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不以为意的回答：“捉拿此二人归来，本就是受人之托而已。按罪，他们当然当死。我不知道将军可是有什么犹豫和忧虑。”
这时刘芳亮也不在隐瞒什么，直言不讳的说：“我信不过圣上身边的那些狗头军师。。。”
张伟听到刘芳亮欲言又止，就猜测补充道：“你是担心他们几个并不会得到最有赢得惩罚？”
“正是，只是我也将不清楚是为什么。。。”刘芳亮不知道怎样该组织语言，或者说这仅仅是一种直觉罢了。
张伟好歹则是现代出身，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刘芳亮的顾虑在哪里：“我想你的担忧大概是这样的：当年，你们是起义造反替天行道起家，高杰一家则是重要的叛徒，可对朝廷来说却是重要的功臣。如果严惩高杰一家：毫无疑问就会让那些以后起义的人在做自己选择的时候有不少的顾虑。可是如今我大顺并非当年的流寇了，而是将要一统天下的王朝。因此你担心最多只有不惩罚不足以平军心的高杰一人遭到极刑，甚至有可能极刑都不会有。而刑氏有可能死也有可能生，高元爵则很有可能是个为表达自己心胸的豁达而贬值为民的结果？”
听到这样仔细的解释，刘芳亮的心也豁然开朗：“正是如此忧虑。”
“你又担心对这件事私自做决定会开罪闯王？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可以暂时压下来，由我回来之后亲自来办。”张伟仔细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果有我来做，有些话还可以公告的更为光明正大一些。”
听到张伟这样的承诺刘芳亮的心才终究放下。
接下来没有太多的寒暄，同是心直口快的人，很自然的就谈到了下一步应该去哪里。
张伟仔细思索了片刻，回忆起这一趟的行动后就说道：“我还是低估了江北四镇那些人探听风声的能力，这一趟去徐州的时候，我就发现高杰似乎已经提前听闻到了风声而选择南下了。我估计刘泽清等人也是如此，下一步我觉得应该以最快的速度去黄得功那里一趟，重点当然是黄得功手下的那些人，解决了江北四镇中最有实力的这两个，还有就是左良玉那里，余者就皆不足虑了。我想这话费不了多久的时间。。。”
补充玩基本的酒肉能量之后，张伟再一次似乎转身就要走。
“张兄弟不休息一阵？”刘芳亮有些吃惊的说。
“解决了黄得功再到南京城去休息吧，擒贼擒王最重要的就是突然性，时间可耽误不得。”张伟笑着说道。说罢，仅仅是休息了片刻，脚登地面，整个身子再次飞跃到了十多丈远数丈高的空中在夜幕之下南下而去。
走了一趟夜路，如今的张伟对这鲁南苏北一带平川湖泊之地的夜间急行也开始熟悉起来，不再需要问路而只需要头脑中的地图大致就可以了。因为即便是在夜里，县城或府城城门处的灯火也往往可以被跳跃到高处的自己在十几公里之内的夜间轻易地间从而辨别方向，更别说在这人烟密集的地方车马踩踏而成的道路并不稀少。
济宁到扬州的路途要比兗州到徐州远了不少。足足到天色彻底放亮一个时辰之后，张伟才通过运河水路为主要识别物行走千里之远接近了扬州城。
在张伟的印象里，明末扬州城应该是多则百万，少则数十万人口的全国性大城；就算比不上两京和苏杭，至少不会比开封、洛阳逊色多少。可是直到逼近到距离扬州城城门不过十来丈远的地方看的清清楚楚之后才忽然间发现：此时的扬州绝不是唐宋时期的地位，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类似山东东昌府或者北直隶保定府那样的寻常府城。一个周长不过十数里最多二十里，方圆不过四五里的地方，就算考虑到古代中等城池的人口密度往往比拥有很多企事业单位的现代城市还要大，充其量也就四五万人口每平方公里的地步。此时的扬州城内有不少因为战乱威胁而流入城内的百姓，但是再怎样高估，也就是二十万人口左右的规模，当然如果连同整个广义扬州行政区地界，那或许百万之数或许有。
当然在这个时代，即便是方圆四五里，常驻人口十来万的的城池也算是比较繁华的府城了，很多军阀家属都在这里落户。山海关之变的风声传到苏北引起的一系列变动更让此时的扬州成了军队云集的地方。
这一次张伟吸取之前的不少教训没有那么鲁莽了。如果自己还像在徐州时那样一头闯入城中引起混乱，说不定就会导致一些打草惊蛇的问题，自己不知道还有没有追擒高杰一家的本事。
于是在临近城池的时候，张伟就没有贸然的闯入扬州城，而是以一个飞奔而来的寻常乞丐的姿态看看能不能先混入扬州打探打探情况。
同这时代张伟见过的很多城门卫兵不同，此时的扬州城对进出来往的人盘查极为严密，张伟这种壮年男子模样的人就更是遭到了浑身上下仔细的搜查，不过当发现除了几十文零钱没有什么值钱或危险的物件之后也就放行了。
张伟还是高估了自己做为侦探的本事，此时的扬州城很多街道上做买卖的人也没有，甚至连乞丐也没有，进城后不久张伟就被一队军兵拦住了去路。
“没看到昨天的告示？今天禁止街上外出？”一个士兵对张伟吼道。
“不知道因何事全城都这样戒备森严”张伟有些不解的问道。
听到张伟的外地口音，还是类似北直隶或辽东一带普通话，士兵的队长迅速就警惕起来，二话没说，就一个词：“带走！”
说罢，七八个人就将自己围拢过来，典型的“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通。”
这时候的张伟才想明白：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擅长的，自己所擅长的也只能是利用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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