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4号二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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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亦既不用接手沈家的家业,也没有自己的产业需要打理,整日安闲自得,自然想不到干乾找他有什么要紧事,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懒懒散散的。

    不过却可以看出他们的私交颇为不错。

    “你这臭小子。”

    干乾在车中坐稳,比了手势示意司机开车,而后笑骂了一句,“前段时间我给你演示了武氏太极拳,还有印象吗?”

    沈亦为人十分低调,但兴趣爱好广泛,因沈家已有继承人,所以沈父对沈亦的要求并不高,只需他不惹出大|麻烦即可。

    而干乾意识到沈亦的不一般,却是因缘巧合下,沈亦凭借着记忆就将他只有演示过一次的太极拳原模原样地重复了一遍。

    这聪慧的天分让干乾大吃一惊,这才恍然大悟,沈家老三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原本疏离的干爷孙关系顺理成章地因武氏太极拳这枢纽变得贴近许多。

    沈亦的目光毫无波澜,平静地看向射击区,场内|射击爱好者正举枪、瞄准、固定,随着子弹射出的同时,沈亦的才不急不缓地回答,“记得。”

    “今天清晨机缘巧合,见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我见她跟着广场上的老头子摆弄着太极拳,便给她露了一手,你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丝毫不差地就把我的招式全部模仿出来。

    沈亦,普天之下聪慧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干乾说的很是得意。

    沈亦脸色微变,听完干乾的话后,他胸腔里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抬手在胸口处按压。

    来这个世界已经八年,沈亦的身体还是第二次有过如此强烈的反应,距离上一次身体出现反应仅仅隔了几天。

    能让沈亦心理波动紊乱的人,从来只有两个,一个是师傅,另一个就是师妹。沈亦原以为这是上天在昭示他什么,可拿着卦盘推演了半天,结果却不尽人意。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感觉到很不可思议?”

    能让沈亦吃瘪的人可不多,干乾心里莫名觉得有点爽。

    沈亦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漫不经心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不见,沉声问道,“她是谁?”

    屏气敛息的倾听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听错一个字,可沈亦的眼眸中莫名带有一丝期盼。

    当初香炉爆炸,只有他和师妹站在香炉的身边,他着实担忧师妹的安危。在这个世界睁开眼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推演师妹的下落与安危,却一无所获。

    尽管如此,这八年来,哪怕希望渺茫,他每月都会坚持推演师妹的下落。

    同时他一直在安慰自己,香炉爆炸对师妹没有造成影响,师妹在另一个时空生活的好好的,所以他才推测不出来。

    沈亦感觉到心脏跳动地越来越快,紧张地等着电话那头的答案。

    “你打听人家做什么?就是一特别漂亮的小姑娘,其余我也不清楚。说到这,我倒是忘记问她的名字了。”

    沈亦绷紧的脸色变的颓然,下一秒他倏地站起身来认真道,“爷爷,我立刻就去松市,把你目前的位置发给我。”

    既然是清晨,那就说明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居住的位置离干乾并不远,即使希望渺茫、即使结果会不如意,沈亦只有亲自确定了才会安心。

    更何况身体的反应如此强烈,他肯定能够寻到他想找的人。

    沈亦先前一直不清楚他对苏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明明舍不得她受到一点伤害,却会在她和别的男弟子相谈甚欢的时候,冷冷地说她装模作样,甚至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对她挑刺责骂。

    其实沈亦并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他喜欢的,是与苏容坐在三合派的后亭内一起品茗的时光。

    只有在这时,整个世界才只有他们两人。

    他一直都不懂内心复杂矛盾的情绪,可在香炉爆炸的一刹那,他的心里顿时明悟,他喜欢苏容,他想要保护她。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被那爆炸的香炉摧毁了。

    如果能找到苏容,他绝对不会再让苏容离开她的视线。

    干乾顿时觉得不对劲,沈亦的口气他哪能分辨不出,说的话分明是认真的,心里浮起些许的疑惑,“你小子想做什么?她只是和你一样聪慧能模仿出招式而已?难不成你还不服气想找场子吗?”

    沈亦头一回这么厌烦干乾的婆婆妈妈,可是为了苏容的下落,他不得不耐下性子解释,“爷爷,我不是这样的人,对方很有可能是个故人,所以我想要亲自见见。”

    听到解释后,干乾觉得自己大惊小怪,有他在,沈亦还能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干什么,顿时轻笑道,“虽然我不知道那小姑娘的名字,但是我已经和她约定好,每天清晨六点她跟着我学习武氏太极拳。你想见人,不必那么大费周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沈亦这么多年来,头回体会到大起大落的情绪,白皙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涌上了淡淡的粉,急切道,“我明天凌晨到。”

    等到说完后,他就立刻挂了电话。

    沈亦连忙快步走出射击俱乐部,司机一直在老地方等候,沈亦上车后直接吩咐道,“去机场。”

    与此同时,他已经购买了最近通往松市的飞机票。

    沈亦不想浪费每一分每一秒。

    司机大吃一惊,犹豫片刻后开口提醒道,“今天是沈家每月的家庭聚会,沈老爷子规定任何人不得缺席。”

    沈亦目光全无半点波动,冷硬地强调道,“去机场。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他本不就是沈家人,不去又何妨。

    而干乾却是被沈亦这雷厉风行的举止震惊,电话挂断许久后,他才回过神来,低声道,“竟然一刻都忍不住,明天凌晨就到,这也太荒唐了。而且沈亦从来未曾来过松市,哪来的故人。”

    不过这个疑问注定没有人来回答他,很快车里就只剩下了一声轻叹。

    而苏容告别干乾离开广场后,步履轻盈地走到陈秀所在的医院。

    如今最大的难题都被解决,事情向着好的方面发展,苏容的心情颇为愉悦。

    轻车熟路地走到收

    费窗口给陈秀缴完费,苏容又上楼和陈秀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离开。

    *

    高景林原先是因为清朝的鼻烟壶才会心急火燎地赶来松市,可阴差阳错见到了酷似好友的小姑娘,这重大发现不由得打乱了他先前的行程计划。

    此刻他正在下榻的酒店内休息,听着助理调查来的消息。

    他的眉头紧蹙,和善的脸庞不复往日随意,慨然道,“竟然是姓苏,这倒是巧了,年纪也能对得上。”

    助理是高景林身边的老人,知道老板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片刻不敢耽搁,“苏容从小是被她妈妈陈秀抚养长大,父亲多年前就消失不见。”

    “陈秀肺癌晚期,在医院治疗,现在家庭主要就靠苏容的微薄收入。”

    助理脸上的神情多少有些唏嘘,继续道,“苏容已从市中退学,目前在松市古玩街摆摊。”

    助理觉得这苏容真是惨,不过看老板这重视模样,显然苏容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世,助理顿时歇掉了心中的同情心。

    高景林听到退学两字后,倏然抬起头,“退学?为什么?”

    此刻他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苏容坐在街边忽悠人的场景,心中有些难受。

    “没有打听的太清楚,似乎是因为苏容长期翘课去古玩街帮人算命,这行为在学生中造成了不良影响,所以才会劝退。”

    高景林眉头皱的更紧,“这学校不仅不管学生的难处还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助理噤若寒蝉。

    房间内沉默了好一会才响起高景林的吩咐声,“把事情调查得越详细越好,然后再和我汇报。”

    沈亦每每看见她言行不一时,都会直言正色说她矫揉造作,然后等她气得吹胡子瞪眼才云淡风轻地离开。

    可她在门派后亭独自品茗时,沈亦又会出现,给她科普各种茶类。

    沈亦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苏容有些失神,那恐怕是他们唯一能心平气和交流的时刻。

    安筱雅把苏容的话在脑中过了一圈后,就迫不及待地放了下瓷杯,和着苏容比了个手势后就转身出了侧门。

    对于苏容,安筱雅有本能的信任感,所以她才毫不迟疑地选择相信。

    安妈名陈美君,虽人到中年却风韵犹存,白手起家的她身价不菲,这古董店是她近两年才起的一个爱好。

    所以陈美君每天清晨都会到店里转一转,此刻她坐在椅子上正和一个衣着寒酸的男人在交谈。

    桌面上摆着一樽兕觥。

    兕觥是古时的盛酒器,而摆在桌上的兕觥为方形腹,四足,有流和鋬,盖作成兽头。

    因为年代久远,兕觥锈迹斑斑,只一眼,在专业的人眼里立刻就能够断定它是真货。

    “不知这件兕觥你出价多少?”陈美君已经和对方交流过一段时间,大致的情况也都摸清。

    做古董生意,都是富贵险中求,不管什么来路的物件,都可以想方设法的给它洗白,给它编一个好听点的来历,然后才会出售到古玩店。

    陈美君瞧着对方局促的模样,她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

    前天她委以重任的助理突然告诉了她一个隐秘的消息,隔壁聚雅斋的老板在喝醉酒后私下透露出最近有收购一樽青铜器的打算,可因为价钱没有谈妥,而不得不推迟。

    所以她连忙在私下里打探,想在聚雅斋的老板手底下截胡。

    好在事情进展顺利,才有了今天这一出,陈美君脸上的笑意都遮掩不住。

    她的助理不仅是个助理,对于识别老物件颇有眼力,先前他曾来悄悄瞅过一眼,这的确是个真品。

    寒酸男人脸上露出了一抹迟疑之色,他犹豫地抬手,遮遮掩掩地用手比出一个数字,而后才开口道,“陈老板,聚雅斋的老板愿意出的价钱快和我说的数相差无几了,我这传家宝可俏的很,要不要您今天就一句话。”

    虽然男人很寒碜,可他该懂的规矩纹丝不差,说完话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陈美君。

    陈美君正要说话,却见到安筱雅从偏门走出,脸上存有焦躁之色,她的话立马就堵在了喉咙口。

    “你先喝口茶,我仔细斟酌一下。”

    说着,陈美君站起身,歉意道,“我这还有点事耽搁,麻烦你等我两分钟,等会儿我就把答案给你。”

    其实陈美君早就有了答案,但看到安筱雅对她挤眉弄眼地使眼色,生怕安筱雅有什么急事,才不得不中断。

    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哒哒声,陈美君很快走到了安筱雅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急?”

    此时陈美君才想到安筱雅是大清早找到店里的,她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安筱雅,才缓了一口气,“你这是又和海生拌嘴了?”

    她的眉头微蹙,有些恨铁不成钢。

    安筱雅听到海生两个字时,显然愣了愣,不过她很快缓和过来,无奈道,“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把陈美君拽到身边,余光扫了一眼那贼眉鼠眼的男人。

    “海生的妈最近住院了,我这几天去医院照顾她,这件事情你知道把?”

    “昨天我照例去医院,因为有些迟,所以比较赶,在医院大厅差点摔倒,碰到一个小姑娘,她一口就说出我怀着孕。

    索性就去检查了一下,今天我一大早去医院,拿到血检报告后找到了医生。”

    “医生我说怀孕还没满一个月。”

    陈美君的眼睛顿时亮了,她立刻低头看安筱雅的腹部,惊喜道,“阿弥陀佛,你可总算又有了。这回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样,你搬到我这里住,我来照顾你,这次我一定要让你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

    见到陈美君惊喜交加的模样,安筱雅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不过她可没忘了正事,连忙抬手戳了戳陈美君的手臂,“我话都还没说完,我从医院出来后,想着先找你。结果在外圈碰到了昨天提醒我的小姑娘,她是个算命术士,想着请她到店里坐坐,感谢一下她的救命之恩。

    顺带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孩子?”

    安筱雅见到陈美君认真倾听,最后讲出重点,“刚刚她

    她和我说,你要收的物件煞气太重,而且是个文物,收了之后有大麻烦。妈,你随便找个理由把人打发了吧。”

    之所以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就是为了让陈美君能够相信苏容。

    陈美君觉得脑子有些不好使,明明上一秒还在谈论孩子,可下一秒却跳到了兕觥这个物件上。

    “可……”

    这是她花了大工夫才把人请回来的,这么打发了她不太甘心。

    国家的确规定有些文物必须上缴,至于没规定的,小心点处理别踩雷也使得。

    商时期的兕觥是文物,西周前期的兕觥也是文物,但两个概念截然不同。

    这樽兕觥显然是西周前期的物件,这也是对方亲口所说的,毕竟没有谁会愿意压低自己要出售物件的身价。

    陈美君有些踌躇,生怕自己的女儿碰到了骗子。

    安筱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单生意做不成还有下回,万一她说的都成了真,倒卖国家文物的麻烦可就大了。你就看在你还没出世的外孙面上,听我一句劝把。”

    虽然她们家不怕麻烦,可谁想触霉呢?

    陈美君心里有些不认同,可她到底还是点了头。

    安抚了安筱雅两句话,她的脸上才重新露出客套的笑容,走到了原先的位置坐下后,陈美君顺手拿起旁边的兕觥打量。

    因为已经做好了放弃这青铜器的准备,所以她的眼里褪去了狂热、带着惋惜。

    接触到兕觥,只觉得手冰冰凉,连带着理智也回笼了些,其实陈美君并不能确定这兕觥是否是存在于商周前期。

    助理私下打探的消息、聚雅斋老板、助理的眼力、加上这兕觥的主人所言,才让她给兕觥下了定论。

    陈美君做古玩也是出于兴趣,并不精通。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她快刀斩乱麻,“真是对不住了,你出的价码我还真接受不了,这兕觥我不收了。”

    男人和颜悦色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憋着一股气怒道,“你这算什么意思?你今日把我邀来,难道出的价码会比聚雅斋低吗?陈老板,你这玩笑开过头了。”

    陈美君脸上满是歉意,“这买卖不在仁义在,既然价码没有谈妥也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男人更加生气,“聚雅斋知道你陈老板没有收我的物件,保不齐就会压低价格,这期间的损失谁来给我补偿?”

    他‘腾’地站起了身,原地踱了两步,犹豫道,“这样,我把价钱再压低这个数,和聚雅斋出的价码持平略多,你看怎么样?”

    说话的同时,男人手里比了个数字。

    虽然看上去是为了减少损失,可这真物件哪愁卖。

    陈美君这下才察觉到不对劲,她眼睑低垂,丝毫不泄露半分情绪,“我这是真不要了,价码还是接受不了。要不我帮你牵线搭桥再介绍几个收藏家,保管你能卖出称心的价格。”

    “你看这么补偿你怎么样?”

    苏容杏眸中划过感慨之色。

    离开了杨海生后,安筱雅将来的道路会更加顺遂。

    安筱雅正在等待苏容,她发现婚姻的失败,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过。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不少感激的话,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大师的联系方式、更没有大师的住址。

    生怕苏容消失不见,安筱雅才亲自前来这里等待。

    见到苏容的出现,她松了一口气,“大师,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苏容手脚麻利地把招牌放好,将白布铺放在地上,笑眯眯道,“瞧我这记性,说好的平安护身符还没做好,要不你等明天早上再过来拿?”

    安筱雅忙不迭地摇头,解释道,“我不是特意来要符的。昨晚我爸妈已经帮我把离婚的事情处理好了,所以我是专程来感谢你的。”

    说到最后她的脸上满是感激的神情,“今天我们全家想请你吃饭,聊表谢意,就在我家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