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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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当于艾之回到jǐng局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钟。他一出现即被手下人围个水泄不通。于艾之愁苦地笑笑:“这是要干什么,抓小偷啊。”边说,边将jǐng帽摘下,随手扔到沙发上。唐壮紧跟在于队长的屁股后边激动地回答:“头儿,您让我带回的烟蒂,证实与西山凉亭内的一支‘红塔山’同出一人,是一个人留下的。百分之百,是梁淮秦吸过留下来的!”于艾之瞧瞧众人异曲同工的表情,不由得心生失落,稳稳坐进宽大舒适的椅子中后,他才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来:“我猜想,杀害于蕙兰的凶手还不知道我们已怀疑到他头上。小唐,你的话只说对了一半,西山上的烟蒂,的的确确是梁淮秦留下的,可他并没有吸过其中一支,你今早带回来化验的烟尾的真正主人叫刘海城。”

    众人皆惊,诧异的目光交错纷乱,疑惑的表情跃然于面上。于艾之舒展臂膀,转身透过窗子瞧了瞧远方,便言归正传道:“这一上午,我跑了好几处地方,总算搞清楚一些事实。你们一定认为梁淮秦说谎,他是吸烟的,他有杀人的嫌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凶手必定是梁淮秦。”苏娜不解地问:“头儿,您说的刘海城是谁?他怎么也到过西山呢?”于艾之张了张衣领说:“唐壮一定把早晨发现烟尾的经过告诉了大伙儿,所以,你们的意识都就近锁定了梁淮秦,不错,有道理。我一直搞不清楚,西山上发现的三个人留下的烟尾之间究竟有没有关联。难道他们是同谋?或许单单只是巧合。直到早晨偶然发现了为死者隔壁33号送牛nǎi的工人刘海城遗留在小巷中的烟头,这才打破我脑中局限的思维,理清了这里面被我们忽略掉的事实,我们赶到33号的时候,悬立门外用来盛放nǎi瓶的铁桶还是空着的。”稍作停顿,于艾之又言,“送nǎi的刘海城、董亮医生,都曾来过死者家这条小巷,并未吸尽“中華”的黎冰,也是死者丈夫梁淮秦的熟人。他们都将烟尾丢弃在荒凉的西山恐怕怎么也说不通,能够把这件看似说不通的事情做完美的,只有梁淮秦一个人了。”

    经过于队长这般分析,众人都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唐壮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化验报告递交给于艾之:“头儿,报告上说明我们早晨发现的这枚烟蒂只符合西山两枚‘红塔山’中的一枚,另一枚早先被证实是董亮医生留下的。那凶手梁淮秦为什么要将这两枚不同的烟蒂都留在西山呢?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啊。”于艾之稍稍坐正了身子,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你假设的好啊,梁淮秦这样做看起来是有点笨拙。也许是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也间接促成了我们正确的侦破方向。梁淮秦本意只是想将矛头引向医生董亮,在董亮为于蕙兰家按门铃后不久恰巧梁淮秦便出差回来了。我想董亮的到来一定引起了梁淮秦很大的不满,他发现新好的门铃和男人遗留下烟蒂,都深深刺痛了其敏感的神经。还有,隔壁邻居关于二人的争吵,也说明梁淮秦的错误认知,他认为于蕙兰背着他有了别人。再回到烟蒂的问题上,我想梁淮秦一定是在他家门前发现董亮遗留的‘红塔山’,就将它们收起来存放好,将来作为诬陷为他家按门铃的‘jiān夫’,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其中一枚并不是董医生留下来的,而是给隔壁送牛nǎi的工人刘海城扔在巷子中的。”

    听众们都深吸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坐在沙发靠门边上的张煜将倚在扶手的身子向前倾靠,也许是怕于队长听不太清自己的提问,刻意提高音调:“头儿,梁淮秦因着怀疑妻子有**就将其杀死,我个人感觉一来动机不足,还有,这也有驳您之前关于二人恩爱的推测啊。”

    于队长并没有立即回答下属的提问,而是将领口张得更大了些。他将目光透过窗子,极尽视野所及望着天地交融的那一线,突地开口:“我已去医院看过梁淮秦的父亲,肝癌。”于艾之用食指轻轻擦拭着桌上瓷质笔筒边沿,继续道,“关于他父亲的病情,听梁的母亲说需要一笔钱,而之前一直没有筹措到位。最近梁淮秦告诉他的母亲,自己业务上有一笔奖金足够用做治疗父亲所患疾病的医药费,让她老人家放心。梁妈妈的话使我jǐng觉起来,离开医院我便赶往梁淮秦所在的大洋保险公司。”众人个个聚jīng会神地洗耳聆听着于艾之接下来的行径。也许是讲了许多话的缘故,于艾之将桌上水杯中内的凉白开一饮而尽,又不慌不忙地谈到:“梁母提到资金问题,这让我着实紧张起来,我怕梁淮秦狗急跳墙,再引发经济方面的犯罪。我到保险公司之后,原本想了解一下梁淮秦的工作xìng质与内容,看看他调动公司资金的能力,可得到的答案又引领我向新的方向行进,那就是他不掌握公司任何一笔公款的调用,但近期的确有一笔钱将划拨到他的账户上——死去于蕙兰的十万保费!”

    听到这里,几名年轻干jǐng仿佛参透了其中的玄机所在,原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渐渐地松懈开来。苏娜问:“那么队长,什么时候拘捕梁淮秦呢?”于艾之直摇头说:“你们都自认明白这件案子的缘由了?太过简单。我从大厅前台得知上午梁淮秦早我半小时来到公司,至此没有离开,我借用那里的电话,已经吩咐派人死死盯住梁淮秦的行踪,只是盯梢,不做行动。我料想梁父亲病重,加之梁并没有发觉我们已经注意到他,他暂时还不会逃跑。还有,关于于蕙兰生前所上大洋保险公司的死亡保险,不得不提到另一个人——袁勇!”讲到这里,众jǐng员又被拉回到迷雾中遮蔽了眼睛,各个左顾右盼不知所措。

    于艾之含笑瞧着面前的弟子们,有种说不出的情感在里面,但对于案情,他又不得不有所交代。于jǐng官索xìng解开衬衣纽扣,任凭清风来袭,他组织了下语言又讲道:“我刚提到死者于蕙兰的十万保费,是不是你们都认为梁淮秦为图保费杀妻于西山?不错,于蕙兰的死是会带给梁淮秦一笔钱财,用作其父亲的医药费,难道这就是梁淮秦杀妻的全部动机吗?我详细了解了于蕙兰的承保信息,她于七年前在大洋公司为自己上了一份身故险,保险业务员登记的正是袁勇。而且按照此项保险的相关限制规定,于蕙兰明显是不符合投保条件的。值得一提的是,这份保险的受益人标注的是其丈夫,那时候于蕙兰还没有结婚,恰恰她正在和袁勇谈着恋爱。也许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于蕙兰并没有将受益人指定为自己的孩子或是父母,而是将这笔身故后的保金留给了未来的丈夫,不管是谁,算作对家人的报答。再谈谈梁淮秦,这个杀妻的凶手。他杀掉于蕙兰的想法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我询问过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关于客户的信息尤其是像于蕙兰这样的敏感险种,外人是不会轻易掌握的。记录显示,于蕙兰投保这七年中,前后有三个人前来变更过信息或是查询过什么,投保后的第三年,受益人被变更为袁勇,下一年又被变回为配偶。我们不妨推测其中发生过什么,于、袁二人不欢而散,受益人却变作了袁勇,而之后又不知什么原因被更改过来。此时于蕙兰已和梁淮秦喜结连理了。我想婚后的于蕙兰并没有和袁勇断绝联系,此保险是其中原因之一!还有,梁淮秦是什么时候知道有这项保险的呢?就在于蕙兰死的不久前,梁淮秦来到前台,找到我询问的这位同志详细了解了于蕙兰这项身故险的所有情况,梁似乎是刚刚得知有这样的一份神奇的保单。因为是公司员工,梁淮秦将承包信息一一掌握,他分明发现袁大公子在其中的隐秘作用。加上一笔不菲的身故金,梁淮秦最终动了杀心。”

    沉闷的气氛笼罩着众位jǐng员,听过于艾之的阐述之后,似乎每个人的内心有着各自不同的感受,至少思维的角度是不一样的。苏娜好似回忆起什么:“头儿,王小林所讲的几年前在西山上遇到于蕙兰,应该是去见袁勇?”于艾之微微动动额头:“我想是的,这还得问问袁勇去。”“这样一来,各个环节就都能说得通了。”张煜神情坦然地谈着,“‘中華’乃是梁淮秦扰乱我们视线的第一个烟雾。于蕙兰死的当天下午,放羊的王小林遇见的定是梁于夫妻二人。因着王小林的出现,梁淮秦故意以手中香烟为掩护,再加之早先准备用来陷害董亮的烟蒂,既可免去嫌疑,又能嫁祸于他人。还有,于蕙兰一身‘贵妇人’的打扮也是梁淮秦尽心设计的,要的就是使人相信于在**。”于艾之不由地点点头:“分析的在理啊。就因此案牵扯多人,线索越发的迷离。好在善恶终有报,死者九泉之下亦可安息了。不过,于蕙兰的死袁勇和董亮都…”

    伴着刺耳的推门声,一名喘着粗气的年轻jǐng员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急切地向于jǐng官报告着:“于队,不好了,下面负责盯梢的兄弟来话说,就在不久前,疑犯梁淮秦坠楼身亡了!”众人听闻之后皆被惊得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地赶往大洋公司查验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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