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心在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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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的资源,仅仅是京杭运河的终端输出就可以达到如此的规模,财力潜力上显然还是会和临高位面的临高或李自成等人有不小的差别。这让张伟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从其他的地方在征掠一些奴隶做为劳动力了。

    不论是“奴隶”还是“农奴”,在神武一族以前的东方大地上是很少听说过的。农业并不巩固,需要所有人团结协作,经常居无定所,整个群体的规模往往只有三四十人口和十几个成年男丁的时候。一个怀有异心的“奴隶”是整个族群的重大安全隐患。因此就算是祭祀掉或者做成人肉包子都比奴役更有价值。人虽然不肥,一个人身上的几十斤肉也足够另外一个人吃上一个月或者整个氏族解决一天的伙食问题了。活着的人还不容易变质,仅维持最低生命的情况下平均每天也就消耗三分之一人口平均的食物而已。

    下面的很多人从十六年以前的父辈祖辈们那里见惯了很多事情,对于把人奴役起来的这种事情并没有多少偏见。

    不过从自幼更多时候再张伟身边并深受影响的张灵儿在知道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妥。当然,一些话却不能直接说出来,只是在张伟回到内堡之后问道:“让这些战俘做圣主所说的农奴真的可行吗?带着绳索铁链怎样干活?要多少人看管。。。”

    “他们数量十分之一的人就行了。我们也根本不用每十个人都派一个人去跟着,更不用什么绳索。最多:在脸上刺字就足够了。负责看守的人和他们也可以集中起来驻扎。。。就像我们的军官队训练新兵时候那样。原有的村落当然也应该适当调整调整。我相信,在处理了一些刺头或杀鸡骇猴之后应该能够驯服这些人。只要他们没有被往死路上逼,更多的人还是会打算求活的。。。”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张伟忽然间也感觉到一丝怅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从夏地之战到临高之战以来自己杀了太多人的缘故,整个人的心态都与过去大不一样了。

    过去在另一个位面的时候,自己曾经是个在男生中多少有些内向和多情善感的人,毕业之后几年没有工作,在政治上也算是个“****”。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看问题的角度没有那么“文青“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三十岁前不是****,那就是没有良心,三十岁后还是****,那就是没有脑子?”

    这些内心的争论让如今养成理性思维习惯的张伟不得不决定再好好梳理一些问题的脉络。这关系到自己今后将以什么样儿的指导思想来对待夏地的发展。

    张伟想到了过去自己在右翼论坛的争论中反对血汗工厂、支持苏联体制、拥护土地改革时的一些理由。比如:过多十分容易获得的利润,过大的劳动剩余价值会让统治层懒于投入必要的资源用于从劳动力压榨其他方面改进生产效率。

    就以中国的历史为例,只要看看两宋时期发明的很多劳动工具,甚至汉代就有的很多生产技术到了民国时代仍然不普及就可见一般了。也在另一个方面印证了中国古代晚期走向衰落的重要原因。

    如果再以现代台湾为例:来自大陆过多的剩余价值和剥削所得,很显然对台湾产业升级带来一些消极影响。台湾冷战时代以来的成就几乎都是在中国尚未充分开放时候的两蒋冷战时期奠定的基础,后来不过是自然延续和发展罢了。如小微体系化并与研究机构紧密联系的中上层次机床;还有芯片产业。而韩国来说比较而言,人口平均从大陆获得的廉价利润就要小的多,反而迫使韩国不得不十分重视文化产业、电子工业、中高端造船等。整个产业的工业化起点比台湾低,但态势却良好许多。

    在比如支持近代中国革命的一些理由:在一个贫困落后的大国,可用于投资发展的财力本来就不足。如果再承受自由经济下的中产小资地主富农等各种“民富”群体的成本,那结果就只能有一个:印度化。或许因为中国的资源能源潜力比印度强的多,民众对教育和经济的态度也大不一样,最终的经济前景并不会比另外制度路线上的中国差多少。可中国觉醒的太晚了,如果在早期还没有强大起来的时候就面临各种内外风险和压力,那就很有可能丧失成为世界真正大国的机会。对于当时起点的中国来说,“走一段苏式路线”是不可回避的历史阶段。

    可是当张伟把这些当年为大国历史论述辩论的理由来套到如今的夏地的时候,缺发现很多问题:夏地的统治阶级实际上就是自己,存在因为“廉价劳动力利润”来的太容易就不重视教育、科研、技术方面的投入?就算不谈主神对自己的看法,只讲庸俗利益:自己的寿命心理还没低,后代看起来也不会继承什么超能力。身为一个时刻面临未知竞争风险的中小型政权,堕落就意味着后代被淘汰。同时:夏地的体量太小了,就算想要堕落,整个社会的剩余资本充其量也就是维持红楼梦里的“四大家族”或者一座宫廷的水平,肯定不能满足后人越来越膨胀的需求。

    这样一想,很多问题也就清晰起来:真理并不是普世的,大国的真理并不一定是小国的真理。人均资源匮乏的大国,政治和经济领域的保守化左翼化是合理选择,然而对于人口基本盘不大,资源潜力还很大的此时夏地来说,效率再很大程度上就必然重于公平。

    或许,因为自己并没有在现代社会上经历太多,没有“当局者迷”,从一开始在考虑政治社会问题的时候就是超然物外的“心在右边”?

    不,自己还是有追求理想主义和平等的情怀的,曾经有过很长时间。可是当站在更高的角度上看问题的时候:没有最终的决胜,就不会有永久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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