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十斗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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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面面相觑,哪儿有女人说话的声音难不成是这小屁孩儿通灵了,听到了珍妃的冤魂跟她说话

    “你们听不见她说话吗”虽然是疑问,但是他的眼神却并未透露出紧张的神色,只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顾笙妍他们相信他所说的话。篮。色。书。巴,

    突然一阵阴风呼啸,按理来说,珍宝馆的门窗都是后现代修建的钢化玻璃门窗,不可能一阵阴风吹得窸窸窣窣,可眼前的大门摇晃,窗户微颤,挂在墙壁上的裱画也是摇摇欲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地震了。

    这阵阴风来回反复好几遍过后,终于渐渐停歇,感觉像是一团鬼雾仙气般,轻巧地落在一把红木檀香椅子上,慢慢地显出轮廓,先是发髻,再是脸,然后旗袍,最后的一点三寸金莲勾勒完毕。

    “我的妈呀,珍妃,显灵了”

    在场的五个人惊呆了,“这样你们都能听到我说话了吧”五人哑然,个个吓得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只得像小鸡啄米一般猛点头。

    珍妃显灵后的物象要比常人大得多,却不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纵然是鬼魂,却也庄重高贵,毫无邪恶之相。

    “你们胆敢大半夜来这珍宝馆,不是为了看我吗怎么见着了倒还害怕了不成”

    顾笙妍饶是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摸清了状况,于是捋了捋思路,面不红心不跳地反驳道:“娘娘是珍妃,可莫要学了华妃说话的调子爷还是喜欢乖巧的珍儿,可不喜欢盛气凌人的珍儿。”

    珍妃的眼神里,似乎读懂了顾笙妍的所有。仍是一脸的高傲,若不是她太高大,是决计不会低下头的。

    “二十多年没见,当年你还是襁褓里的女婴,这会儿已经能亭亭玉立地站在这儿跟我叫板了,不错,不错。”

    顾笙妍有点儿懵圈儿,二十多年没见这是哪儿跟哪儿她顾笙妍还能跟珍妃的鬼魂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小男孩儿,你还敢说我是你的梦中情人”珍妃不理会顾笙妍的一头雾水,转身对那个瘦弱的小屁孩说。

    小屁孩儿清了清嗓子,凝神定气,“对啊,是鬼你也漂亮。”听到这话,珍妃扑哧地笑了出来,随即她的轮廓慢慢变小,直到和正常人一样的大小,这当儿顾笙妍才真真儿地看清了珍妃的容貌,不是惊为天人,是有种说不清的美丽,雍容华贵,典雅清高,虽然;;有些微胖。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珍妃面如春风,笑靥如花,仿佛这上百年的游荡并没有给她留下寂寞的痕迹,她还是当年那个珍妃,得体,大度,又活泼可。

    “上次有人来参观珍宝馆,竟然胆敢偷盗珍宝馆的宝物,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了,所以我用法术把自己的声音传入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的耳朵里,告诉他有人拿了我的东西。”

    “那为什么只有那一个人听得见啊”顾笙妍问。

    “我法术不高,再者,只有八字全阴的人才能听到我的声音。”

    “诶,我也是八字全阴的人,我怎么没听到你刚才说话啊”

    珍妃的轮廓愣了愣,“因为我不想让你听见,所以你听不见。”顾笙妍能清楚地发现,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犹豫了。

    说来也是奇怪,珍妃一直只和顾笙妍和小破孩儿两个人说话,对一旁的凌一却是置之不理,然后鼎爷“凌一,鼎爷呢”

    “鼎爷不是在;;”凌一说着头往后一转,却没有看见鼎爷的身影,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诶鼎爷去哪儿了”

    珍妃询问鼎爷是何许人也,顾笙妍说是光绪的起居注官恽毓鼎,珍妃听见恽毓鼎三个字过后,表情十分诧异,皱眉小声呢喃:“他怎么也来了”,这更令顾笙妍觉得,恽毓鼎和珍妃,一定有情况。

    然而她正想问个明白的时候,珍妃的轮廓早已化作一股青烟,缓缓飘出了珍宝馆的大门,只剩下顾笙妍和凌一还有那个小屁孩儿,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笙妍,现在怎么办啊”凌一问道,顾笙妍甩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说你是猪脑子,你看不出来这鼎爷跟珍妃之间有猫腻儿”

    “什么猫腻儿”凌一依旧是衣服不明白的样子,顾笙妍只好作罢,这种事情自己也没证据,更不好乱说了。

    又过了半晌,顾笙妍琢磨着鼎爷和珍妃是不会再回来了,而那个小鬼头还一直在房间呆着,顾笙妍好奇得紧,赶紧把小家伙叫到身边来,“喂喂,小破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姓金,家父给我取名载湉,我叫金载湉。”

    “纳尼”顾笙妍差点儿没喷,这货说他叫载湉还姓金大家都知道,光绪皇帝的名字叫载湉,姓新觉罗,是女真后裔,因此清朝又被称为后金,这名字不摆明了跟光绪叫板吗

    “我去,你给我好好说话”

    小鬼头笑着说,“姐姐,没骗你,我真叫金载湉。”

    “好吧好吧,管你叫什么。”信息量有点儿大,她懒得理这个小鬼头,诶这小鬼头跟金钟岳什么关系

    顾笙妍把凌一和小鬼头拽出了珍宝馆,看到金钟岳一直在门口守着,问他有没有看见鼎爷,“没有,我一直在这儿守着,一个人也没看见。”

    这奇怪了,大晚上的,鼎爷还真当故地重游在这儿瞎晃悠顾笙妍觉得不对劲,当下要求金钟岳带她们到珍妃井去看看,金钟岳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犟不过顾笙妍的舌头,这个小丫头片子说服人的功力可是极品,金钟岳只好硬着头皮把他们领过去,刚走到拐角处,听见珍妃井边儿上有动静,顾

    顾笙妍趴在墙角,脑袋偷偷探出一点儿,想张望个究竟。

    只看见鼎爷对着珍妃井的井口,不住地张望,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快出来吧,井底凉。”

    井底有个声音叫唤着,不出来,怎么都不出来。

    “珍儿,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不肯;;”话音未落,听见井底的声音反驳道:“你还知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放不下我你早知道,我如今心里只有皇上,你不是也答应我不再重提以前的事儿了吗”

    鼎爷苦笑着,“哪儿那么容易是因为放不下你,所以才跟你上京城当了光绪的起居注官,是因为忘不了你才继续留在光绪身边扶持他,写下崇陵传信录,这都是为了你。”

    “你;;唉,也怪我不好,当年若不是我同情咱们皇帝转而竟上了他,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了,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现在别无他求,只要;;”

    “阿嚏”

    “谁”凌一一个喷嚏,暴露了这几个大块头外加一个小鬼头的行踪,顾笙妍心里一个劲儿地把凌一骂了无数遍,面上却还得傻兮兮地走出去,配上傻白甜的笑,“诶,这不是鼎爷吗你怎么上这儿来了叫我们一通好找啊。嘿嘿,太晚了,咱们回去吧。”

    “哼,臭丫头,躲在这儿偷听了半天吧”

    “嘿嘿,哪儿能啊刚来,对吧凌一”顾笙妍狠狠掐了掐凌一,给他使眼色,一头雾水的凌一总算明白了顾笙妍的意思,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

    “得了吧。”鼎爷依旧不解气,偏过头去没有再看这群小鬼头,而是向下头张望着。“珍儿,别闹了,你上来,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真的”

    “真的真的,快上来吧”鼎爷对井底人的语气,俨然宠至极。

    众人看着一缕青烟缓缓地从井底飘上来,准确地说是浮上来。最后慢慢地具现出珍妃的轮廓。顾笙妍心里暗自思忖着,这恽毓鼎怕是真的和当年的珍妃有一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光绪没准儿才是第三者插足。

    “既然你们都听到了,此事也没有多少隐瞒的必要了。”珍妃的声音似急却缓,似重却轻,仿佛邻家小女,却又庄严得不可抗拒。

    于是从鼎爷的口中,顾笙妍和凌一又听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往事。

    “年轻的时候,珍哥儿进宫前,我和珍哥儿都住在广州,我们;;”鼎爷才说了一两句,被凌一忙不迭地打断问道:“鼎爷您不是河北大兴人祖籍江苏常州吗怎么又在广州了”

    顾笙妍赶紧掐了掐凌一让他闭嘴,心说这货怎么这么不会挑话。不好意思地看着鼎爷,希望他不要在意凌一的不懂事,继续说下去,不过鼎爷似乎不是那么愿意继续,好在有旁边的珍妃帮忙打圆场,鼎爷才极不情愿地解释道:“我是河北人,但是我出生几年后举家迁往广州,因着也是书香门第,所以也和相近的门户走的亲近,其中也包括将军府。然而初见珍哥儿确是在光绪十年的花灯会上,她当时只有八岁,可笑吧,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鼎爷自嘲着继续说,“这个小姑娘在花灯会上猜灯谜,对对子,作诗画画,一晚上出尽了风头,却不知道,我也在旁边注意了她一整晚吧。”鼎爷对着珍妃的音容,笑得不要太温柔。

    珍妃“噗哧”一声,“谁说我没看见,当时我还纳闷呢,我这么小,叔叔不会是上才华横溢的我了吧”

    鼎爷无奈地笑了笑,竟然有些害羞的样子继续说:“那晚以后,我到将军府毛遂自荐当了珍哥儿的私塾老师,教她必要的知识,她真的很聪明,好学会思考,也玩流行,她十二岁的时候,喜欢上了照相机,当时照相机可是被国人视为摄魂之物,谁要是被照相机按下了快门闪了一闪,灵魂被装到黑匣子里去再也出不来了,可是她却能欣然接受,记得有一次,有两个外国人在街上宣传照相机被国人误会,珍哥儿马上跳上去为外国友人解围,解释照相机并不是妖物;;”

    珍妃在旁边又“噗哧”地笑了,“好了,别什么芝麻事儿都说,你当你讲评书呢。他当我老师的时候,问我以后想要嫁给什么样的男子,我说像你一样的。他说我是他的小天使,带给他光明和温暖我一度认为以后会嫁给老师,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入宫。”

    说到这里,珍妃有些哽咽,“进宫的前一晚他来问我,要不要跟他走,私奔。我心里是愿意的,可是我跑了,家族怎么办,所以我只能放弃他。”珍妃努力地让自己不要掉眼泪,吸了吸鼻子,“谁知道这家伙居然隔天跑去考科举,还中了进士。”

    “额,娘娘您的老师不是;;不是文廷式吗”顾笙妍虽然极其不愿意打断,但是她着实好奇得狠。难不成恽毓鼎跟文廷式还能是同一个人吗

    “文廷式是教我和瑾儿的,他,是我一个人的老师。”珍妃如是说。~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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