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触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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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卷第一章触电

    近海的城市天空阴晴不定,此刻一半乌云一半蓝天,已经连续好几天的傍晚这样了,自从祥来之后。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潮湿,祥的心情也是莫名的憋躁,从前天下午到现在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宅在这狭小的出租屋里。这是一片待拆区的一户小四合院,共有四家人在此合租。现在除了他都去上班了还没下班,因为祥前天辞职不干了。

    祥本来是趁暑假来到这里跟着他爸打工的,本来已经上了五六天班了。工作也不是很累,是简单地海产品加工包装,只是每天要上班十二个小时,很熬人。这些祥都是清楚地,前年高考结束那个暑假他就来干过一个多月,当时的感觉也没什么,还挺好的。去年他复习高考结束他因为在家忙着选学校填志愿就没来,今年大一结束他又来了,他有信心干好这些,为自己挣一些零花钱,当然内心深处也想为父母减轻一些微不足道的负担。

    来时妈妈还阻止他,让他趁着暑假在家休息,毕竟在学校学习是挺累的。

    当时祥心里也没仔细考虑,同学们大多都会出去找份能干的工作,也有一份淡淡的直觉促使着他,所以他也就忽略了内心深处的那份小小的抵触,在放假回家的第二天就毅然决然的来到了烟唐这个爸爸长年工作的地方。

    事情有时就是这样,如果一味坚持的做,却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从祥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心里的不舒服和抵触火焰就悄然抬头,不过他依旧没有太过注意,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要放弃的青年,骨子里的韧性打小就体现的学习和说话上。妈妈常常说他是个“死筋头”,方言就是固执傲拗的意思。所以越是心里的排斥,他表面上越是满不在乎,爸爸以及爸爸的工友们问他工作起来怎么样,累不累,能不能坚持?他也是一口回答,没事,不累,这活我以前是干过的。心里却在哎呦脚掌站的发痛,手指头也麻木了。

    这点小痛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在学校他从没有因为生病而请过假,这不是说他没得过病,也不是说他得的病不值当请假休息,而是他能咬牙坚持。有次他的鼻窦炎复发了,鼻子不能呼吸,眉骨因为血液压迫痛的眼泪哗哗直流,吓得老师同学以为他为啥哭的这么伤心,他嘴里却说没事,真的没事。

    这次他以为扛扛也一定能过去,早上五点半上班,中午十一点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晚上六点半下班,和他前年来时基本上是一样的,可过了两年,他以为真的一样,谁知却感觉上不一样,他就安慰自己适应适应一定会好的。

    工作时要穿上全副武装的工作服,帽子口罩必戴,只留下双眼和双手,车间湿漉漉的很阴暗,每个人都在努力专心高效干自己手里的活。祥就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低头是肥胖的千篇一律的工作裤,整个人好像藏在了某个地方,看着几十个一摸一样的躯体在忙碌,和工友交流时只能看着对方的眼睛,看着看着就觉得和他们本人不大一样了,灵异的想法就油然而生,当然也是一闪而过,没有持续太多的时间,但却常常有这种感觉,当他暂时忙完自己一时的活坐下犯困时,当他和别人隔着口罩各自的方言用呜呜交流时,当他的领头让他怎样干活时,他心里压抑不舒服的感觉就滋生的莫名其妙。

    他以为他能继续坚持,他只是把这种异样的感受当做适应期的正常反应现象。可就在前天上午,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祥依旧在和内心的不安作斗争,一切都会过去的,这是他在艰难时刻最常用的安慰自己和鼓励自己的话。不得不说,这句话是绝对的真理,它伴随了祥度过了过去二十年的种种难过的时刻。特别是他的上次失恋后的困顿痛苦期,这句话也让祥的内心越来越坚强,人也强大成熟起来。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就要具备迎接和战胜任何艰难困苦的能力。当然现在祥所碰到的根本算不上什么挑战,最多只是身体上的不适应而已。祥就是这样想的,也是相应无为而治地适应着,他想顶多半个月就能一切良好。

    祥实在是受不了屋里的憋闷,就点了根烟,爬到房顶,空气中只有一丝的风,所以也就比屋里也好了一丝,一半乌云的天空正在酝酿着情绪,在盘算着怎样把另一半晴天吞并掉。

    祥想着今天爸爸他们估计又要加班了,就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计划着今晚怎样准备晚饭来犒劳劳累一天的父亲。爸爸常年在外打工,养活他们一家老小,供应他上学。想到这祥想起了妈妈昨天电话里的话:你既然大老远去了,就坚持着干够一个月,不是说这一个月让你挣多少钱,只是这出去一趟也不容易。

    祥能理解妈妈的话的意思,不是对他的辞职不满,也不是抱怨他不能挣钱,而是觉得就干这几天跑回来太可惜,工作又不是很累。

    -------------------------------------------------------------------祥又把一口烟吐了出去,拨动着烟灰。这是他偷偷抽的,不是有烟瘾,只是觉得心里莫名的太不舒服了。祥也疑惑,怎么会突然就下定决心不干了,前天上午明明干的好好地,只是在一瞬间就下定决心辞职,没有任何的征兆,可他明明觉得这样的坚持还能继续,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操控着自己的思想一样。不过当他辞职后走出车间时的确是感到了一阵巨大的舒畅感,好像终于摆脱魔咒一样。祥就是这样天马行空的想象着,反正辞职令他很满意,并没有因为自己这次没有坚持下来而遗憾或羞愧后悔,虽然有些奇怪。

    天上的乌云更厚重了,那一半的晴天也被驱赶的差不多了,风肆虐起来,头发和汗毛都迎风挣扎飘荡,祥微眯着眼睛,感受着凉爽。

    天继续阴暗下来,风继续暴哮起来,豆大的雨点霹雳啪啦落了下来,祥没有下去回屋,他的心传来的一些感觉让他稳稳地坐在那里,张开了双臂,感受着雨点的清凉,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说他是个傻子,下这么大的雨竟然这样淋雨。祥已经浑身湿透了,不过看起来他好像没有发现,老

    老僧入定一般。

    祥现在的确处于一个很微妙的境界,静静地坐着,感受着清凉,远远望去,巨大的雨幕之下罩着这个年仅二十岁的的青年。雨下的更大了,天基本完全暗了下来,一道手臂粗细的闪电划过,天地间一瞬间的光亮中那个青年举着手臂坐着,天刚刚暗了下来,震耳欲聋的雷声而至,雷声过后的沉寂没有停留,一股更加粗实的闪电破空而起,雷声这次没有延迟就轰隆爆裂,更大更大更粗的闪电再次划过,雷声不止,闪电继续,闪电离地闪现的距离越来越近,雷声也越来狂虐,隐隐有震破玻璃的咔嚓声传来。

    一股闪电再次划过,那个一直好像入定般的青年突然站了起来,扭头惊地看着从头顶划过的的闪电,甚至能看清那巨蟒一般的闪电中的丝丝电流流淌,恐惧立马涌上他的心头,这要是被击中估计小命就完了,祥来不及抹掉脸上滚滚滑过的稠密的雨水,一个扭身腰上发力朝楼梯跑去,脚下的雨水令摩擦力根本承受不了他的一冲,直接撞到了铁栏杆上,没有品味那肋骨间涌上的丝丝阵阵的痛麻,就又要顺着楼梯跑下去,一阵笑声却在他心头若隐若现,同时云层中一根几人合抱粗细的闪电柱直直地戳了下来,一瞬间天地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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