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听着那份可笑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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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见说明黑科技成功“……”

    他大概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沉默了几秒后也知道不去不行,只好说:“行李就放这里吧,也没人偷这东西。你先回家,找到后我会把她带回来。”

    随后,他跑向楼梯,接着便传来了“噔噔噔”飞快的下楼声。

    而我只能默默地走向电梯处,摸索着容越泽的行李,是一个较大的硬纸箱和一个拉杆行李箱。

    有些不好拿,我只好选择站在一旁靠着墙壁,等待着容越泽的回来。

    外面的风阴冷地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找到沐舒。

    渐渐的被走廊里的穿堂风一吹,我不由打了个哆嗦,慢慢蹲下蜷缩着身子,产生了模糊的倦意。

    “叮咚——”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回家等我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都已经被风吹得麻木时,容越泽从电梯里出来了。

    “我在这里等你们比较安心。”我摇晃地站起来,发现腿居然发麻了。

    “你这旧情人当的。”容越泽嘲讽地继续对我说道:“可惜人家不领情,早坐着出租车走了。”他说着拉起了行李箱,另一只手拉着我往回走。

    我有些疑惑,季沐舒的行为和她来我这的表现根本不符。她要是走的这么干脆,那她来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是怀疑容越泽为了省事,所以骗我,但我还是问他:“你怎么知道季沐舒走了的。”

    他一顿,随后有些埋怨地说:“还能怎么知道,我跑到门口去找警卫处看的监控。”

    “抱歉,麻烦你了。”

    我有些低落,说不清是因为季沐舒的不辞而别还是因为处处依赖容越泽,让他不停的帮我做这忙那。

    回屋后,我来到客厅,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刚才容越泽放下行李后对我说,如果我怀有歉意的话,那对他最大的帮助就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屋里。说完,他就关门出去,去搬那个大纸箱。

    我想,他大概生气了。

    之后过了一会的时间,门口处又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那个大纸箱比我估计的还要重上许多。可在那箱子落地后,我又听到了一点轻微的摩擦声,像是容越泽在拉着什么东西一样。

    我安静地坐着听着那奇怪的声音,开始思考等他彻底搬完后,我要不要给他道歉,但还在我思虑怎么开口时,他却先一步走进厨房。

    我不禁产生了一种因为容越泽这孩子太生气,所以都不想暂时和我说话了的情绪。不过说来也对,他原本就不喜欢季沐舒,而这天气还下着大雨,他好不容易回来,我又支使着他去冒雨找季沐舒。

    可就在我认为最好双方互相沉默一段时间时,他却又从厨房出来了。我以为他是要整理自己搬来的东西,却没想到他把一杯温热的水塞到了我的手里。

    即使隔着很远,我也闻到了微辣的气味。

    “姜片泡的水,驱寒。”

    “……谢谢。”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大概此时惊讶的表情出卖了自己,只听他轻笑了一声,“放心,我没生气。”

    我笑了,不知是姜水起作用还是因为这孩子很暖人,我的心里变得热乎起来。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玄关处一声发出了“嘭”的一声,那种响声就像是有人没坐稳摔倒在地上一样。但我想那是我多虑了,因为容越泽告诉我那是他买的鸡不小心从柜子上掉到了地上。

    “鸡?”我有些好奇他为什么非要在今天,搬东西的时候还要买食物回来,而且从他走后就下着大雨,他在哪买的。

    “以前住的地方旁边就是超市,顺路就买回来。”他说着走向了玄关,“虽然都清理好了,但是没被剁开,白大哥你想怎么吃。”

    我想了想,找了个做起来比较简单的,便提议道:“炖汤吧。”

    “好。”容越泽轻笑了一声,我居然感受到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兴致盎然。

    随后,他走向厨房,不一会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噔噔噔”的声音。

    不是寻常案板与菜刀相互碰撞的声音,而是那种刀剧烈切割骨头的声音,我知道他是在把整鸡切块,可是这声音未免太大了吧,就连与他剁骨声相伴的雷雨声,此刻也渐渐“退缩”。

    “越泽,稍微剁剁就行了。”我连忙劝他停手。

    可是噼里啪啦的声音没有停止,只是在空暇时间传出了一声:“不行,这鸡太大,我要剁碎一些。”

    “那你小心一点。”听他那用刀的声音完全是在使用蛮力,我听着不免有些担忧,可我也不能上前帮忙,只好关上电视,转身摸索着朝离厨房更远的卧室走去。

    对于我这种只能依靠声响获取外面世界的人,容越泽的处理手法完全是在刺激我的神经……

    夜晚。

    躺在床上的我已经洗漱完,但浓郁的鸡汤味还是蔓延于我的味蕾上。

    因为我中午错误提议让容越泽*汤,从而导致了我们午饭吃的时间比以往延后一个小时。

    当容越泽把鸡块被放进煲里煮时,那时就已经十一点左右了,而且为了煮的浓香,还要长时间的慢煮。无奈之下,我们决定晚上喝鸡汤,中午炒菜算了。

    可是当下午把煲汤锅打开作为晚饭时,那股奇怪的味道让我根本不想喝它。

    容越泽对我说大概是他第一次煮的问题,可我尝了尝碗里的肉,就连味道都不是鸡肉味。

    “你买的什么鸡?”

    “草鸡,我还看着他们现宰的。”

    “……”

    我默默地低头再次尝了一口,可是舌头告诉我,这肉的味道连禽类都算不上。然而想起上午这孩子费力*汤的样子,我还是把那碗汤全部喝下去了。

    并且,接受了容越泽捞给我的鸡腿。

    回忆完自己晚饭的经历,我无奈的从床上坐起,想喝几口水压下胃里的不舒适。

    不是反胃或者吃饭后闹肚子,就是单纯感觉吃进去胃里的鸡肉很奇怪。

    而就在我折腾了一小时终于准备躺下后,我感受到了耳畔萦绕着风铃“啦啦叮叮”的熟悉之音。

    夜晚,忽而出现的风铃之声响彻了整个屋子,更不用说是在这个依旧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的夜晚。

    并且也就是这个声音,再次让季沐舒的面庞缓慢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亦真亦幻。我依稀记得那是夏天我去长岛时买给季沐舒的挂饰,风铃铃头夹杂着白色玻璃的星星非常醒目,阳光反射下星星一闪一闪的,而星星下面的丝线又穿插着许多紫色蝴蝶,蝴蝶的头顶各有一个空心的小圆片,边缘镶着一圈金黄色的边,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发出夺目的光芒,使得整个风铃如同钻石般明亮。

    当时季沐舒很喜欢,而后来她就把这个风铃挂在了我家卧室的阳台上,说是希望每天听到铃声就能想起她。

    可是谁又能想到我们后来会走到这一步……

    在我发现她和白清风床照的那天,我就把它取了下来扔进垃圾桶,但现在,风铃怎么又被挂上去了?

    我立刻撑起身子想下床,那一声声的响动时刻再提醒我,风铃就在阳台。

    它,又回来了。

    我不清楚心里那股反感是因为什么,但我知道我现在必须立刻把它取下来,否则今晚别想睡觉了。

    风铃的响动,总会让我回忆起与季沐舒的点点滴滴。

    可是当我好不容易走到阳台时,我只能选择懊恼地关上了窗户。我忘了,风铃被挂在了天花板探出来的钉子上,我一个瞎子,怎么可能踩着凳子去解开那轻易拉不断的细线。

    而当我关窗户的那一霎那,阴冷的风钻入我的领口,使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战。

    重新躺倒床上,我努力让自己因为听不见铃声而忘记阳台上还挂着风铃,可是就在我终于快忘掉,准备进入梦境浑浑噩噩间,一种奇怪的感觉令我清醒过来。

    有人,在客厅里走动。

    “踏踏……”

    “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我的卧室前,毫无响声地推开了我的屋门。

    只是……我想既然千芊都因为这事急忙来到我家,那为什么容越泽一点也不慌张,为什么知道自己被偷拍后也不找人删掉。以他的关系网,把照片删掉或者流传他现在在其他地方,声称这张照片是假的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除非他不想告诉别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我家里。我晃动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大腿,惊喜自己居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为什么非要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接近我,明明按照容家少爷的实力与势力,根本不用委屈自己来当保姆,可他偏偏就这样做,还做的十分像样,生怕我解雇他,而且对于外界的报道他也不找人清除,就好像在他欺骗我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对周围的人隐藏自己的踪迹。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大概不但要骗我,甚至一同连他身边的人也骗了。

    自大吗,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还是没办法,不敢让其他人知道?我勾起嘴角,心中有无数种猜测,但这都源于我彻底对容越泽产生了兴致。

    原本想提前恢复视力,可因为他的出现,我也不介意真的等上四个星期的恢复期。如果昨天在警察局,知道真相时的我有种闭眼被人牵到悬崖边上的感觉,那现在,就是牵着我的那个人也与我被绑在一起,假如我面临的是粉身碎骨,我想他也会好不到哪去。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自己轻松愉悦起来,随后我侧耳去聆听电视机中发出的声音,发现千芊还在慌张地找寻她那所谓的电视剧大结局。

    “还没找到吗。”我关心地问道。

    “找到了。”只听她快速换了几个台,果断的停下了,我听着里面传来的广告声,也没在说什么。

    坐在沙发上,我又变回了那个即将步入中年,温和且专注于自己事业的白千河。

    直到明亮的阳光渐渐被红霞所代替……

    夜晚,等千芊离开,一阵困意瞬间从心里翻涌上来,我没有叫容越泽,自己慢慢挪回到了卧室。

    坐在床边,面对着白墙,我侧耳倾听着寒风吹动着风铃。风不疾,但金属的碰撞声却持续不断。因为太过投入,使我产生了一种我就站在风铃面前的幻觉。

    而那个风铃,不是此刻这个挂在阳台的,是季沐舒家里的风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