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怪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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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边境来报,契丹人屡次试图突破边境,臣以为,应派金侁将军即刻出兵镇守,守护边境,保我高丽子民的安危。”

    朴中元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金侁送去任何战场。

    “当真?”王黎似苦恼又似为难地锁了下眉头,“高丽难道就金侁一个将军了吗?不可以排其他将军去吗?”

    “边境情势复杂,金侁将军最为熟悉,而且金侁身为上将军,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挑起此重任。”朴中元继续说,“且,就算殿下换了其他人,也带不了金侁手底下的兵。”

    “哦~?为何?”

    “金侁手下的兵,从个兵长到副将,都以金侁马首是瞻。”朴中元表情不变。

    “就算殿下亲临,也不去金侁将军一句话管用。”

    “放肆!”王黎徒手拍上了案板。

    “殿下!金侁在军中积累起的威望早已超出了殿下的想象!不止这次边境告急,以后都应将金侁留在战场!”朴中元进谏道。

    “不可让他在王京威胁了王室的威严!威胁到了殿下的地位!”

    王黎被朴中元说得郁气结胸,“可是,金侁昨天上言要留京完婚,我已经答应了王妃,并且准备了厚礼。”

    “边境情况告急,可以督促金侁将军尽快完婚,事急从权,金侁将军已无父母,两日即可。完婚第二日就立刻千万边境。”朴中元说的很平常,照他看来,武将根本不需要什么理解,昭告一下就够了。

    “两日,太紧了吧…”王黎很踌躇。

    “殿下,还是边境的事要紧,金侁将军会理解的,想必比起娶妻,臣以为,金侁将军更喜欢征战。”

    “两日太紧了,五日,婚礼既毕,第二天就带军出发!”

    “殿下………”朴中元想要反对。

    “够了!就五日!”王黎不耐烦地起身,袖子一甩,就走都后殿去了。

    朴中元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王黎离开的方向,习惯性地挑高下巴,眯着眼闪过了莫名的光芒。

    王黎只给了五日,金侁只来得及将府里布置成了办喜事的模样,再备了些简易的宴客酒席,请了他的一些同僚和他士兵中军长级别以上的人。

    在坐的武将都知道他们明日就又要出征了,对金侁也就意思意思一下,没有闹他,实在是他们也欢喜中带着惆怅,家里的被窝都还没睡热和呢!就又要走了!

    合卺礼过后,金侁和孔明汐两人静静地并坐在床上。

    婚礼过程省略地很简单,但屋里的摆设却是很细致,可见金侁是用了心的。

    “明汐,你要知道,我并不是因为金善才娶你的。”金侁伸手拉过孔明汐的手,轻轻放在怀里。

    “我知道,我也不是因为金善才嫁给你的reads;。”孔明汐用她往常一样淡淡的声音回复。

    “那……我、我们睡觉吧……”

    听到金侁心里所想,孔明汐脸一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她也是两世头一遭。

    “我……熄灯了?”

    “嗯。”

    红烛一灭,整个房间就如披上了黑纱,让他们对眼前的认看不清,却看得明。

    衣服一件一件地被甩在了地上,往床上瞧去,只看的见被翻红浪。

    “嗯…啊!”

    “痛!金侁…痛!”

    “………………”

    “啪!”迷一样的声音。

    “金侁!!痛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装没听见!”

    …………………………………………

    鸡鸣时分,金侁已经穿好衣装,准备去整兵出发了。

    听到动静,孔明汐疲惫的睁开眼,想要直起身来。

    “你不用起来了,没什么好送的,我们直接从城外出发。”金侁制止住了想要起身的孔明汐,他们说女人第一次过后身体都很弱。

    “今天你还要进宫见金善,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嗯。”孔明汐凑近金侁的额头,想像往常一样给他一个吻,让读心术在他身上待两天是两天。

    金侁却别过了脸,让孔明汐的嘴吻在了他的左脸颊上,他将孔明汐按下,给她盖上了被子。

    “你今天第一次进宫,还是带上读心术吧。”

    看孔明汐还要反驳,“为了让我路上安心可好?”

    “顺便也帮金善看看宫里哪些人该小心,哪些人可信。”

    这个确实是正事,孔明汐也不反对了。他们如此仓促的成婚,就是为了这个将军夫人的身份让她可以不时请旨进宫觐见金善。

    金侁走了,孔明汐一个人躺在床上,手里抓着金侁送给她的手镯,她未来的日子都少不了要睹物思人了。

    两年过后……………………………

    金侁站在将军府门口,却迟迟踏不进去。

    “将军。”身边的随从提醒金侁,他看到他们将军发呆多时了。

    金侁紧了紧手中的剑,便大步走了进去,走到院子,便看见孔明汐坐在亭中,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捧着书,安静的看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金侁现在心里很复杂,他不想让孔明汐知道,但他明白是瞒不住她的。

    脸上的凝重没有掩饰,心里的活动也完全放开,金侁就这些顺着长廊向孔明汐走去。

    “怎么了?宫里又有什么事?”孔明汐放下书,向从宫里回来的金侁问道。

    金侁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走上前去扶住因为怀孕肚子大而行动不方便的孔明汐。

    “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孔明汐读了金侁的心,感到惊讶万分,“你年年不停的被排出去征战reads;!打了契丹打辽东!打了胜仗还打错了吗!怎么就招他嫌了呢?!”

    “你不要激动,别伤了身子。”金侁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只能让孔明汐注意身体。

    孔明汐摇摇头,“我不激动,什么样事情我没经历过?什么样的人心的没读到过?我只是………”

    “将军,对不起,”

    “我可以读到人心,却读不懂人心。我没想到王黎…我没读到他…”孔明汐自责不已,这对于金侁来说是个不可逆转的死局。

    “他这是在逼你抛弃自己,

    抛弃所有啊。”

    这一年她几乎没有再进过宫看金善了,因为她知道每次见她去见金善,王黎都很不满。当年她没有看错,王黎的确是个很单纯的少年,但错就错在,他以王的身份单纯,如此简单地就被人左右、被人钳制。

    “事情发展成这样,和你无关,”金侁见不得孔明汐自责的模样,“当年先王临终嘱托给我,便定下来金善与殿下之事。”

    “我……只是觉得愧对先王的信任,让殿下被佞臣蒙蔽,成了这是非不明的模样。”

    “君君臣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孔明汐失神的念到。

    “将军。”孔明汐抬眼看着金侁。

    “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死也好,活也罢,都跟着你。

    三个月过后………

    金侁,他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他……必须回来,他妹妹、他妻子、他未出世的孩子、他的君,都在这里。

    这里是王京,他的家。

    鲜血顺着地上砖缝,吃力地蜿蜒到了金侁的脚下,金善就站在前方,看着他。

    金善看上去很焦急,可是她不是为了自己。嫂子不知所终,王黎也不知道,是被他哥哥安置了,还是……

    金侁没有听到金善心里所想,他只知道,他必须向前走去,金善是他妹妹,他们是一体的。

    明白了金侁的决定,金善也安下了焦乱的心,对他哥哥扬起了个久违的笑容。

    ‘神啊,请您听到我的诉求,保佑我嫂子和未出世的小侄子安然无恙吧。’

    金侁与金善相错而过时,太阳正好到了最正最灿烂的位置,两人的影子像是被浓缩似地集中在了脚下。

    “蹭!”

    是箭刺入*声音,随后而来的是彭的一下,人倒地的声音。

    金侁捏紧了剑,发狠地向站在上面的王黎——他的君杀去。

    “金侁!”看着前面倒下的金善,为了金侁愿意死的金善,王黎心里悲愤又嫉妒的发狂。

    “金侁!你这个谋反的忤逆之臣,罔顾先王信任!”朴中元看形势不好,把早已收押的金侁府里的人,不管是谁,都拉了出来。

    “你真的要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罔顾你府里的这么多人命吗!”

    “他们可都乞盼着你救他们一命呢!”

    “明汐呢reads;!”金侁没有看到孔明汐。

    “谁?”这关头了,朴中元还在那装不懂。

    “我妻子!”金侁发誓,他绝不会放过朴中元!

    “哦……她要生产了,殿下仁慈,在后殿呢,现在拉出来不是一尸两命吗?”朴中元得意洋洋地说。

    “我要见她!”

    “你自尽在此,夫人自然母子平安!”

    “我要见她!”

    “你再执迷不悟!不止一尸两命,前面的人都得一起陪葬!”

    “我!要!见!她!”金侁将自己嘴角都咬出了血。

    “来人!将备好的打胎药端去给后殿的那个女人!将前面忤逆之臣金侁的家眷都就地正法!”朴中元一挥手,吩咐下去,他完全有恃无恐,他不信金侁真能坚持。

    “嚓!”

    是刀插地的声音。

    “慢着!”金侁果然退步了。

    “将军!”副将在旁边不忍,他知道这题无解,他们回来,只是想要个公道,他们想知道他们将军哪里错了!

    “我也退一步,不用自裁,叫你身边的副将动手!”朴中元做出很通情理的样子。

    金侁双手捏得紧紧地,他不敢堵,反正他就没准备活,金侁慢慢抬头,看向台上脸稚嫩却扭曲着的王黎。

    “殿下………您错了……”

    转身,将剑交给副将。

    “将军!…呜呜…………”三十多岁的大老粗哭得像个稚子。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难堪。”金侁抬头直视灿烂的正午的太阳,“明汐说最不能直视的就是正午的太阳和人们的心。”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呢喃道,“果然那……”

    ‘明汐,下一世我们可否还会相遇?你可找得到我?’

    “蹭!”是剑插去身体的声音。

    “将军!您路上等着属下!……………啊!”

    午门前的一片鲜血,也染红的王黎的眼睛,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把金侁暴尸荒野!以儆效尤!”

    “是,殿下。”

    传说若灵魂附在某人的旧物或沾了血的物件抢,便会成为鬼怪。

    “爷爷……”一个稚童抱着一个睡得香甜的婴儿,在月夜跟随他爷爷走在乱葬岗里。

    “嘘…跟着我,不要吵醒小少爷。”老人打了个手势。

    突然,一道闪电劈过,四周顿时如白昼半闪亮了一下,那苍白的光,比存粹的漆黑还要渗人。

    “哇~哇~哇!”稚童怀里的婴儿突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伴着随后而来的打雷声,成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月黑风高夜,电闪雷鸣时,必有异象出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