的并不想说……

  那样的感觉就好像是两个人共有的秘密,让他好像回到了童年,拉着自己喜欢的孩子一同来到了自己发掘的秘密基地,那样的甜蜜而又满足。

  眼神黯淡,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深深的吸一口,在喷薄的白烟雾中,南昊震惊的在倒车镜里看着她,“你……你……你不说说吸烟有害健康?!”她是个医生,而且是个怕死的医生,以前她可是对于这个有害的精神食粮敬而远之啊!

  “人,总会变得。”她笑,人还在,心却已经落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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