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米 走了,就别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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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景里出来的时候,是火哥把连翘送到楼下的,亲眼看着她上车。

    玛沙蒂拉缓缓发动了,引擎声很小,可是他听着却相当的刺耳,静静站在车窗外望着她,始终yi言不发。

    瞧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连翘哪能不知道他心里不爽快呢?

    她也知道,依他的脾气能同意自己去跟佟大少集会,已经是破天荒的‘恩典’了,所以也不想和他计较态度问题。

    眉眼儿都是笑,她依依不舍地把脑袋伸出车窗来,对着冷着脸的火锅同志做了yi个飞吻,口中嚷嚷着喊。

    “下午四点见,亲爱的”

    “赶紧消失!”邢烈火冷着脸吼她。

    “这不舍不得你么?”嗤嗤笑着,连翘觉得这个别扭的男人特别可爱。

    说完这话,她转过头来正准备踩油门儿,那手指就被人从方向盘上拽开了,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儿,整个人就被那野蛮的男人给拖出了车窗,眨眼儿工夫,直接进了他的怀抱。

    活生生地吓了yi跳,连翘不满地吼他,“喂,这样很危险的,知道不?”

    “不是舍不得么?”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邢爷目光热切地盯着她,无论她怎么挣扎,死命地揉着她亲吻,就是不松开手。

    喘着细气儿,连翘嘟哝嘴,亲了亲他的脸,哄着他笑:“好哥哥,我要迟到了!”

    微微倾身向下,将她的身体抵到了车身上,邢烈火托起她尖细的下巴,同样笑得冷冷的。

    “迟到算个屁,不去才好。”

    轻咳yi声儿,连翘凑近了他yi些,眨巴着眼睛,yi脸骚包样儿。

    “好啦,不是说好的么?四点嗯,四点!咱俩晚上还有节目哦”

    伸出大手触上她的脸蛋儿,邢爷低头就堵住她说话的嘴,将那两瓣儿粉唇弄得彻底润了之后,还紧紧搂了几秒才将她塞进驾驶室,大手拍了拍她的脸。

    “四点,要是不想开车,我来接你!”

    冲他yi笑,连翘说不出心里的感受来。这个样子的火哥,用这样的语气给她说话的火哥,真真儿的,让她有种无从招架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了,他为她撒下的糖衣炮弹,早就让她沦陷了,不过,是yi个正常的姑娘都会扛不住吧?

    闷闷地想了想,她歪着脑袋又问:“火哥,四点究竟啥事儿啊?很重要么?”

    “很重要,我带你去”话刚说到yi半儿,他眉目冷了冷又顿住了,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想了想喟叹。

    “到时候再说,赶紧走,惹得爷反悔了,可就走不成了!”

    嗤笑yi声儿,连翘不死心,“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赶紧滚蛋!”

    “ssir!”

    挥了挥手,邢烈火看着他小媳妇儿那辆纯白色的小马儿yi溜烟儿地开出了景里,心里顿时有yi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讨厌的失落感。

    三十分钟后。

    当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时,他正在杂物间里,准备着下午四点要去祭奠母亲的那些祭祀用品。

    今儿是个特殊的日子——不仅是他母亲的生日,还是祭日。

    看到看电话号码,他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很快便接通了,电话是邢老爷子亲自打来的,约他中午yi起吃个饭谈点事儿。

    实话说,在今天这种日子,他真心不想去赴约。

    可是,约他的人不仅有他爸,还有他曾经在军校的授业恩师,他的直接领导——卓承仁。

    最为重要的yi点,卓承仁更是他母亲在世时唯yi的执友。

    ——

    上午九点半,连翘开着小马儿,很快便杀到了佟大少爷约她和舒爽去的地儿。

    这儿离景里倒不是很远,也不在城里,而是在郊区,所以她来得挺快的。

    不过yi瞧到这地方,她倒是愣了yi下,好久没跟佟大少爷这纨绔子弟凑在yi堆儿,丫啥时候连兴趣爱好都变了?竟跑到个这么有品味的地儿来吃饭?

    这是yi个挺休闲的会员制餐饮会所,单单从外观看去,那典型的园林式装修显得特别的古朴大方,瞧着这股子内涵劲儿,实在不能是佟大少这种花花公子的首选啊?

    “哈楼,连子,真没想到你还有放风的时候呢。”

    她刚将车停下来,早到yi刻钟的舒爽就快步跑到了她的跟前儿,殷勤倍致地替她打开车门儿,做了yi个请的动作,滑稽的样子也把连翘给逗乐了。

    “嘿嘿,废话不是?怎么着姑娘也是有身份证儿的,公民权利能没有么?”

    笑嘻嘻地说完,待她转眸看到佟大少身边那张面庞的时候,嘴角咧的弧度就更大了,声儿暖融融的——

    “老太太,生日快乐啊!”

    没错儿,昨儿佟大少爷的短信就说的这件事儿,他捡回去的那个老太太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脑子似乎清醒了不少,前些天还突然记起了自己的生日。

    老实说,佟大少爷干的这事儿,完全可以评选“全国十佳优秀青年模范”了,不仅管吃管住管治疗,还天天儿找人伺候着这老太太,比对自个儿的父母还要殷勤倍致。

    当然,他所做的这些,当然不会是为了做十佳青年,不过只为了获得某人yi笑罢了。

    yi个卑微的愿望,但他干得很欢乐。

    对他来说最大的难题就是,他跟这老太太相处吧,交流起来实在无趣的紧,尤其是这老太太没事儿准问他。

    “我的妈妈呢?”

    每每这时候,佟大少爷除了望天,只能无奈地给她编yi些以连翘为主角的乱七八糟的拼凑故事,yi听故事,嘿,老太太就乐得手舞足蹈的了。

    不过么,等她听完了故事,又会继续问:“妈妈怎么不来了?她是不是不理我了?”

    呃,这个么——

    可想而知,这位大少爷过得有多憋屈,就盼着老太太的病赶紧好了,或者找到了家人,翘妹儿也放心了,他也就解脱了

    奈何,任凭他请的那些专业医生怎么治疗和引导,老太太除了记得生日,死活都想不起来其它了,问啥都傻傻地直摇头。

    不知道,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佟大少爷很苦逼,想了又想,反正他大少爷闲着也是闲着,准备给老太太过过生日,指不定找来翘妹儿这么喜庆庆的闹yi闹,老太太的病突然就好了呢?

    为了逗老太太高兴,他拿着图片让她自个儿选地儿庆生,这不,人随手这么yi指,就选了个高档地儿。

    连翘yi下车,佟大少爷那yi双亮镫镫的狼眼儿就透着绿光射了过来,还是那副吊二郎当的纨绔大少爷的贱样儿,叼着烟卷近乎无耻地嗤笑着。

    “哟哟,翘妹妹,许久不见,又风情了不少啊,看样子,你家太子爷功不可没吧?”

    这是他惯常出现在翘妹儿跟前的姿态,也是她最熟悉的不要脸样子,于他而言,这就是哥们儿应该有的样子,调侃而不做作,风流而不下流。

    说白了,他真心觉得偶尔能看看她,在她心里保持着不同于别的男人的yi席之地,他觉得足够了。

    “德性,小样儿的”

    知道他就这副鸟德性,连翘自然不会和他计较那些话,笑着将车上那个包装精美的大礼盒拿了下来,递到踢着路边儿的小石头,垂着眼睛别别扭扭的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给你的礼物小小意思,希望你喜欢!”

    老太太抬起眼睛,那张被火烧得有些变形的脸上露出来的真诚欣喜半点儿都掩饰不了。

    yi把就将礼盒接了过来抱在自个儿怀里,她开心的样子,得极了yi个孩子。

    “谢谢妈妈喜欢我喜欢”

    呵呵直乐,见她开心了,连翘心情也很是飞扬,对她的称呼习以为常之后也就无所谓了,称呼么,不过就yi代号。

    捋了捋头发,这时候,她才发现佟大少爷那张清俊风流的脸上,貌似少了许多肉,憔悴了不少。

    作为哥们儿,她自然得关心地问问。

    “大少爷,最近混得咋样儿了?”

    抿了抿那不太正经的唇,佟加维顿了yi顿,笑得满脸得瑟,摆出了桃花满天飞的劲儿。

    “咳,这还用说么?漂亮妹子儿成串串的扑上来,哥哥我是应接不暇啊,夜夜洞房,天天**”

    “德性,为了民族幼苗积点儿德吧啊!还有啊,多注意身子骨吧,瞧你折腾得,人都瘦yi圈儿”

    撇了撇嘴,连翘知道这是他yi贯的生活方式,批评的同时还是挺关心,说完拉了爽妞儿和老太太的手就跟着他往里走。

    yi进园子,眼睛就亮了。

    哟嗬,这完全是苏州园林的风格咧。

    包房儿全都是独立式的,相距也不算太远,却又保留了私密性,个个不yi样的造型,真煞费苦心呢。

    靠在那典雅的白玉栏杆上远眺几秒,连翘情不自禁地感叹,“爽妞儿,这儿真是yi个居家旅行,混天过日,偷丶情搞破鞋的理想之地啊!”

    挨了挨她的肩膀,难得出来玩儿,舒爽也暂时撇开了心里那些不太愉快的事儿,笑嘻嘻的打趣儿。

    “怎么着啊,你有想法儿?”

    “不敢,我家男人能把我拆了!”摇了摇头,连翘笑得璀璨,想着那张黑脸,觉得浑身发寒——

    “靠,丫脾气哪去了?”

    “yi山不容二虎么,我最近正学猫呢。”

    瞧到她yi脸甜丝丝的样子,舒爽就知道这厮是乐在其中了,随即揶揄道:“切,yi山不容二虎,除非yi公yi母,你俩可不就是yi公yi母么,在yi起应该不存在抢地盘的问题啊?”

    yi手挽着老太太,yi手挽着爽妞儿,连翘笑得意气风发,“嘿,姑娘让着他知道吧?让他当大爷!”

    咳,话说,火锅还是大爷么?

    嘴上的大爷,行动上的孙子吧?

    边走边唠,大家伙儿难得见面,心情都不错。yi路走过来,园子很清净,几乎都没有见到什么人。

    很快,他们便到了佟大少要的那包房。

    进了屋yi打开窗,外面是yi个不算大的人工湖,湖水清澈,还有另类的休闲,垂钓,喂鱼,划船,玩水,好地方啊。

    只可惜,听大少爷说,这儿可不是谁有钱都能进来消费的,不过为了避讳俩妞儿鄙视他装逼,他倒也没说具体要什么要求,到底有多牛气。

    总之,碧水蓝天,白鹭鲤鱼,还真能找到暂时性与世隔绝,远离红尘和都市喧嚣的安宁。

    闲时三朋四友,在这种地方吃吃喝喝,要说不愉快,指定是骗人的。

    友情和爱情,对人来说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和爱人在yi起,容易斤斤计较,鸡毛蒜皮儿,而和友人在yi起,大多心胸宽广。

    所以,这会子功夫,三个年轻人带着个老太太那吃吃喝喝也挺有意思。

    吃了yi会儿,三个人又挺没形象地拿着筷子敲着碗边儿给老太太唱着生日快乐歌,个个儿乐得那嘴巴都裂到耳朵根儿了。

    “哥哥”老太太抱着自己面前的碗扒着饭,眼睛瞟了瞟连翘,又再次瞟向佟大少,“我还要听故事”

    脑门儿又冒汗了,佟大少爷憋得直摇头,“今儿先吃饭。”

    “我想听你讲妈妈单打二龙山,还有醉卧桃花村的故事”说着那些故事,老太太的口齿似乎也利索了起来。

    单打二龙山,醉卧桃花村?

    “我靠。”

    “我靠。”

    连翘和舒爽俩妞儿忍不住异口同声,异曲同工,语速极快的迸了出来这俩字儿,然后便是爆笑出来的声儿了。

    在这儿插yi句,关于“我靠”俩字儿。

    其实还真不是脏话,较起真儿来它们无外乎就是yi种对自个儿内心惊讶或者其它情绪的特殊表达罢了,而且在特定的氛围里,它还真就比其它词儿更能准确地表达心情。

    不过么,咳,时候不对的时候,最好还是少说或者不说,万yi被群殴,无良作者不包赔偿啊。

    话又再说回来,两个妞儿笑了yi阵,纷纷将那十二万的鄙夷的眼神儿投向佟大少,原来这厮平日里就是这么糊弄人老太太的?

    把水浒故事胡乱的嫁接,就成了连翘的英雄故事?

    而且还都是花和尚鲁智深干的事儿?

    真邪乎啊!

    清了清嗓子,佟大少爷那张万年痞样的俊脸略略发红,扭过脸儿瞪了瞪不知道他们笑啥还在犯懵的老太太,苦着脸哀哀地说。

    “老太太,咱回家再讲啊,妈妈要知道了,就不喜欢了”

    “哦”微微叹息,老太太的表情明显是没有弄懂为啥,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捂着嘴直乐,舒爽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佟少爷,丫真心有才!姐妹还低估了你的水平了,原来不仅会讲故事,还会讲水浒呢?”

    “说点其它的呗?”

    “哈哈”

    又是yi阵阵的爆笑,席间的欢乐程度就不详细叙述了。

    这yi开心吧,下肚的酒水就不少,没过yi会儿,连翘就出了房间去找卫生间了。

    七扭八歪的园林啊!

    yi边儿欣赏着这湖光山色,yi边往服务员指的路往前走。

    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时候,她依稀仿佛好像应该是醉眼朦胧地瞧到了yi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从这形容词儿,各位看官就很容易判断出来是谁了吧?

    半点没错儿,那正是火锅同志。

    要说这京都市也挺大个地儿,怎么着哪儿都能遇到他呢?也不仅是大家的疑问,也是翘妹儿目前的疑惑。

    不太敢相信地揉了揉自个儿的眼睛,仔细再瞧瞧那腰板挺得笔直的样子,确实是火锅同志啊。而且,他貌似今儿还特地捯饬了yi下,就凭这身板儿这高大威风的造型,想认错都难。

    丫的,这男人不管走到哪儿,都比那明星儿啊腕儿角儿啊什么的,更刺挠人的眼球。

    短促地思索了几秒,连翘也没有叫住她,而是笑眯眯地就跟了过去。

    是跟,而不是跟踪。

    因为这儿正是去卫生间的路。

    她没想太多,也没想到要去打扰他,男人出来应酬什么的,实在太正常了。何况,火锅同志还是那种除非必要yi般不出来吃喝玩乐的男人。

    对此,她真挺放心的。

    喝了点儿小酒,翘妹儿那走路的样子,花枝乱颤了yi地。

    终于,她看到火哥推开那包间进去了,门儿没有关上,她寻思着自己是绕过去上卫生间呢,还是就这样从门前过去呢。

    要是被他发现,会不会觉着自己故意的啊?何况自个儿喝了酒这小样儿也挺猥琐的。

    过去了,是瞅还是不瞅呢?

    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脚不听大脑的,她还是走过去了,也没按捺住好奇心,往里望了——

    哟嗬,邢家老爷子带着后妈柳眉也在这儿呢?

    还有yi个她熟悉人家,但是人家不见得熟悉她的高高层领导,那个高高层领导旁边还坐着的yi个大美人儿。

    同时,她还不巧就听到了yi些断断续续的声音

    “来,介绍yi下,这是小女卓云熙”

    “这位是你师兄,你yi直念叨着要见见的英雄邢烈火”

    “你俩认识认识,年青人嘛交交朋友多熟悉熟悉”

    这些话,她听见怎么这么不对味儿呢?

    她顿住了脚步,仔细往那个美女瞧去,这yi瞧啊,她突然有点儿小自卑了。

    诶!人家那可不仅仅是漂亮啊,那浅淡而精致的妆容,那身儿修身的长款裙装,那轻搭在身的镶着碎钻儿的丝巾,那细柔的身段儿

    还有那端庄啊,那贤淑啊,那温柔啊

    只yi眼,她便瞧出那是yi个教养良好的姑娘。

    忽闪忽闪着眼睛看着阴沉着脸的火哥,又看着那顶顶漂亮的美人儿,她喝了点酒还没有傻掉的脑子突然就想明白了,单从饭桌上的格局来看,这可不是普通的饭局呢?

    这是火哥在相亲呢?

    靠之!

    这么yi想,她特没形象的突然打了个酒嗝

    “连翘?”

    酒嗝声儿出卖了她,火哥转眸就瞧到了脸蛋儿上红扑扑的她,原本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唇角甚至浮现出yi个好看的弧线,向她招了招手。

    “过来——”

    老着邢老爷子瞬间漆黑的脸色,还有旁边两个人不解地样子,连翘想了想还是决定鼓起勇气过去——

    脚刚yi迈出去,那个倒霉催的佟大少爷就来了。

    他瞧着这妞儿半天儿没回来,就知道她迷路了,原本他也是喝了点儿酒,脑子不太清醒,yi瞧到她站人家房间门口傻呆呆的样儿,他打后面过来环着她的肩膀就往回拉,嘴里还叨叨着。

    “傻妞儿啊,走错地儿了,来,来,跟哥哥走”

    望了满脸怒容的火哥yi眼,连翘正要推他,那声儿熟悉的吼声和人就yi阵疾风似的过来了。

    “站住!”

    小身板儿yi抖,她哪敢动弹啊,睁着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就瞅着面前这个盛怒的男人,赶紧出声儿解释。

    “没事儿,火哥,他多喝了点儿!”

    这边厢话yi刚说完,她腰上突地yi紧yi疼,整个人就落到了男人结实的怀里去了。

    那力道大得,跟个野兽似的!

    她咝咝地直呼疼,呲牙咧嘴地小声哼哼:“喂,你干嘛掐我?”

    这男人脾气也太坏了吧,自己结了婚跑出来跟女人相亲她都没撒气儿呢,他还恶人先掐她?

    “胆儿不小!”邢烈火紧紧地圈住她在怀里,那眼神儿就冷飓飓地望向佟大少爷。

    他记得自己警告过这个男的,千万不要碰他的女人,这胆儿真大,当着他的面都敢又搂又抱的,要是他不在他还能干嘛?

    不想还好,他这人高高在上惯了,被人犯着权威了,尤其还是他稀罕的小媳妇儿,那火儿能轻得了么?

    于是,那是越想气儿越不顺,越气便越是口不择言。

    “你,给老子滚远点儿!”

    yi个滚字儿,却伤到连翘同志的自尊心了。

    这是她的朋友,什么滚不滚的?

    这yi气结,她晕乎乎的酒劲儿都被气醒了yi大半儿,凭啥他这么对她的朋友?佟大少再不是也是她的铁哥们儿,他难道就不懂得尊重别人么?

    再者说了,刚才他们不也是给他介绍朋友来的么?还什么熟悉熟悉,交往交往的

    靠!

    人yi生气,借着酒意胆儿自然也更大,她索性站直了身体推他,面对面地看着他。

    “关你啥事儿?你都能出来跟别人交朋友,我交个朋友还犯法了?”

    “闭嘴,没你事儿!”暗暗咬牙,邢烈火气得不行,眼看她拼命要挣脱,双手更是死劲儿拽住喝了酒撒疯的女人。

    那瞅着佟大少的冷眼儿就更是狠了,指着他的鼻子就骂:“最后警告你yi次,你要再碰我女人”

    “邢烈火,你别欺人太甚,他是我哥们儿!”

    望到憋屈的哥们儿,连翘很生气,非常生气,她是yi个讲义气,有侠性的女人,她能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自然不能容许自己的老公这么对待自己的哥们儿。

    死圈着她不放手,邢烈火恶狠狠地说:“别找抽啊,少他妈再给我犯贱!”

    唉,所以说,人在吵架的时候说的话千万不能入心,yi入心就惨了!

    yi个犯贱,更是让连翘气急了眼,脸更是红得没边儿了,眼见挣扎不开,她习惯性的张开嘴就去咬他。

    老实说,这动作他俩在床上没少干过,邢烈火到没觉着有什么,可饭桌上的邢老爷子看不下去了。他猛地yi拍桌子,站起身来,声色俱厉的望着连翘大声儿的斥责:

    “闹够了没有,丢人现眼!”

    说完,又转过头来,冲旁边有些不太自在的卓承仁满脸歉意地说:“卓兄,不好意思,犬子闹笑话了!”

    “哪儿呢,烈火是我亲自培养的学生,他的脾气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就欣赏这孩子有个性,将来大有作为,前途不可限量啊”

    yi边摆着手,yi边儿爽朗的笑着,这位卓将军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儿,接下来三两句话便直入重点:

    “那位姑娘是?”

    听到他问到点儿上了,正愁找不到机会说明白的邢烈火,直接搂住了连翘就介绍:“老师,这是我媳妇儿,连翘”

    看到明显僵硬着身体的那位卓兄,邢老爷子的脸顿时就黑得没边儿了,突然冷冷地就扫了过来。

    “明不正,言不顺,什么媳妇儿?我都查过了,你俩那劳什子结婚证按婚姻条例来说,完全属于无效婚姻而且,我邢家也永远不会承认这么yi个没有教养的儿媳妇儿”

    嘣!

    yi石激起千层浪。

    无效婚姻四个字就落到连翘的耳朵里,无异于重磅炸丶弹直入脑袋,他这话什么意思呢?

    她之前yi直都怀疑那莫名其妙来的结婚证,还有她根本就没亲自出演的合成结婚证照。

    原来是假的啊?

    突然之间,她觉得这yi切都是yi个多么可笑的笑话啊!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结婚证确实是真的,民政部门亲自办出来的,只不过办证的程序不合法,按婚姻登记条例认真追究起来确实是属于无效婚姻。

    可是,在邢爷的眼里,哪有什么无效?他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于是乎,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又紧,他冷哼yi声儿,毫不示弱的顶撞回去,“认不认儿媳妇是你的事儿,找谁做媳妇儿却是我的事,管天管地,难不成你还管得了我要跟谁睡觉?可笑!”

    “放肆!”在外人面前,邢老爷子非常介意被自己儿子甩冷眼。

    原本他对这个儿媳妇儿就特别不满意,如今看到她跟别人的男人勾勾搭搭,说话又冲又臭,还敢给自己儿子动手,那气儿更是不打yi处来。

    顿了顿,他又望向那个yi直没有插话端坐微笑的美女,“云熙,你别介意,这小子就是浑。”

    “邢伯伯,没事儿的,邢师兄和嫂子俩感情很好呢!”卓云熙转过头望了望连翘,带着微笑的眼睛亮了亮,yi席话说得十分认真!

    其实,她之前就知道邢烈火的事儿了,也偷偷找过连翘的照片儿,单从照片上来看,不过就是长得漂亮的yi个女孩子罢了,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

    老实说,当时的她并不明白自己仰慕了这么多年,同时也光棍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就开窍了,找了这么yi个女人了。

    今儿第yi次见到她本人,卓云熙心底突然就明白了。

    那个女人不仅仅只是漂亮那么简单,漂亮的女人,街上yi抓也yi大把,算不得什么,更不可能迷了男人的眼。

    她的美,妖娆而生动,真实而活泼,即便她是个女人,都会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身影而转动目光,何况是男人?

    “我说过了,邢家永远不会承认这门婚事!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yi夕之间,麻雀变凤凰的,何况,他的父亲”

    “够了!”突然暴吼yi声,邢烈火打断了邢老爷子的话。

    可是,他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连翘的冷笑声,还有那斩钉截铁地回敬:

    “放心,我还没有穷得吃不上饭,更不会赖着你家不走!”

    即便她没有父母,即便她跟着小姨家拮据卑微地生活了这么多年,即便她也梦想过中了五百万该怎么挥霍。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金钱比会自己的尊严更重要,更没有想过谁能踩在她的尊严之上作威作福。

    而现在呢,她做的事儿也难怪人家瞧不起,她现在的日子,可不就是麻雀变了凤凰么?

    yi只小山雀忽然被金铸的丝笼给养了起来,进入了他们认为的上流社会,但是谁会相信,她上了心的不过是那个男人,而不是那个奢侈华丽的牢笼?

    她是自己的主人,从来容不得自己像笑话似的存在?

    什么狗屁的老公?什么狗屁的婚姻?原来都他妈是假的。

    不过yi瞬间,她的思想就被自个儿打回了原形。

    yi直默默看着眼前这yi出的佟大少爷,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yi直以为翘妹儿跟着太子爷过得很舒心,哪知道她不仅婚姻是无效的,还被他家的人这么看低。多年的朋友,他太了解连翘的心性儿有多么高了。

    心里那股火儿在酒精浇灌下,让他将清醒时那些狗屁的道理都甩远了。他觉得自个儿至少得算是翘妹儿的娘家人,必须得维护她,保护她,为此,管他妈这些人是谁?

    那全身的血液都在不停地往脑门儿上冲,终于到了极点,他走过来就拉住连翘的胳膊。

    “翘妹儿,咱走呗,人家不稀罕咱,咱还不稀罕了呢?”

    “嗯!”

    在这种时候听到这么暖心的话,连翘无疑是感动了,什么叫朋友?什么叫哥们儿?那就得是两肋插刀,置生死于外的,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的。

    轻答了yi声儿后,她仰着头就望向阴沉着脸的邢烈火,想了想还是放柔了语气。

    “有事儿咱们回去再说,都先去吃饭吧。”

    她认为这已经是自个儿能服软的极限,给这个男人最大的面子了,如果再低,她都该不认识自个儿了。

    冷冷地睨着她,邢烈火那目光却全是冰刺儿,“你要跟他走?”

    “我跟他去吃饭,那边儿还有人呢,你这不也要吃饭么?”

    “连翘,本事了啊?”

    见她yi脸的无所谓,邢爷那颗心都快要炸毛了。那姓佟的眼里的含情脉脉,那份小心思路人都知道了,这小女人难道还真看不出来?

    当着他的面儿,拉着小手就不放,没了他还不得互诉衷肠,情投意合啊?

    妈的,真当他眼睛瞎了么?

    尤其看着他俩那腻歪的样子,狗屁的纯洁友情!

    越想越窝火,他望向童大少那眼神儿,似乎恨不得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他的女人,yi根头发都受不得别人碰,心里挠得真他妈慌。

    “放开你的脏手!”

    喝了酒的佟大少爷也拧上了,他受得不别人欺负翘妹儿,梗着脖子就嚷:“不放,我见不得别人欺负我家妞儿!”

    “你家的?操伱大爷”

    不知道是哪根儿筋抽了,还是被‘我家妞儿’几个字儿给刺激到了,邢爷突然暴怒不已,挥起拳头就狠砸在佟大少的脸上,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扯开他拽着连翘的手,yi脚便踹了过去。

    估计是盛怒之下的十足力道,竟然直接就将悲催的佟大少给踹飞到了墙上。

    啪

    嘣

    两声儿骇人的巨响,yi声吃痛的闷哼后,很不幸,佟大少爷因为yi句话,趴在了地上

    等连翘反应过来时,就只见他唇角潺潺往外流着那猩红的鲜血,再看了yi眼满目赤红狰狞的火哥,她鬼使神差的就想到了那个恶梦。

    更想到了这狗血的yi幕,想到了邢老爷子说的婚姻无效,也想到了自己这悲催的傻样儿

    恨恨地瞪了邢烈火yi眼,她抿着嘴巴没有说yi句话,而是飞快地跑过去,扶起口吐鲜血,直翻白眼儿的佟大少,关切地问。

    “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咝”吃力地扶着墙,佟加维摸着胸口有气无力。

    “走,去看医生!”

    感受着哥们儿浑身直打颤的身子,连翘那内疚感铺天盖地。

    她太明白邢烈火他如果真要下死手有多吓人了,yi拳打得肋骨穿丶插也不是不可能,而佟大少爷花花公子,丫完全没有身体底子,就警校那几把刷子,哪里经得住他的打?

    老实说,她很生气,佟大少和舒爽是她仅剩的两位朋友,是可以为她出头,为她报不平的朋友,真正的朋友,这个世界上都不会再多出来那种。

    可是,他完全不顾自己的面子,大爷似的生气就能揍自己的朋友?

    不对,应该说,他从来都不屑于管自个儿的脸面。

    心里恨恨着,她扶着佟大少头也不回往外走。

    见状,邢烈火心底的火儿都快狂起来了,那怒意撺掇得更是没边儿了,这个女人果真惯得无法无天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都敢跟着别的男人走了?他的面子该往哪儿放?

    那醋酸味儿,越来越浓,那怒火,越烧越旺,他觉得他这yi辈子都没有这么生气的时候,气得直想杀人——

    “连翘,你他妈给我滚回来!”

    又是滚,滚你个大头鬼!

    心里恨恨着,连翘更不想回头,不过脚步却停了下来,声音里也没有了惯常的那么软腻,更没有那时不时总挂在嘴边儿的微笑,而是如他yi般的冷冽。

    “邢烈火,你记住了,我连翘能容许你揍我,但我绝不会原谅你当我面作践我的朋友!”

    朋友?!

    去他妈狗屁朋友!

    狂躁的负面情绪,把邢爷心脏填得满满的,彻彻底底的怒了。在他敬重的恩师面前,他觉得自己作为yi个男人,尤其还是yi个骄傲的男人,尊严被深深的伤害了。

    脸面于他,究竟有多重要?相信任何yi个人都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抓狂的yi幕。

    “你他妈再走yi步,信不信老子废了他?”

    终于转过身来,连翘见他yi脸的阴戾和狰狞,笑了笑,说得很认真。

    “信,我当然信,咱们都是小老百姓,你太子爷要废了谁不是挺容易么?好吧,算我求求你,看在我伺候你这么久,饶了咱们吧。”

    说完,没有半点儿留连的转了身——

    这句话,多他妈像要私奔的男女啊?冲着那两个看上去相依相偎的背影,邢烈火咬着牙,怒意焚烧之下脱口而出。

    “连翘,你他妈要走了,就别再回头!”

    老实说,这句话yi出口,yi辈子没后悔过的他,立马就后悔了,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是个心狠的,她做得到,真的做得到。

    可是,弄死他都收不回来这话了。

    因为,他是yi个男人。

    听着他的话,连翘鼻尖儿酸了酸。

    又看了yi眼嘴角还在渗血,脸颊於青的佟加维,心里的愧疚不断翻腾,他对着她的朋友连打带骂,他大爷有脾气,别人都没有尊严了?

    再次转过来头,她双眼直视着那个yi脸阴沉的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撂下yi句话,将绝决的意义无遮无掩的暴了出来。

    “当然不回头,yi句话,咱俩到此为止!还有,那辆车就停在外面,姑娘我用不起!”

    狠话不停地在舌尖转动,她说得嘎嘎地脆蹦响,可是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喉咙有多梗,有多噎。

    她yi辈子最讨厌的便是别人仗势欺人。

    yi直以为这个男人是宠她的,可他却说不要回头。

    她也不否认,除了心里这份儿愤怒之外,她其实还有些吃醋,不管是以前的常心怡也好,易安然也好,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而这个女人不yi样,这个女人美得太亮眼,将她yi直引以为傲的自信打击到了。

    心里酸涩不己,她觉得整颗心都晦暗了起来。

    妈的,不回头便不回头。

    看着逐渐走远的身影,邢烈火心里像灌了块儿铅似的沉重。

    挥拳砸在墙上,然后yi脚踢翻了墙角的垃圾桶,气得眼眶都红透了,可是却没有说出yi句话来。

    早上的时候,他俩还好好的,她还在对着他笑,她还撒娇的抱着他的脖子吻他,稀罕他,热情的跟他滚到床上

    现在,他俩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了解自己,也了解他这个小丫头。因了这句话,她即便咬死自己硬着脖子也能犟到底。

    而他呢?让他没脸没皮地去哄她,他也真他妈做不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最低了,在她面前都没有半点儿以往的硬气,她还有怎么样?他只是真心实意的想跟她过yi辈子。

    望着走廊那头,喉咙梗了又梗,嘴张了又张,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突然好害怕她就这么走出视线

    他觉得自己有点发贱了,贱得害怕这事儿真收不了场,贱得只需要她回头看yi眼,他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可以容忍。

    “连翘——”

    看着那倒地的垃圾桶和yi地的狼藉,看着儿子已经迈出去的那只脚,听着儿子失神的呼唤,邢老爷子眉头紧拧

    突然,他捂着自个儿的心脏,嘴角yi阵哆嗦后,直接就瘫软了下去。

    坐在边儿上的卓云熙大吃yi惊,赶紧扶住了,替他捂着胸口,紧张地问:“邢伯伯,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看了半天儿热闹的柳眉也吓红了眼,这人可是她和女儿yi辈子的大树,要真倒了,还有活路么?yi念之下,更是哽咽得声音都在打颤。

    “老头子,你这是咋啦,造孽哦,快来人啊!”

    很快的,yi大群人都尖叫起来,没有时间再给邢烈火犹豫,那是他亲爹!

    除了赶紧送医院,他还有第二个选择么?

    等他出了餐饮会所,果然看到那辆纯白色的玛沙蒂拉,静悄悄地停靠在路边

    白的有些刺眼!

    下午四点。

    医院。

    连翘抱着yi大堆吃食放到了佟大少的床头。

    而病房里,除了舒爽,还有佟家yi大家子人,佟母直抹着泪儿,佟父皱着眉头不吱气。

    儿子被揍了,可是这事儿却没地儿喊冤,这点他们比谁都清楚,心里要说不憋屈是不可能的,好歹在这四九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能怎么办?

    对于佟大少和佟家人,连翘心里有着无比的歉疚。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不能受这份儿罪,到医院yi检查,还真的肋骨断了两根儿,那个男人就是个心狠的,下手哪里有轻重的?

    啃着苹果斜倚在病床上,佟大少爷享受着照顾心情却好得不行,懒洋洋地瞟了她yi眼。

    “喂,别在那儿哀声叹气的啊,我又没死。”

    抹了抹泪儿,佟母嗔怪地吼了儿子yi句,转过头来望着连翘。

    不仅没怪她,还反常又和气地对着她笑,“加维说得对,这事儿连小姐你不要放在心里,不过是yi场误会罢了,说来还是我家这孩子不懂事儿不过,现在我们在这儿照顾,连小姐跟舒小姐就先回去休息吧啊,真是麻烦你们了!”

    官太太yi般都挺会说话,佟母自然也不例外,表面上的客气,潜台词却将她俩推了十万八千里。

    说白了,还是不希望儿子去惹上这事儿,但又不敢直接得罪这她,毕竟太子爷珍视这女的,现在整个京都上层谁不知道?

    “好的,阿姨叔叔,对不住了!”连翘不是个听不懂话的,而且这事儿不仅因为她,而且也是邢烈火给揍的,好赖她也该替他道歉。

    淡淡地扯唇yi笑,她站起身来又望向佟大少,“哥们儿,我们走了,坚强点儿啊,挺住喽!”

    轻咳了两声儿,佟大少皱着眉头看了看老爸老妈,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笑了开来。

    “废话,必须挺住啊,回去慢点儿!”

    “嗯,好好休息!”

    “你”

    不停佟大少再继续说,连翘摆了摆手笑着挽了舒爽出门儿。

    眼见她们要走了,佟母也客气地站起来送到病房门口,语气没有半点儿咄咄逼人,可是其中蕴含着的意味儿却十分明显。

    “知道你们跟加维是好朋友,不过连小姐,请给我儿子留条路走吧,以后,没事儿就别联系了!”

    抿紧了唇,连翘抓紧舒爽的胳膊,心里酸酸地,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出了医院的大门儿,她抬头望着天儿,觉得这些事儿真他妈扯蛋,越想越烦躁,浑身都不得劲儿。

    如果按旧社会那套封建迷信的说法,今儿的事对她来说,简单阐述就是四个字——诸事不宜。

    说什么错什么,干什么错什么,喝口凉水儿塞牙,就连放个屁都能砸痛自个儿的脚后跟。

    妈的!

    再次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她意识到自己再次无家可归了。

    景里那座太子行宫,已经不适合她再呆了。

    她其实很想离开,再也不想见到他,可无奈她还是军籍,还是他的机要参谋没法儿,活着就得认命!

    突然间,她想到卜亚楠说的话,她觉得自个儿也许真的该打个报告。

    不如,就去天蝎吧。

    好歹离他远yi点,彼此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报告得他批准,他会同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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