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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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

  “天啊,阳,现在已经七点四十了!你竟然还不起来,开学第一天想要迟到是不是?你只剩下二十分钟了!”清晨,冷尘不耐烦地大叫在耳边响起,我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上学?”我还没反应过来。

  “你说呢?”某人站在边紧紧地捏着拳头,恶狠狠道。

  我叹了口气认命的从上爬了起来,一边小小声地嘀咕道:“真讨厌啦,明明知道人家喜欢赖还大清早的郭来打扰,人家是行动物好不好?哪能像你那么一天到晚有正事……”

  打好腹稿的一千余字,在某人狠狠地瞪视之下自动消音。

  说起最近的三个月,实在是让我无所事事到了极点。每天大概晚上七点钟起,然后是早餐,再过后就无所事事的晃三个小时,要么是陪着冷尘一起看书,要么是对这窗外的月亮发呆,这就到了十点。说实话冷尘是个大大的好孩子,每天晚上到了十点钟左右就自动放下书去睡觉,而我和施蒂芬则等到他睡熟之后离开,有的时候去暗,有的时候就在大街上闲逛,说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我的日子都是过的悠闲而自在的,一直到一个月前的某一天。

  我瞪大眼睛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那熟悉的温暖感觉重新沐了全身,我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完好无损的双手。天啊,我竟然已经可以适应阳光了!

  那一刻我的心情简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应该就是喜悦吧。在黑暗中度过了一百余个日子之后,我终于能够重返阳光之下!

  就在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施蒂芬的时候,他的脸却变得严肃起来,然后提出要求,要我第二天晚上和他一起出去走,不明就里的我只能欣然同意。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时候,就在那天晚上,我的双手上,终于沾染了无辜人的鲜血。我怔怔的看着那个刚刚还活泼的少面如死灰的倒了下去,而我自己的口中,还留有腥甜的味道。

  不要告诉我,是我杀了她。

  我不可否认的是,新鲜的血液所带来的能量,超乎我的想象。它们迅速的蔓延全身,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在进食后的轻盈。只是……我竟然杀了人!

  施蒂芬站在我的身后紧紧地抱着我,然后安慰我,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我无法接受,我杀了人这个事实。

  白皙细长的双手手指在颤抖,我踉跄着靠上墙壁。

  噩梦,接二连三。

  但是我的身体显然接受的比我的心理迅速得多。在最初的几天之内我简直无法控制自己外出,狩猎,看着尸体发呆,然后在有人发现之前逃之夭夭。

  甚至有的时候,看着她们的生命逝去,给我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

  我喜欢这种感觉。

  而冷尘,却自始至终都不知情。

  但我最终还是克服了它,在手上染血的第十一个晚,我放弃了外出。面对施蒂芬了然的微笑,我挑起了嘴角,我终于学会了克制——在我已经亲手结束了二十个生命之后。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狩猎。我知道自己喜欢那种新鲜的感觉,但我不能再容忍自己急需这样的残杀,我不能放任自己的本能不管。而事实上,我最害怕的是总有一天,冷尘会知道这一切。我放弃了狩猎,仅仅依靠那一袋一袋的血浆度日。

  其实这样的感觉也不差。我咬着吸管,然后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而在接下来的二十天,我的能力的增长之迅速让我吃惊。我知道自己正在逐渐像一个真正的血族而转变,智慧、速度、力量、貌,一样都没有少。每每走在街上面对这其他人投来的惊目光,我会冷笑,有谁知道,这样的貌是依靠鲜血来滋养的呢?

  “阳!”冷尘不满的声音在耳边轰雷一般的响起,强迫的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揉了揉耳朵跳下,“好好好,我现在就起。”

  穿戴完毕之后,三步两步走到桌前,我不消一分钟的时间就把四片面包、一杯牛奶、一份牛排划拉下了肚。拎起还空空如也的书包,我们并肩走向学校。

  恐怕我的校园生活,不会那么风平浪静。我站在人潮汹涌的学校门口,轻轻地叹气。

  冷尘站在我的身边,体贴的问我是不是还没有准备好,我轻轻一笑,然后点头。我真的没有准备好,因为在十天之前,我看见了冷尘预习的课本,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上面的内容我竟然全部都懂——无论多难的题。

  呵,血族过人的智慧么!

  跟着老师走进几乎能够容纳八十人的大教室,那里面其实只有四十余人,我面对各的目光——鄙视的、嘲弄的、同情的、友好的、复杂的……用流利的英文作了自我介绍。然后,自顾自的跟着冷尘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我知道现在国对华人的歧视,我也知道我们会转变他们对国人的看法的,无论是用成绩,还是其他。因为课程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而冷尘由于整整一个假期都在刻苦钻研教科书,所以也没什么题目能够难倒他。只要不是老师刻意刁难,我们的日子都很愉快。

  直到有一天——

  上数学课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纸团飞到了我的桌上,微微皱眉打开,看到的却是不同于这十天来一共扔过来的五十多个纸团的内容:“你好,我是埃米莉,很高兴认识你。”

  不知怎的,这难得的友好竟让我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摇摇头甩掉心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微微一笑在那几近完的字体下面用施蒂芬教的圆体英文回复:“我是张阳,你好。”

  因为她的友好,我们很快就成了朋友。但是有一天,她突然提到了一个敏感的话题:

  “阳,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吸血鬼的存在么?”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严肃。

  “呵呵,吸血鬼?”我扬起了眉,她是在说血族么?略一思忖,我很不诚实的摇头,摆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笑容:“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哪里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真的是这样么?”我看见她隐隐的扯出一抹笑容,“我的母亲是神奇生物研究中心的,据说,前些天有人抓到了一只吸血鬼。”

  “是么?那也许真的是存在吧。中国有句古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匆匆的回道。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消息,我必须告诉施蒂芬。但是神奇生物研究中心……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么?而且……究竟是研究中心,还是教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