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的这些公开讲话在一个中国人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寻常,可对于此时的苏联来说,却是振聋发聩的。回想整个苏联甚至俄国的历史,张伟都能感觉到一种国民性格与军事文化上的天然问题:那就是骄傲而自卑、盲目而不慎重,从来就缺乏韬光养晦的长远志向,总是在两个极端跳跃。苏联时代是如此,俄罗斯时代很多时候也是如此。或许是沙俄时代勇气战争的印象更为深刻,让俄罗斯直到叙利亚战争时代才真正具备了同以前决然不同的务实化的战争品质,改造了自身的文化、懂得如何打巧仗和最大限度扬长避短的仗。而张伟所要做的就是像二十一世纪初谷底状态的俄罗斯的那样,让苏联的整个军事文化和战争思想都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当然,与大原则上的公开讲话相伴随的,是整个作战指导思想的确立。这个指导思想也是经过卫国战争四年的锻炼,到战争后期的苏联才在一定程度上领悟到的本质:那就是进攻的时候不追求所谓的“闪电”“冒进”,而是不断稳步的前进。在自己机动作战没有优势的时候,就要像一个挥舞巨锤的大汉那样“以力破巧”,以不断缓步前进中猛烈而短促的接触性打击,让对手“避无可避”集中起足够数量的炮火单位和技术兵器随时在战线的任何一个位置发起致命性的打击。
回忆一九四四年的战局,苏军的失利几乎都是在扩大突破口后盲目的冒进中和运动中遭受的,而苏军的成功都来源于在整个战线上集中火力的运用。
历史上的整个一九四四年,东线德军一共有一百三十六个师遭到歼灭性打击,迫使希特勒不得不大量组建新的作战单位。只要苏军发起沉稳的进攻,几乎就是想吃谁十有**就能吃掉谁。所谓的“十次打击”,就是十次成功的对德军集团军级别的歼灭战。白俄罗斯战役和柏林战役则是苏军对有准备对手展开的两次比较成功的集团军群级别的歼灭战,其特点当然是掌握了装甲主导权和一定程度上制空权的苏军,即便自身还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也开始有能力对德军玩“大纵深进攻”了。
张伟当然明白此时的苏军面对远比历史上战争初期的德军更为强大的对手是没有能力一口吃掉一个集团军群的,但这样的打击集中在几个集团军上,又有什么分别呢?
此时的张伟也指导:在自己积蓄战争能量的时候,也不能让对手同样过多的积蓄战争能量。掌握战争的主导权,就是要扬长避短的在接触中不断打击对手,想到这里,张伟逐渐把目光转移到了北线,也就是开战以来虽然爆发过不少冲突,但因为德军相比历史上更为轻视而显得有些平静的列宁格勒方向。
而德军则在秋天到来的时候趁机对基辅:这个孤悬于战线后方的“肿瘤”展开了最后的进攻。这一刻起,历史上曾经安稳以胜利姿态活到战后的苏联英雄们的命运似乎也就不可避免的注定了。
张伟对此在权衡了片刻之后也做出了选择:如果历史上的斯大林格勒战役不是以德国第六集团军的覆灭而告终,反而是苏军遭受了严重的失败,至少一个方面军遭到歼灭性打击。那该战役就没有重要作用吗?显然依然是有的,那就是士兵们用牺牲争取了足足半年时间的宝贵时间。
没有如宇宙中那样太过强大精神力的张伟对此也多少也只是有些遗憾。一开始的时候,张伟打算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在不对战局产生太大作弊影响的情况下拯救一些人的命运。但后来却觉得:或许此时的苏联社会乃至整个社会主义阵营,需要的是另外一种东西、一种宽容和理解的人文主义本质。当然,那或许要到整个战争和战争的危险都真正彻底消除的了。
此时德军的兵力动员机制也终于可以运转起来,一个来自匈牙利集团军和一个罗马尼亚的集团军补充到前线,大量的后勤弹药和装备也重新补充到前线之后。虽然基辅城外的德军并不算多,仅仅只有二十个师三十万人左右的兵力,加上二十万人左右的仆从**队,但仍然在火力优势的巨大掩护下重新展开了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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