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夺嫡暗流 (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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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湘云被太子所出之七皇孙砸破脑壳的消息如风一般的快速流传, 连圣上都惊动了,不但下令要让赵太医和张太医好生救治,在得知史湘云性命垂危之后, 还让张太医长驻于史家之中,以便随时救治。

    圣上是一片慈心,先不论史湘云不过是个三岁幼女,就算看在史鼒当年的功勋份上,皇家便不能眼睁睁的见他独女夭亡, 再则,小七今年也不过五岁,这么小的孩子, 怎么能背负得上一条人命。

    太医虽是尽力救治了,但这砸破脑壳可不是容易治的, 头脑乃是人体重中之重, 史湘云足足昏迷了三天, 在这三天内, 即使苏醒也只有醒一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便又再度昏迷过去,其间张嬷嬷和林嬷嬷虽照着太医所言,试着给史湘云灌药喂食, 但每每总是被史湘云给吐了出来或着下压根吞咽不下去。

    史湘云一直是众人心目中的乖孩子, 不哭不闹还爱笑, 每天都是笑嘻嘻的, 让人见而忘忧, 但这段期间不是痛的直哭,便就是疼到不停尖叫,史湘云的脑袋就像是被锤子不断地锤着、打击着,忽轻忽重,忽大忽小,醒时痛到几欲发狂,拼命哭叫,恨不得拿头去撞墙才能舒服点,心疼的张嬷嬷都快哭瞎了眼。

    世上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张嬷嬷已送走了史张氏,那还忍得了这送走史湘云之痛,见史湘云头痛到几欲发狂,也难过的慌了手脚,只知日日哭泣,还是林嬷嬷发起了狠,命人拿绳子绑住史湘云,床柱上更是用棉花软住包裹好,那怕湘云哭闹的再厉害也不让她用头撞墙。

    这方法虽是粗暴了些,但却颇为有用,本来暴躁不安的史湘云随着日子过去,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再哭闹,只是昏睡的时间也越发多了。林嬷嬷和张嬷嬷还道湘云已过了危关,轮流守着湘云,也是到了此时此刻,张嬷嬷才认可了林嬷嬷。

    湘云年幼,头脑又是人体重中之重,太医不敢用重药,只能先行灌服了苏合香丸,见苏合香丸无效,湘云一清醒便呕吐哭叫不止,又加了柴胡细辛汤,并又开了安神汤药缓解头痛。(以上为作者编的,勿信。)

    但史湘云实在伤的厉害,不过才短短数日,整个人便瘦了一大圈。

    给幼儿看病,最怕是幼儿哭闹,讲不出个病况,又或着是死活不肯吃药,尽顾着要糖吃,熟不知这糖解药性,之前吃的药大半都癈了;再则苦药汁子极易败坏胃口,很多孩子吃药吃的没了胃口,吃不下饭,到最后没了体力,熬不过这关。

    史湘云这病极险,虽然史湘云大概是他们有生以来所医治过最乖巧的幼童,不但吃药乖,这吃饭更乖,那怕被药汁子灌饱了肚子,也会硬撑着喝点粥水,更没吵着要糖吃,让赵、张两位太医不知有多省心。

    虽然两人偶尔也会怀疑这小小娃儿的味觉怕是毁了,要不怎么会这么乖巧的吃药呢,但在此情况之下,保得性命已是万幸,也顾不得其他了。

    史湘云昏迷时间日少,头疼哭喊的次数也日渐少了,一切都看似在好转之中,只是赵、张两位太医职业病发作,这话只说三分,史家人问起时,总模糊不清的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急得史家人尽皆跳脚。

    史湘云被太子所出的七皇孙打的病重垂危,这不就让不少有心人士看到其中的几分利益。

    七皇孙是何人,太子庶子,三岁起便由皇太孙亲自教养,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五岁皇孙尚且如此暴虐,可想见其父与其兄之狠毒了。

    更别提史湘云是先保龄候之遗腹女,先保龄候当年为国捐躯,连尸首都寻找不全,如果朝庭任由其独女被皇孙活活打死,这让世人怎么看待皇家?

    再加上史湘云一直性命垂危,众多言官如如嗜血鲨鱼一般,对此事啃咬不放,恨不得从皇太子与皇太孙身上咬下一块肉,坐实太子、太孙暴虐之名。

    不过是一个孩子吃醋推了另一个孩子一把之事,竟成了朝堂大事,弹劾太子与皇太孙暴虐的折子堆满了圣上御案,就连武将一脉也对太子与皇太孙隐隐有些不满。

    无论是谁都没想到,这一个小小女娃儿的生死,竟牵动起前朝后宫,夺嫡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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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大喜!」

    六皇子府中,一中年谋士对六皇子──徒烨笑道:「自大罪人(即大皇子)宫变之后,圣上对太子便有几分不满,若坐实了七皇孙暴虐之名,圣上为保皇太孙,实必得污了皇太子之名,太子本就名声不佳,再加上这事,这日后大有可为。」

    夺嫡争的便是这朝夕,那怕一时间拉不下太子,让圣子对太子的不喜再加上几分也是好的。

    一但太子不稳,这皇太孙又岂能撇开生父,继承大统?其他皇子也有了可趁之机。

    「本王先谢过方先生吉言,但这事怕没那么容易。」

    徒烨不在意的摆摆手,「父皇向来偏心,况且那小女娃还没死,说不得父皇以一句小孩子胡闹就此算了!更别提还有太子妃帮他们圆着呢。」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再死上几个也不至于会让父皇动容,要不是那小女娃是史鼒的遗腹女,史鼎又有几分不依不饶之势,这事怎会闹的如此之大。

    太子虽然情商差了点,但太子妃可素来是个出名的贤德人,当日便赐了上好的药材与医女到史府之中,还让了娘家人上门关切,这面子可说是给的十足,隔日听闻史家大姑娘情况不好,还让徒辰阳压着徒昭到史府致歉,事后还让徒辰阳亲自将徒昭送到太庙,让他好生反省。

    本来史鼎再怎么的也不敢和皇太孙和七皇孙置气,也不过就是脸面上冷一点便是,不料那日向来不把皇太孙和庶子们放在眼内的太子也亲自陪着儿子们前来了。

    史湘云生死不知,史府中人难免有气,对待太子与徒昭等人的态度也难免冷淡些,特别是史鼎本就有真功夫,有才华的人素来脾气大,又因为没照顾好侄女,让她生死未卜,内心有愧,对一个孩子加一个半大小子不好发作,但对太子这么一个成年人,就难免忍不住了。

    徒昭也就罢了,他毕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童,自己内心有愧,恨不得史家对他再冷淡一些,最好是狠骂他或打他一顿才好,这样他内心也才好过些。

    徒辰阳在现代见过更多把孩子当成宝的父母,倒也不以为意,况且这是自家孩子的错,怨不得史家生气。

    但太子这辈子何尝受过臣下之气,那怕是在当年被圣上最忌惮之时都没有,一回毓庆宫便大骂史鼐与史鼎两人,还摔破了好些东西,这不……隔日一早又开始有些风言风语从毓庆宫传出来了。

    想到毓庆宫内传来的消息,徒烨不怀好意的笑道:「我这太子哥哥素来被人捧着,连一点点冷脸都受不得,那配为国君。」

    本听闻史家对前保龄候遗留下的遗腹女平平,眼下看来倒不全是这么一回事,史家两兄弟至今还未起复,竟为了这么一个隔了房的侄女对太子冷眼相待,连前程都不顾了,看来是真心疼孩子的。

    方谋士持扇一笑,「只怕这事也有几分太子妃的手笔。」

    「哦!」徒烨眉头一挑,「怎说?」

    他那二嫂虽跟太子感情平平,但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素来是站在太子那边,况且这次事关其亲子,那有不尽力描补之理。

    「王爷容禀。」方谋士低声道:「这毓庆宫素来被太子妃打理的如铁桶一般,怎么这么快就有消息传出了?」

    徒烨心中一动,「你是说……?」

    「这女人终究是以儿子为重的。」方谋士淡淡道。

    若要有人为史家大姑娘之事负责,对太子妃而言,这人自然只能是太子,不能是皇太孙。

    自当年宫变之后,太子名声便有几分不好,外人不知内里,只道是太子逼迫兄弟太甚,才逼得大皇子不得不为自保而宫变,太子的名声已经如此了,身上再多加上一条教子无方也是无防。

    反倒是皇太孙身上除好色之外,并无什么大缺点,又深得帝心,等他长成之后,只怕会是个大麻烦。

    方谋士捥惜道:「史鼎这人颇有大才,可惜听闻那女娃娃的伤势越发好了,要不让说不得能让史鼎到咱们这边来。」

    以史鼎此人疼爱侄女儿的劲,就算不和太子交恶,也绝计不会偏向太子,只要史鼎略略偏向六皇子几分,这事就大有可为。

    徒烨思索门刻,冷冷一笑,意有所指道:「伤到了脑袋,那有那么容易好的,说不得过两天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要无声无息的弄死一个小女娃又有何难,更别提张太医可是出自宫里……

    方谋士心念一动,望着徒烨阴鸷的表情,一股子寒意在心底漫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