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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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许久。只是,并非是因为回答不出的窘迫,他半眯着灰褐色的眸,眼底的波光直直地映着她的身影,就如同要将她看穿。半晌,龇牙道:

    “哈你不是经常偷偷在后方观察他的么这只是顺水推舟的任务吧”

    秋元空子默然。

    事实上,因为觉得蓝染惣右介很可怕,她确实经常在暗处了解他的举动。平子真子这样回答她,她确实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于是,看着男子慵懒却不容置喙的神色,她稍稍欠身,点头道:

    “我知道了,队长。”

    >>>

    往后最大的变化,就是平子开始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蓝染副队长。叶莺一直很忙的样子,很少再来五番队,倒是平子得空就会去九番队坐坐但都是蓝染副队长和秋元三席都在写公文的时候。

    我一个小队员,当然猜不透队长的心思。实际上他怎么做和我都没有太大关系,所以尽管对他的举动总感到有些怪异,也懒得多想。水太深,叶莺又太忙,我就开始喜欢上了跑十三番队。

    然后没多久,就在那里听到了三番队队长隐退的消息。

    “你说浮竹队长怎么想的就凤桥楼那个骚包的样子真的能做好队长么”

    田原莲跟我说起这事时还摆着一副愤愤然不怎么待见的样子。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也很陌生,我在脑中努力回忆了一番十三番队的队员然而,几十年前见到的人,即使还记得,姓名和长相对不起来也是常事,所以我最终还是表示遗憾地摊了摊手。

    不过,我还是很快想起了他。

    为了庆祝凤桥楼十郎顺利接任三番队队长,十三番队在他通过队首考核那天办了个欢送会。说是欢送会,不过是一堆人拿着没品的礼花扔凤桥楼一脸,然后各自乱成一团趴在地上喝酒。

    大约一起生活多年的同伴突然要离开终究是让人不舍的,田原那天并没有表现地过分过激,吃了点小菜,他就举着杯筹走到了鹅黄色卷发的男人面前,举杯,正正经经地庆贺道:

    “恭喜你啊楼十”

    凤桥楼十郎显得有些惊讶。睁大了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玩弄了下肩头的卷发:

    “所以说,人果然是这种生物。只有将要失去了才会懂得”

    “个鬼啊”

    他的话立刻就被后者打断了。背对着我,田原莲怒将酒杯朝地上一砸,忍无可忍地大吼道,

    “显得你很神机妙算一样,兀自感叹伤怀什么劲啊喂”

    “呃,别这样,作为一个有艺术感的男人”

    “作为一个有艺术感的男人,我真为三番队的未来担忧啊浮竹队长真的脑袋没被门夹么让你这种人做队长真的不怕三番队所有人都变得跟你一样颓废又深井冰么”

    或许他说得并没有错。

    不过喷凤桥楼还顺带喷了浮竹队长一句,这喷得大约是很爽,而后果就不怎么样了。

    “痛”

    突然热泪盈眶略带委屈地回过身,他朝不知何时踱到他身边的志波海燕大声嚷嚷,

    “你干什么志波三席,我哪里说错了么”

    志波海燕话音稍停,正色道:

    “如果你把说队长的那句去掉,是挺对的。”

    他的话音刚落,凤桥楼十郎就十分失望般的,摇着头叹息一声:

    “哎,人类果然”

    “人类怎么了你果然还是现在就滚去三番队吧”

    然后,原本是送行会的这场队内宴会,就这样莫名其妙演变成了世纪混战。

    将茶杯放到酒盘中,我站起,拍了拍死霸装上的灰尘。看见一旁依然保持着淡定从容但脸上不免露出尴尬笑容的浮竹,蓦地觉得,比起三番队,我更同情的果然还是这位伟大的十三番队队长

    虽然不用自己写公文,但队里天天闹腾成这样,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么

    >>>

    三番队队长的隐退是个开始。静灵庭似乎迎来了更新换代,十番队队长殉职、十一番队队长被人杀害,然后在三年后,十二番队队长曳舟桐生晋升王族特务。同一日,原二番队第三席浦原喜助担任新的十二番队队长。

    一下子出现这么大的变动,同为队长,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加上莫名的不安,平子真子不再每日呆在五番队等,开始频繁地去九番队喝茶。

    九番队队内倒没什么变化。

    “哈你说拳西和白一起去买牡丹饼了。”

    正所谓队长不在家、三席当大王,平子真子去的时候,就见自家青梅竹马仰躺在队长室的沙发上,懒洋洋地翻着一本不知从哪弄来的书,上面皆是大大小小的黑白图画。语毕,她又加了一句,

    “话说真子你还真是闲啊。秋元桑总是尾随着你家副队长来这里就算了,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来九番队了”

    原本思索着怎么解释自己为何这么闲的金发男人听到此言硬生生地咽下了本已想好的台词。微微睁大死鱼眼,他朝队长室内走了两步,略带阴沉的气场压下来,志波叶莺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书,莫名其妙地蹙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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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干嘛”

    “空子酱有来监有和惣右介一起来”

    “没错啊,还一副不想被拳西知道的样子,拳西都抱怨过好几次了,说是看你的面子就勉为其难当不知道好了。”

    平子真子抿起了唇。

    秋元空子起先确实是会定期给他出行报告,然而,在两年前的某天,报告就中断了。他想着这种事少女会不愿多做也情有可原,加之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她,这事就一直搁置到现在。但现在看来她其实,一直持续着这个工作

    那么她的报告给了谁莫非

    想到这儿,所有的恐惧感一并爆发。金色长发的男人不自觉紧锁双眉,咬紧牙关,一时都顾不上朝没搞清楚状况的少女说明情况,就眯着眼瞬步离开了。

    然而,一踏入五番队的队舍,看见的是围聚起来的众位队员,站于人群中心的蓝染惣右介、和他身边银发浅笑的少年。

    “事情就是这样,很遗憾,秋元三席已经离世了。”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说这话时沉稳叹惋,两眼微微下垂,确实是一副遗憾的表情。那个银发少年双眼眯成圆弧,脸上还有尚未擦去的血渍。

    众人议论纷纷,平子真子却兀自睁大了眼低头看着地面。

    秋元三席因为嫉妒而挑衅被称为“天才”的新人,失败被杀这种说辞,简直

    在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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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女配下线

    叶妹子的情敌妹子,然而她并没能有机会和叶妹子抢,下一章虚化篇

    、换代

    “你说秋元她挑衅在先”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平子。向来慵懒的神色泛着危险的杀意,他龇牙笑着,灰褐色的眸半眯着微微上翘,给人一种愤怒到极致反笑的感觉。

    “我能理解您的不可置信,队长。但是”

    相比之下,蓝染副队长的态度就温和得多,

    “任何人,都不能只通过外表来评判,不是么”

    平子真子听闻收敛了些表情,复又耷拉下死鱼眼,但那目光却好似聚焦在蓝染身上深深观察着他。

    见他没有回答,后者一点头,便又说了下去:

    “而且,现在证据确凿”

    秋元三席挑衅这名为“市丸银”的新队员,反而被他失手杀死那几个队员言辞统一地又向平子重复了一遍这样的话,还齐齐摆着对挑衅时的秋元空子的心有余悸,言之凿凿,确实难以想象是假的。

    大约因为叶莺的原因,我一直都不喜欢秋元,跟她也没有太多交流,但是这事,还是让我觉得有些蹊跷。

    人不可貌相,这话不假,然而,她真的是个会挑衅的人么

    听着那些人的言辞,平子真子没有了方才有些过激的举动,始终这样耷拉着死鱼眼,万年不变的表情,很难让人猜测他心中所想,不过我想,无论他再怎么怀疑,在这种情况下作为队长,似乎也只有一种可以的回应了吧

    “那么,新任的三席,人选就是他了”

    他扫了眼微笑着的少年,关西腔低沉而有磁性。

    “啊,根据十三队的法则,任何升迁都有挑战胜利后取而代之这条途径。”

    蓝染扬了扬眉,

    “并且,无论实力还是人品,他都非常适合。”

    平子真子沉默许久。

    最终,他还是一挥手,驼着背缓步走出队长室的大门,语气一如既往地懒散:

    “知道了,任职报告你去写吧,惣右介。”

    >>>

    秋元空子的死显现出的是他博弈失败的事实。她当然不会做挑衅的事情,但为何死的是她很明显,这是对方对他本人的挑衅和下马威他的那些小伎俩早已被看穿了,或许秋元的报告都

    但是,能让那些队员口径一致,除了他们都与蓝染惣右介同谋的可能,就是,他们的的确确“看”到了秋元挑衅的场景。

    坐镇在五番队内,平子真子低头看着队舍院子的草丛,

    蓝染的刀,真的是所谓的流水系么

    然而,或许是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金色长发的男人并没有对此多做深究。以及,抱着失败后孤注一掷的退守,或者再加上一些自暴自弃,他不再这么严密地通过给蓝染惣右介超份额的公文、和随时带着他来达到让他分身乏术的效果东仙、市丸银,只拖住他一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而他并无法同时拖住三个。

    每天,志波叶莺不是在牢里无所事事地看犯人,就是在队舍内无所事事地看她所谓的漫画书。起先他去的时候她还会打声招呼,日日都去,她就只是一点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当然平子真子并不在意这些,兀自踱步而来坐在她身边,喝茶发呆。

    他和蓝染惣右介暗地里的波涛早已在他们之间搬上了台面,那么至少,保住一点是一点。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浦原喜助担任队长第九年。

    多名流魂街居民无故消失,仅留下了衣物这事态在静灵庭中流传开来,他听到时当天就去了一趟四番队

    ,更听到了似乎更严重的结论。

    灵魂维持不了形体而灵子化,这并不是简单的消失案件。

    自然第一时间就在心中将这事和某人建立起了联系,平子真子咬了咬牙,快步朝九番队走去。

    这一次,志波叶莺并不在。

    “叶莺啊,已经带先遣队出发了吧。”

    问起时,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单手撑着下巴只是如此说了一句。

    >>>

    我前几天碰到叶莺,是因为我一时兴起想去九番队看看。

    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队舍的走廊上,却再不是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微微蹙着眉,手持着一份委任书所有的案件和事态都被写在那张纸上,我也就正好瞥到了。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朝身后转过了头,我看见六车拳西蹙着眉走近。

    “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他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严肃,只是这时更多了一丝沉重和请求的意味,

    “交给你我会比较放心,拜托了。”

    叶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又将目光移动到纸上,淡淡道:

    “放心吧,队长。”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认真地叫六车拳西“队长”,大约是为了表达决心。

    六车拳西点点头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她面前的草地上渐渐出现了几个人。他们列着整齐的队笔挺地站在她面前,直到她的目光再次从白纸中移开,才齐齐行了个礼大声道:

    “志波三席,先遣队已准备就绪”

    叶莺站起身,将几人扫视了一眼,吊高音调:

    “我们走”

    说完就径直向外走去。

    “您不需要去一趟十三番队么”

    她匆匆忙忙的脚步瞬间止在了原地,不过,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叶莺说了声“别废话,快走吧”就又跨出了步子。

    >>>

    叶莺这一走已经过了两三天,到现在都没消息。

    我路过队长室的时候,看见平子眯着眼坐在门口的走道上,目光机械地看着前面那片芳草如茵的空地,他的眼底没有聚焦,就好像一个空空的人偶。蓝染正从他身后的室内拿出一叠文件。他走上一步,嗓音如常般温润如水:

    “队长,这些文件我拿去了。”

    “哦,交给你了,惣右介”

    平子这才有了点反应,稍稍侧了侧头。

    戴着眼镜的棕发男人似乎是下意识地瞥了眼平子看着的地方,大约是见那儿什么都没有,摆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

    “对了,从刚才开始队长就在看什么”

    平子只是冷淡地说了声“没什么”。

    蓝染低下头,阳光反射在他的镜片上,却凭空给他平常温润的形象增添了几分神秘。

    大约是所谓的第六感,所有的气氛都让我觉得十分诡异。无论是正副队长看上去风平浪静的相处模式,还是叶莺一连几天没有消息的情况。因为事实上,按照常理,外出调查的人不应该毫无音讯,每日给自己的队长一些回话才是正确的程序。但转念一想,或许叶莺只是没来得及将情况告知我而已,平子自从那日后没事就去九番队找六车拳西喝茶,应当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于是我道:

    “话说,叶莺那里有消息么”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前方,烟灰色的眸深深地眯起,没有回答我。

    我只觉得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若是以往,和叶莺有关的事情,只要是我问,他都会回答他对叶莺的关注有多密切,恐怕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但他这次没有说话,我只怕是他答不出内容。

    我只能接着追问:

    “六车队长没有告诉你什么么”

    木头破碎的声音。

    我一愣,侧过头,见他原本扶着木柱的那只手忽得死死邦开,五指颤抖着,在上面留下了淡淡的指印,就像是要徒手抓破那根硬柱。过了很久,才幽幽吐出几个字,音调低沉暗哑,还带着几分恍惚:

    “拳西说没接到任何回应。”

    “”

    没有回应。

    连六车拳西都没接到回应。

    那那个人呢或许他会知道

    虽然明知不可能,我还是抱着这种侥幸的想法,转过身,摆开架势准备瞬步前往十三番队。

    然后,我就看见了睁大了眼站在我斜后方的叶莺的兄长。

    “志波海燕。”

    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不知是否是心慌所致,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平子没有回头,大约是早已感觉到他的到来。

    “刚才队长告诉我叶莺带人出去调查了,本来想去九番队问问情况,路过这里,想着平子队长您可能更清楚些,就擅自进来了。”

    />    象征性地如此说了一句,他没有再多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是么没消息么”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们,继而抿了抿唇,垂下眼睑,仿佛陷入了沉思。

    但,这种情况,根本不值得多做思考,因为一切都太明显

    凶多吉少。

    明明正值暖季,我却感到一股凉意从头浇到了脚底。

    “嘛”

    最终打破宁静的还是平子故意抬高的音调。他站起身拍了拍死霸装的灰尘,又驼起了背,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总之,刚才拳西已经亲自带人去了,应该就快能得到消息了吧。”

    话音落下,他的声音冷凝许久,还是补了一句

    “大概吧。”

    大概。

    没有人能确信,也没有人敢确定。

    而现在的我们能做的,也唯有坐在队舍中等待消息而已。毕竟擅自行动,在这个十三队,是不被允许的。

    >>>

    这个下午,志波海燕就斜靠在平子另一侧的栏杆边,和他一样随意地看着队舍中并不怎么好看的风景。我站在他们身后,目睹着蓝染进进出出,平子偶尔向后朝他投去省视的目光。

    就这样,暮临。

    急促的脚步声从五番队队舍门口一路传进来,来人来到我们面前就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他的额角汗滴如雨,穿着白色的长袍,上面写着六车九番队。

    平子和志波海燕同时站了起来,向前冲了一步。

    “报告平子队长、志波三席,在下是九番队第六席藤堂为左卫门”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穿透力,却并不能掩盖因为忙于赶路而吁吁的喘气声,过急的语速也能轻易让人判别出他要报告的并非好事,

    “前不久,六车队长和久南副队长在流魂街荒郊发现了九番队先遣队十人的死霸装和草鞋根据种种迹象断定,先遣队十人的魂魄已经消失。尚有一人下落不明,但仅从衣物方面看,无法辨别身份”

    胸腔中发出“嗡嗡”巨响。我看见前方的志波海燕朝后趔趄了一下,而平子蓦然握紧了他腰间的斩魄刀。

    九番队第六席的声音还在继续:

    “现今,六车队长决定在流魂街留宿,以进一步了解事态,希望有余力的番队准备援军”

    后面的话我没有心思再听了,我想平子和志波海燕也是如此。

    藤堂为左卫门离开以后,志波海燕先是站在原地愣神许久,将他的斩魄刀越握越紧,他终于猛地回过身去就欲离开。

    被平子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

    他不耐烦地一下甩开了他的手,一改往日的和善,紧蹙着眉面色难看地大吼。

    “干什么”

    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此刻的平子却平静得出奇,

    “这是我要问你的吧。”

    “姑且认为下落不明的是叶莺,但你这样过去,是也想出事么”

    “妹妹生死不明,我作为兄长怎么能坐在这里坐以待毙”

    “吵死了你以为担心她的只有你一个人么”

    志波海燕噤了声,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金发男人。

    见他冷静了下来,平子真子才喘了一口气,放低了方才因为放大音量而拉长的声调:

    “这件事情,如果拳西能解决,那么你就没有过去添乱的必要。”

    “若是他不行,护庭十三队一定会再派更多的队长级出面。到那时”

    他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蔽了他的表情,只能听见沉重缓慢的关西腔从他口中吐出:

    “即使总队长没有安排我,我也会主动请缨。”

    “我保证,如果叶莺还活着。”

    他重又抬起头,烟灰色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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