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明听完后,不无气愤道:“照你这么说,那些当官的岂不是在充当黑势力的保护伞?”
罗荣天点了点头,苍然道:“对于这种事情,吴卫军书记当然看不惯,一旦发现苗头肯定会进行彻查。不过吴卫军书记并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必然是在暗中调查。但不幸的是,他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才落了个夫妻双双被杀的下场。”
说到这里,罗荣天又解释道:“当然了,这不过是我个人的猜测。至于吴卫军书记夫妇真正被杀的原因,还有待进一步调查。”随即又问道:“最近魏亚楠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动?”
李子明一脸无奈道:“罗检,我们这么干是不是有点过分?按照程序和规定,我们是不能对魏市长进行调查的。下面都在议论纷纷,说我们检察院想做‘包青天’。我担心继续这样下去,我们会把人得罪光的。”
罗荣天看着李子明问道:“怎么?你小子是不是怕了?”
李子明嗤然笑道:“怕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关键是我们调查来调查去,非但没有调查出个所以然来,还闹出了笑话。”
罗荣天问道:“闹出什么笑话了?不就是魏亚楠同xìng恋的事儿吗。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你调查的结果也是实事嘛。”
李子明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道:“罗检,你先别这么相信我。我给你说,现在就连我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了。那天晚上我确实看到魏亚楠跟一个女的赤身露体在一起。但是人家到底在干什么,我也没有看清楚,武断地下结论说人家是在搞玻璃,我觉得还是有点不妥。”
罗荣天的火气倒上来了道:“子明,我觉得你有点太过于谨慎了。两个女人那样在一起能干什么?而且,你想想,魏亚楠可是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她为什么不结婚?你觉得正常吗?”
李子明道:“这一点确实有些不太正常,但我觉得不能仅凭这一点就断定人家是同xìng恋吧。再说了,即便是魏亚楠在搞同xìng恋,也不能说人家**吧。”
观念上的诧异,让罗荣天一下子火冒三丈道:“同xìng恋啊,我的同志,你搞清楚了,我们党的干部竟然搞同xìng恋,这难道还不够骇人听闻吗。如果传出去,对我们党和zhèng fǔ将会产生多坏的影响,你想过没有?我给你说,如果魏亚楠确实是在搞同xìng恋,那就已经不单纯是**问题了,那是更为严重的思想问题,是资产阶级的腐化堕落行为。”
李子明立即反驳道:“我说罗检,咱能不能不随便升上问题的高度。我觉得同xìng恋只是人的个体差异问题,跟腐化堕落根本不沾边。你这观念还是有点太落伍了。”
罗荣天冷静了下来道:“当然,我也希望只是单纯的人xìng问题。但实事上是吗?我看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问题。”随即又问道:“你上次说跟魏亚楠在一块的那个女的长什么样,你现在还记得吗?”
李子明道:“当然记得了,特征很明显,长头发,脖子那儿有颗黑痣。”
“长头发?脖子那儿有颗黑痣?”罗荣天兀自思索着,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看到的这个女人很像一个人?”
“苗金兰?!”李子明立即道。其实这也是一直萦绕在李子明脑海中的疑惑。因为那天晚上只看到了一个后身,并没有完全看清楚,所以李子明的也不敢肯定,自己所见到的就是苗金兰。后来县委办副主任李晋民在描述那天晚上叫开他家门的女人时,李子明就想到了那个背影,但要是将一个犯罪嫌疑人跟苗金兰联系在一起,还是觉得实在有些牵强。
罗荣天今天说起,李子明就大胆说了出来,随即又将那天晚上突然窜出来说要缝自己嘴的傻子的情况说了一下,疑惑问道:“罗检,据那个傻子说,他姐姐也姓苗,会不会就是苗金兰呢?还有,我去市医院看过那具河畔男尸,身形跟那天晚上的傻子非常相似,就是被人毁了容,现在已经无法辨认。如果那个傻子就是苗金兰的弟弟的话,这里面可就大有章了。”
罗荣天接过李子明的话道:“是啊,吴卫军书记夫妇被杀事件的背后肯定大有章。另外还有一个问题,非常值得我们注意。吴卫军书记夫妇被杀的第二天,王建臣就召开市委常委扩大会议,扩大到了公检法三长,我也去参加了。当时,王建臣特意交代纪委的裴一凡书记和宣传部的闵秋雁部长,要谨慎对吴卫军书记生前的情况进行评价和宣传。我总感觉王建臣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但也想不出来目的究竟何在。所以我给你说,咱们这两位一二把手肯定有问题。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罢了。而且,吴卫军的死极有可能跟他们有关。”
李子明道:“是不是因为这些,你觉得王语欣跟我接近可能是王建臣的授意?”
罗荣天点了点头道:“你要知道,王建臣这个人可是老jiān巨猾,而且权利yù极强。他平时虽然不显山露水,好像市里的事情都由魏亚楠做主,其实真正掌权的还是他。就拿市里的人事安排来说,据我所知,魏亚楠可是根本插不上手。特别是最近两年,市里的人事权可以说已经牢牢把握在王建臣的手里,就连闫崇岳都很难有所变通。唯一在人事任免上,对他还能形成掣肘的只有检察院和法院这两块。也就是说,从目前临河的情况来看,只有检察院和法院两长不完全是他王建臣的任命。法院那边的孙平院长是个老好人,而且也是市委的提名,下面几个庭长都是市委安排的,唯一也是最大的漏洞就是检察院。冯检、张检还有我,只有张检是市委提名任命的,冯检和我都是河州市委和河州中检的提名。而张检又分管的是院里的rì常事务。你想想,在这种情况下,王建臣能对咱们这一块放心吗。他也知道想拉拢我和冯检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所以只好从别的方面做些章,以求能够更多地掌握我们的工作动向。他将自己的女儿安排到检察院实习,本来就有这个意思,但毕竟王语欣是个女孩子,又刚来时间不长,而且对院里的工作暂时还不是太了解,你这个刺儿头就进入了他的视线,而你又正好跟王语欣在一块黏糊,不利用一下岂不是浪费。”
罗荣天虽然分析的有鼻子有眼,但还是被李子明立即予以否定了:“罗检,恕我直言,我觉得你神经有点过于敏感了。就在昨天晚上,王语欣还把我约到娘娘河边,说她爸爸坚决反对我们之间的来往,还要给她找对象,是常务副省长贺长龄的儿子。”
罗荣天马上问道:“王语欣为什么要把你约到娘娘河畔?晚上那地方可不大好受啊。”
李子明似乎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挨的冷,在胳膊上搓了搓道:“是啊,那地方晚上真不是人呆的。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王建臣不同意我跟语欣的事儿,而且邪门的是,只要我们在一块,马上就会有人给王建臣打小报告。所以,也只能选择那种没人去的地方了。”
罗荣天继续追问道:“你是说,只要你们在一块,王建臣很快就会知道?”
李子明点了点头道:“是啊。说来也实在奇怪,只要我跟王语欣在一块,过不了半个小时,王建臣的电话必然会打过来。而且每次打过来电话,就知道王语欣跟我在一起。”又抱怨道:“你说现在这些人,工作能力不知道怎么样,打小报告的能耐倒是大的很。”
罗荣天摇头笑道:“难道你真觉得是有人打小报告?”
李子明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罗荣天指点着李子明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更相信自己的看法了。你想想,即便是有人给王建臣打小报告,那也不可能整天跟着你和王语欣吧。既然如此,那怎么可能每次都那么准确地将你和王语欣在一起的情况告诉给王建臣呢。除非跟踪你。”
说到跟踪,李子明又想起这段时间总感觉被人跟踪的事情,便对罗荣天道:“你说跟踪,我还真觉得有些不对劲。从上次城关派出所出来后,我总感觉好像有人跟踪我。后来就碰上了那个傻子,我还以为跟踪我的是他。可是打发了傻子后,还是觉得有人跟踪我。”
罗荣天听完哈哈笑道:“我看你是疑心生暗鬼。我也就是那么一说,王建臣难道还真的会专门派人跟踪你?相信我的判断,王建臣之所以能每次都准确地知道你跟王语欣在一块,完全是因为王语欣事先已经告诉了他老子。”随即一想接着道:“这样,下次你主动把王语欣约出来,然后马上换个地方,再想办法拿走她的手机试试。如果这样王建臣还能知道你和王语欣在一起,那就说明肯定是有人跟踪你,或者是监督王语欣。”说完了又摆手不以为然道:“不过,我看也是多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