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沉默地看着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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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鬼。”

    “捉鬼?”

    就在他回答我的下一刻,我立刻重复了一遍他的答案,质疑他的回答。随即我笑了,不可置信中又带了点嘲讽,对他说道:“你让我与你合作捉鬼,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容越泽把身体微微往前倾斜,双手抵在腿上交叉地看着我,渐渐严肃起来,“其实在半年前我就有在调查白大哥,我了解你身体的特殊性,它对于鬼来说是很诱人的,不是吗。”

    “我不清楚。”我环抱双手回答道。虽然在刚才就推测容越泽或许已经知道了我借鬼杀人的事情,但我现在不想把自己特殊性说出来。

    而容越泽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样说似的,坐在我对面的他只是温和一笑,“白大哥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既然你不想承认,拿我不妨替你回忆一下。”当他说完后,只见原本被他放在口袋里的三枚硬币又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其中一枚就像活了一样在他的手指间翻转跳动。

    “吧嗒。”

    出乎我的意料,原本灵活的硬币居然掉在了地上。

    寂静的客厅中也在这时多了一丝诡异的嗡嗡声,而等我把视线从在瓷砖上旋转的硬币挪回容越泽身上时,我却看到了他背后的景象早已变成了我的卧室。

    一个人正跪在他脚边,因为室内昏暗并且那个人是低着头的,所以我只能看见那个人手里握着一串紫色的风铃。

    “是……”我微睁眼睛差点把自己的名字喊出来。

    虽然第一眼没有看出那个人是谁,但我大脑却在第一时间折射给我了那个人的姓名。

    是我自己——白千河。

    一时间我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呼吸,但也就十几秒后,我反应了过来,咬牙切齿的对容越泽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而他却摇了摇头,用口型对我说:“往下看。”

    往下看?

    现在除了陪他看下去,我还能干什么,我连反抗他的能力都没有。我只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注视着幻境中的我,但越看越感觉到了自己的手与脚变得冰凉麻木。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幻觉,到不如说是在回放记忆。

    我站在角落,沉默地看着自己对一团空气说道:“只要你杀死季沐舒,我就把灵魂给你。”

    随后“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满意的答案似的,对自己手中的风铃笑了,但嘴角的微笑也只是稍纵即逝,接着就面无表情地把风铃扔进了垃圾桶,口中冷漠地说:“季沐舒,你可别怪我,先生让我与你结婚,是你自己打破了这一切。我是想改变,想反抗先生安排的这一切,但并不想拿你开刀,是你自己非要这个时候和我挑明。”

    而后,“我”拿起搭在床边的外套,打开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即使不去偷看,我也知道那是拨打给季沐舒的。

    十号当天下午,我要求与季沐舒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

    2019,1月10日。

    冬。

    眼见的幻境再一次变成了咖啡馆。

    我看着“我”坐在沙发上微微挑眉,大概是出乎意料,“我”只是要求再与季沐舒见一面,没想到白清风也跟来了。

    其实对于他的横刀夺爱,我并没有太大感受。我爱季沐舒吗?这个答案从一开始追求季沐舒的时候我就不曾想过。季沐舒只是先生为我一生中安排的一个角色,而我要做的就是与她交往、结婚、生子。对于一个剧本里的角色,我不会多余到给她任何情感。如果非要找出一点感情来,那也只是惋惜,我要借用一个好女孩的生命来打破压在身上的枷锁。

    此时,为了表示对她最后的尊重,看着他们坐在我对面,我暗示自己依旧爱着季沐舒,而现在正处于一种悲伤但又不愿多说的情感上。

    现在想来,这都是些多余的表现,或许不假装自己还爱着她,那她也不会被人跟踪的时候怀疑是我,让我与警察产生接触。

    而季沐舒果然被“我”的表现所迷惑了,她小声并愧疚地叫道我的名字,“千河……”

    “我”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季沐舒,在她说了一堆可有可无的话后,什么也没说,依旧只是坐在这对狗男女的面前,听着他们那令人作呕的言论。

    真是感人。

    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一出戏。

    我平静的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想再看下去了,可是当我看向容越泽时,却发现他坐在“我”对面的桌子前,端着一杯咖啡,津津有味地看着“我”。

    可这只是幻境,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看不见眼前的容越泽,只是如同记忆中那般打断了季沐舒与白清风的谈话,再次看了一眼曾经躺在我怀里,搂着我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的季沐舒,说道:“好聚好散,也别解释了,以后各走各的路吧。”

    随后,季沐舒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我”准备起身时看到了,白清风握住了她的手,暗示她让我走。

    那时“我”心中或许有些不知缘由的想笑。

    现在看来,却是一片宁静。

    之后,画面又变了。

    我与容越泽在一辆出租车上,他在前排,我在后座。

    而这时,伴随着一道闪电以及细密的小雨,出租车停下了。

    “先生,去哪?”出租车司机看着突然坐进出租车里的“我”问道。他的声音犹如刀子滑过玻璃般刺耳难受,这让我立刻转头去看他,随后却听到了在前座的容越泽的笑声,他说:“你们可真一致。”

    一致?

    听他这样说,我又立刻去看自己,发现就在同时刻,“我”也因为司机的声音而去扭头。

    我没理会容越泽,调整姿势靠在座椅上继续观察着自己。只见“我”在打量着司机,如同我在打量着自己一样。

    随后汽车发动,我看着“我”坐在后面看着车窗上布满细密的雨珠。

    而车窗外,大风刮过,细密的雨点像针尖般穿透道路两旁的绿色植被。

    我突然想起,那时乌云密布、天色昏黄,司机隐藏在阴影里使我只能看见他在笑,唇色血红,犹如传说中的吸血鬼般,但现在从一旁观察着自己,同样也被阴影笼罩着,未尝不是让人看着心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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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意料之中的对话开始了,“我”因为无聊而与司机交谈。

    那时的“我”依旧扮演着一个深爱季沐舒的好好先生。

    而我也依旧听到了自己不经大脑所脱口而出的恨意。

    也就在司机说道:是啊,人类的生命毕竟短暂,用来记恨一个人那多无趣时,这场对话终于能结束了。

    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只是我和容越泽还是坐在车内,而“我”已经要打开车门下去了。

    “再见了,奥赛罗先生。”在关门的那一霎那,我清晰地又一次听到了这句话,现在想想,还真是比喻恰当。

    只是还有一个人没听懂。

    “奥赛罗?”容越泽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完全被帽檐阴影所挡住的司机,随后又看了我一眼,问道:“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回答,因为此时车内的景象早已变成了医院病房。

    “我”躺在病床上,茫然地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随后与一团空气开始交谈。

    “那个司机是你吧。”

    “你想违约?”

    “提前把眼睛支付给你怎么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