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四节 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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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片结束了,乐丽颖感动的流下眼泪,甘楠昏昏yù睡的没弄明白,这部电影到底想表达什么。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是分别的时候了。两个人彼此依依不舍,真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为他们停留,真希望时光永远的凝固在这一刻。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进一件咖啡屋,甘楠点了一杯咖啡,乐丽颖要的是果汁。他们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许久没有说一句话,彼此凝望、四目相对,任何的语言,都难以描述此刻他们复杂的心情。

    昏暗的灯光映红了两个人的脸,马路上街灯与月亮靠得很近,就像此时的他俩,而更为相似的,是街灯与月亮的距离。

    “我该回去了。”乐丽颖羞涩地说道,她看上去宛若童话中的少女。

    “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谢谢,帮我叫一辆出租车就好,我想乐俊应该在家里了。”

    甘楠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当他再抬起头时,乐丽颖已经走出了咖啡屋。甘楠立刻追了出去,紧跟在乐丽颖身后。他们并肩在马路边站了十分钟,一辆出租车也没出现。

    “看来今晚不好打车,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我是担心乐俊看到你这么晚送我回去……你知道……那次之后,乐俊对你的印象很不好。”

    “我可以把车停在附近,这一点不用担心。天已经这么晚,他马上就要高考,我不会让他因为我而影响到他的情绪。”

    “谢谢。”

    “孩子没有任何错。”

    乐丽颖坐上甘楠的车,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甘楠将车停在乐丽颖家的巷口,他们都知道是该分别的时候了,乐丽颖打开车门,却发现自己一步也移动不了。

    “你说……”甘楠yù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乐丽颖问道。

    “我想说你这么晚回去,若是被乐俊撞见他会怎么想?平时的话,我想他一定睡了,所以不用担心。但今天你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家,这说明他可能会回去的很晚。”

    “你是说他认为我和你在一起。”

    “这么晚回家,还能有什么借口呢?”

    “可是我该怎么办?”

    “……我家今晚没人。”

    乐丽颖看着甘楠愣住了,她似乎从他们今晚一见面就在期待着甘楠的这句话,她为自己感到羞耻,可是她又无法拒绝。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亲密过了,自从那次他们被儿子乐俊在无意间撞见以后,他们也曾在酒店里有过几次幽会,可他们都不喜欢在陌生的地方缠\绵,此刻她的身体和她内心同样饥\渴。

    三十分钟,甘楠回到了自己家,不仅只是他一个人,车上还坐着乐丽颖。

    这是一桩独门独户的小院,典型的翡翠市传统木竹建筑。现在,这样的传统建筑正在被高楼大厦所取代,留下的所剩无几。

    木竹结构的建筑最大的缺点在于并非像钢筋水泥那样耐用,此刻甘楠家这幢小楼,早已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看上去之所以崭新如故,全然是因两年前甘楠用房子作抵押贷款翻新重修的。原来那些支撑起屋子木梁,现在也大多都换成了钢筋水泥,仅仅只有房屋的外立面还保留着木竹结构。

    乐丽颖还是第一次到甘楠家来,此前她从没有来过这里,只是从儿子乐俊嘴里听说过甘楠家里的情况。乐俊和甘小蕊是同班同学,据说甘小蕊挺喜欢乐俊,这一点并非子虚乌有、空穴来风。在学校里乐俊不但品学兼优,还是学校弓术校队和网球校队的成员,在全国少年弓术比赛中还曾经获得过一枚银牌。抛开这些不提,单论他的相貌,那也遗传了母亲的美丽,是一个俊美的儿郎。所有的优点都汇聚在一个男孩的身上,这就让他成为无数小女孩倾慕的对象。无论是认真读书、专心学习的邻家小女孩,还是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的不\良太妹,在学校里都是这个小男孩的仰慕者。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乐丽颖非常害怕儿子因为早恋影响到学习,可是每当她听到谁家的女儿又相上了乐俊之类的话,她就会不由自主的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畅意的满足感。

    因为很在意自己的儿子,所以她也就多少听到过些乐俊和甘小蕊的事,特别是有一段时期,乐俊经常往甘小蕊家里跑。乐丽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她打心底喜欢这两个孩子在一起。

    乐丽颖紧跟在甘楠身后来到房门前,她看上去非常紧张,脸不住的往自己怀里藏。这是午夜,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她还是非常担心,会被不知躲藏在何处的人看到。

    甘楠打开房门,乐丽颖猛地窜了进屋,就好象回自己家一样,这才让她松了口气。屋子里分为两层,一楼是客厅、厨房、浴室和甘小蕊的房间,二楼是甘楠夫妻的卧室,屋后还有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和一间储藏室。

    甘楠刚把外衣脱下挂在衣架上,乐丽颖就迎面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搂住甘楠的脖颈。甘楠整个晚上紧绷的神经,也直到这一刻才随之松弛下来,他将乐丽颖用力的拥入怀中。

    讽刺的是,这里是他和叶水仙的家,他却抱着另一个女人。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觉得只有在这里,才能让他有安全感,才能完全使自己放松下来,不必去估计世人的非议和内心的负罪感。因为这里是他的家,是他心灵的港湾。

    他抱起乐丽颖,一直将她抱上二楼,抱进他和叶水仙的卧房。卧室的墙面上挂着一幅他和叶水仙的巨幅婚纱照。就在他和叶水仙**过无数次的**上,他正全身心的投入到另一个女人怀中,与她热情相拥,忘情狂吻,那醉人心魄的痴狂,那淋漓尽致的情yù,那**蚀骨、yù仙yù死的快感,荡人心志,摄人心魂。

    乐丽颖被甘楠沉重的身体压在**\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胸口也觉得有些疼痛,可她就是喜欢这样难受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要这个男人一辈子要在她身上。她仰面望着卧室的墙壁,呈现在她眼前的,正是那幅婚纱照。她凝望这那女人的笑容,她凝望着那女人的双眼,那是一抹无比甜蜜的笑容,那是一双充满幸福的眼睛,那是一种她永远也无法得到的幸福。

    没有灵魂的**是行尸走肉,没有**的灵魂是孤魂野鬼,灵魂之爱需要**之爱来升华,**之爱需要灵魂只爱去持续。他们在**中找到共鸣,他们在喘息中完全融合,跌宕起伏的满足,让他们贪婪的在彼此身上完全爆发。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之后,一切恢复了平静,他仍旧死死地抱着她,她仍旧直勾勾盯着那幅婚纱照。她从未穿过婚纱,那曾是每一个女孩的梦想。她一动不动的躺在\**\上,任凭疲惫的男人在她身上慵懒的蠕动,她真希望照片中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

    她从不哭,从没有人见到她哭过,生活的艰辛让她变得无比坚强,她毕竟是个女人,有着脆弱的心。激情过后,她依偎在甘楠的怀中,低声的抽泣起来。

    甘楠没有安慰她,也没有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轻抚那少女般光滑的背,嘴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声音低的几乎无法听到。

    在极度的快感和满足之后,一\夜\同\居也到了尽头。为了不被人发现,早晨5时未到,他们就从**\上爬起来,拖着激情过后极度疲惫和汗流浃背的身体,强打jīng神穿好衣物。

    甘楠再次驾车来到乐丽颖家巷口时,夜依旧黑的深沉,天边还依然没有发白,这是上天给他们最后的眷顾。他们恋恋不舍,却不得不相互吻别,乐丽颖下了车,甘楠也驾车离开了。

    这或许是最好的方式,现在天还没亮,乐俊一定睡的很熟。这样一来,当乐俊问起她为什么晚上不回家时,她大可为自己找一个,早就睡下的借口。只要乐俊没有撞见她回家,也就自然没有证据,认为她没有回家,她就不用再费心该如何面对儿子。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她太尴尬,尽然被儿子看到自己在和有妇之夫偷\情,更何况那还是儿子同学的父亲。

    乐丽颖战战兢兢、蹑手蹑家的回到家中,她的房间于儿子乐俊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她本应该立刻回到**\上,美美的睡到天亮,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起\**\给儿子做早餐。

    可作为母亲,总是放心不下孩子,至少她在离开时,也还是没有见到儿子回来,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一定要亲眼看到儿子,才能够安心。

    她走向儿子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屋里很黑什么也看不清,能隐约看到折叠的很整齐的被褥轮廓,这也就是说被褥并没有打开过,换言之,也就是说房间里没有人。

    这可吓坏了乐丽颖,她猛地打开房间里的电灯,整个房间立刻亮起来。果然如是,房间是空的,没有人在房里,这难道是乐俊还没有回来?

    乐丽颖仓皇的跑向卫生间,她想儿子可能是起夜上厕所,这样的头似乎有些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她跑到厕所门前,厕所门是开着的,里面一览无遗,看来没有人在里面。

    她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她知道儿子已经算是个大人,完全不用为他担心,但作为母亲,无论儿子有多大,都永远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仍然叫人放心不下。

    乐丽颖又来到厨房,冰箱上的便签还贴的好好的,光波炉里的饭菜也一点没动的放着,看来儿子今晚真的是没有回家。

    乐丽颖目光呆滞的走回客厅,jīng神恍惚的坐到沙发上,这半是由于疲惫,半是由于担心。现在她根本没有心情去睡觉,她要在这里等儿子回来。

    她从来没有对儿子发过脾气,可现在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无论再怎么说,乐俊绝对不应该一个电话都不打来,就夜不归宿。她知道高考复习,对儿子来说压力空前的大,她知道儿子撞见她和甘楠的事,在母子之间产生了几份隔阂,但无论怎样,这些都不能构成夜不归宿的理由。这一次儿子做的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她决定就坐在这里等儿子,只要他一回来,就非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儿子在哪?他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不回家?听说有很多小女孩喜欢他,他会和女生在一起吗?人家是主动想和他在一起?还是被他所迫才夜不归宿?越想就越叫她生气,越生气就越想。想到自己年少无知时的经历,想到儿子会做出那样可怕事,这个岁数的男孩是缺乏控制力的,是jīng神和情yù最旺的时候,青hūn期的男生总是让人捉摸不定。她绝不允许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现在被自己的儿子施加到别的女孩身上。因为她太爱自己的儿子,所以更无法接受儿子会做出那样的事。

    东方开始发白,天sè渐渐明亮起来,乐丽颖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没有半点睡意,她的双手被气得发抖,苍白憔悴的脸上写满沧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