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镜子——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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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他们都站在那个危楼前面的时候同时停住了脚步不知该前进与否。三个人迟疑的你看我,我看你。

  “上去?”谭惜泪询问他们两个人。

  “嗯。”好半天,何心才重重的点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结果如何。

  “那就上去吧。”路砚心情沉重,每跨出的一步都感到好像灌满了铅。万一不是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埃里克刚一打开电梯的时候看到了他们三个人眼中飞速的掠过一抹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压低了鸭舌帽,他勾下头直接操作电梯,不发一语。

  “看到我们很奇怪吗?”谭惜泪尖锐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流光,若无其事的在电梯直升的时候平淡地问他。

  “你们很久没来了。”浓重的法语口音,毫无情绪音调起伏的找出了无懈可击的理由。

  谭惜泪看他,想要继续问下去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借口说事。看了他一眼,刚好电梯到了。她的注意力一同路砚和何心两个人全都放在了电梯门后的世界。

  他们多么希望在电梯缓缓打开的瞬间看到展听雨穿着宽大的睡衣揉着杂草一样的头发,一边打哈欠,一边睡眼惺忪的对他们咕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继续睡觉了,别打扰我。”

  这样的情景在他们脑海里演练过千万次,不要,不要让他们再陷入绝望的深谷。

  电梯门缓慢的打开,熟悉的景象映入他们眼帘。只是,这一刻他们都开始情不自的在发抖。破碎的玻璃还在地上散落一片,整个房间都是死气沉沉的灰蒙蒙。他们静默,跨出了电梯茫然的站在那里,心中百味沉杂。明知道来到这里应该是这样的情景,还知道这个结果一定是在料想当中,但是,为什么心里面就是那么的难过?

  心脏被揪在一起的疼痛。他们走过一地的碎片,迟缓的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谁也不敢打破最后残存的幻想,说出既成事实的结论。角落的钢琴落下的是一层厚厚的灰尘,就连他们每走一步地上就立刻烙下一个脚印。久无人居的气息窜入他们的大脑,给他们带来的都只有一个信息……

  “她,一定还在睡觉。”何心的声音都在颤抖,不住在四周飘荡的眼神,显得那么无助。她说着就要进听的卧室。

  “……”路砚拉住了她的手,神凝重,痛心的说,“别这样。”

  他和惜泪两个人的眼神扫过了这里每一个地方,他们都不觉得这里还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样的答案,让他们清晰明白的感到了身体被重重摔在地上的疼痛。

  “这里……并不能代表什么啊!”她展开手意指这样死气的房间并没有什么稀奇,她不甘心一定要找出些什么来。

  “足够了。”谭惜泪淡淡的吐出这三个字,一只手摸了一下桌面,厚厚的灰尘沾在她的指腹上,她又重复了一遍,“足够了。”吐出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里的死寂给扼住了喉咙快要窒息了。对他们扬起一个苦涩的笑,“我们走吧。”

  “我不要!”何心大喊,冲向他们原来坐的落地窗前,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找出一个听还活着的理由,看地下,看沙发,甚至她趴在地上看沙发下桌子下有什么线索,无视自己丽的面容被蒙上沉重的灰尘。

  “。”路砚走过去拉起了她,“我们当初说好了的啊,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

  “我反悔了!”她耍赖的驳回他的话,目光执著的一定要找些什么。甩开他的手,她一脚踢开了地上的懒骨头,顿时灰尘漫天飞舞。一边扇风一边眯起了眼睛……

  等到尘埃落定,何心无意的一瞟看到了一抹白的东西,惊呼一声她又蹲在了地上,看到了一个白的小本子。

  “这是什么?”她拿起它开始翻阅,里面全都是听的字,她开始欣喜的大喊:“是听的笔迹啊!”

  另外两个人一听到她这话,两三步跑到了她的面前,路砚和谭惜泪屏住呼吸,看着何心一页一页的翻过空白的纸页,直到三行大大的字的一页落在他们的眼中。

  何心轻声地念道:

  “挚照顾,砚定居法国,带走惜泪!一定!!”三个人对视,这样的三行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是……遗言。”路砚并不愿意说出这两个字,他记得听在去机场的路上对他说过这些话,不过没想到居然可以看到正式的遗书。

  “不会,不会的!”何心摇头,打死她也不愿意相信这失遗言。什么挚,谁是挚,她不希罕这个东西照顾她!她只要听!眼中聚满了泪水,她硬是不肯落下来,她知道一旦落下了泪水,就是承认了听已经离开了他们。她不要!

  “可能……不会的。”在他们两个都几乎快要接受这样的死讯的时候,谭惜泪沉吟片刻摇头,“那天听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们给她打电话,她说话的口气比较凌乱,没有组织。”尽管她没有接到听的电话,但是她和砚的对话,让自己很清楚地意识到,听那天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定心血来潮,临时发挥。那么……这些东西最多是她当时一边说话一边写下来的。视线对上路砚同样若有所思的眼神,她问他,“你说呢?”

  不用她多说,他打个响指,“我明白了!”他拿过手上的本子,语气铿锵有力,“当时听说那些话的时候是在去机场的路上,这些东西也应该是在去机场的路上纪录的,听没有回来,可现在……它怎么会在这个房间里?”

  “就是这样!”谭惜泪点头,死寂很久的眼神透出夺目的光彩,“是谁带这个东西回来的呢?”

  “那就是听有可能真的活着!”何心惊喜,说着就要往展听雨的卧室里跑去,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线索!

  “这个是什么意思?”谭惜泪摇摇头,翻到第二页看到了一个大大的“X”和路砚两个人不解的对视。

  而在此刻手刚摸到听卧室的门把手上的何心,和他们俩同时听到了一个冷清的声音,冰冷而毫无感情的声音:

  “那是听留给沈尊得遗言。”

  三个人被吓了一跳,反射的望向了声源处,看到了Archfiend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的镜子旁。

  “你……”本来想要责怪他吓了自己,可是何心一想到当时他明知听会死却不加以阻拦的冷血态度,她的心猛然一沉,紧紧地抿起了嘴唇,别开了脸。

  “看来我似乎不太受欢迎。”他们冷漠的眼神充满了对他的不友好,Archfiend苦笑的走到何心面前低声地说,“放弃吧。”

  “不。”她倔强的从口中爆出拒绝的单音,对他的爱在那一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怎么会爱这样无情的人?

  他蹙眉,她拒人千里的气息叫他无法靠近,是因为听的事情她才会变得如此?!自嘲的一笑,他告诉自己这样也好,至少,至少自己可以算是了无牵挂!可为什么,当自己这样告诉自己的时候心里很不舒服。闭上了眼睛,过了好半天才调整过来自己的情绪,等他慢慢睁开眼的时候看向了路砚和谭惜泪两个人,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过两天这里就搬空了,你们需要什么留念的东西都带走吧。”

  “什么意思?”谭惜泪皱眉,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说得够明白了。”耸耸肩膀,他走到他们旁边的那个小冰箱前,拉开门,取出了最后一瓶酒,对他们扬了扬手,“我也要走了……大概,以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终究是要分道扬镳,他不可否认对他们产生了感情,就连离开也有了眷恋之情。

  “你要去哪里?”路砚细心的看到了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何心的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与其是他担心地问,不如说代替问出她心中的想法。

  深深的吸气,他低垂的目光的看了一眼何心,说出了自己的去向,“我毕业了,因为某些事情耽搁到现在,不过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路砚,他继续缓缓地说道,“当然,如果你们以后要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哥伦比亚大学找我,我会在那里就读。”虽然他不期望他们还会来找自己,但是内心还是有一点点希望他们之间的联系不会就此中断。

  “抱歉,你的去向我们不想知道。”何心转过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冲向他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充满愤恨地说,“我恨你,恨你一辈子!”他当时的眼神,让她终身难忘,听的一举一动他是最清楚的人,但是就这个唯一的他却没有阻止听,她恨他,永远也无法谅解他的无情!

  心好像被一块大石头砸中,他忽然感到了无法言喻的难受,两个人的面孔相距不过一公分,就连她喷出的怒火都能深切地感受到,别开脸,他不做争辩,无言的闭上了眼睛。

  “是……是默认了吗?”痛心的声音不断颤抖,何心揪住他领口的手紧紧的撺住,她望着那面具,再也没有力气吐出一个字来。

  “你回答我!”她咆哮。不是说好不爱了吗?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痛?痛得好像都要被背叛的锤子一寸寸的敲碎一般。

  “。”他们两个人感到她的情绪又进一步失控的迹象同时都走向了她,准备控制住她的身体。

  “不要吵了。”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一张昏昏睡的面孔顶着杂草乱的及地长发,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三个人倒抽一口冷气,好像被雷劈到一样的全站在了那里。

  她是谁?!

  没有人注意到Archfiend原本僵硬的身体开始细微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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