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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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鏖战时代217年,距离214年仅过了三年时间。

    这三年,于历史来说不过是一朵经不住折腾的浪花,于鏖战时代的人们来说,却真正是一片惊涛骇浪。

    三年前,昇国皇帝率兵以少胜多一举灭了曜国,在古老的墓碑上刻下鲜亮的一刀,拉开了鏖战时代烈火熊然的序幕。而今,这位少年皇帝依然赚足了天下人的眼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击铲除了朝廷的三大毒瘤,树立了皇权的无限威严。

    史书记载得很详细:

    鏖战时代217年春早朝。吏部尚书俞霖承上一封书信,圣上阅毕,大怒,掷书信于大殿。诸卿聚而观之,具为德逸候通敌卖国之证。德逸候见之,面色骤变,否。圣上命四下捉拿之。其挣扎,无果。众臣惶然。罪臣德逸言语间指责太师,圣上疑惑。太师面色无愉,极力否认,道罪臣惑众狡辩。不料罪臣作誓,罪证皆于德逸府中。圣上沉吟片刻,派差役往。未几,差役回,承罪证于上。太师大惊,俱言小人栽赃陷害。圣上明察秋毫,令侍卫将两人收押进狱。圣上面色不悦,愤然下朝。后于御书房与众朝臣商议此事,命禁军收抄两者府邸。又于府中搜出叛国之证多数,另藏黄金珍宝无数,疑其有贪污之嫌。一时京城百姓议论纷纷,肆骂两者之歌谣不胫而走,甚有带头者于官府前请上处决罪臣。圣上仁慈,方与众卿士决议,午后圣上谕旨,五日后将两臣斩首示众,以警世人。

    其实,后世人读到这段史料,多少疑点重重。先者,为什么吏部尚书能拿到德逸侯的罪证,这并非他的职责所在,若说他暗地监督德逸侯,那么他监督对方是否因为私人原因,若是这样,那封罪证本身可信度就很低,而这点,向来睿智的皇上又怎会一时不查?德逸侯被抓,在大殿上辩解,为什么他不为自己开脱,反而调转方向拉太师入水,这不是就间接认命,承认自己通敌卖国吗?另外,一直水火不容的两派,为什么太师一派的罪证会落在德逸侯手里?更有消息传播得如此快速这一疑点,在两人没有正式定罪的时候,皇家的保密工作怎么会这么不严……种种问题真正难为了史学家,史官的笔是有多么的不实,又可惜后世并无什么遗迹证明这件事。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一切都有幕后主使,一切都像木偶剧中的小丑,被人提着线走。

    距离德逸侯和太师收押进监狱已经有一天了。此时的御书房里,仍有那几个人。南宫随意地躺在椅背上,一边咬着樱桃一边满脸惬意地说:“最近可正是大快人心了,那几个老家伙快活了这么久,总该为自己的作为负负责任了,我刚刚去监狱走了一趟,他们就穿着破破烂烂的的几块布,披头散发,一脸土灰,看见我,眼睛瞪得跟脸盆大。

    俞霖无奈笑道:“你倒开心,这坏事可是被我干尽了,他们这回不这道是有多恨我。”

    南宫桀嘿嘿一下,“我暗地里可是很忙的,什么事情都得忙。”

    俞霖讽刺,“可不,你忙得前两天还找了女人逍遥!”

    南宫桀沉默了下来,连樱桃也不吃了,说:“你管我?”

    俞霖有些拿不准南宫桀的情绪,讪讪地对池弈说:“说来,池大人这次功劳不小。那些伪造的罪证是我们准备的,但两个人的府邸看守森严,若不是池大人武艺高强,也藏不进里面。”

    池弈很客气地说:“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至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南宫桀这时站起来,走到池弈面前,说:“你的功劳就别推辞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德逸候供出太师的?”

    池弈装作诡秘地说:“我会催眠,你信吗?”

    南宫桀好奇地重复了一下他的话,“催眠?”皇甫渊和俞霖也静下来仔细听。

    “催眠,简单一点说,就是通过特殊方法掌控一个人的心智,让其产生错觉,然后跟着催眠师的思想做事。”池弈解释。

    “你怎么会这么奇怪的事?教教我吧!”南宫桀腆着脸请求。

    池弈一笑,“你学不会的。”

    南宫桀搭下眉,无赖的说:“我知道你不想教我,那我缠着你不就行了?”

    俞霖开玩笑:“南宫你就缠吧,人家保证更加不想理你,多讨厌,一天到晚粘着。”

    南宫桀一副无视俞霖的样子。

    皇甫渊终于说话了:“池弈,那句话还是算数的,朕也相信,以你的本事做侍卫浪费了,不如挑一个官职吧,大小暂且不论,总是有一个为好。”

    池弈想也没想,张口就说:“臣也早就说过,如果这么做的代价是不能保护皇上,臣还是就做一个侍卫吧,没有什么浪费的说法。”

    南宫桀看着他们,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皇甫渊有些不满池弈的不识好歹,放弃再说了,只冷哼一声。

    再翻一页,史书便记载了五天后的事:

    五日后,德逸候原封地发生暴乱,几万大军驰向颍都,沿路扰民无数,马蹄疾飞,德逸候手下造反,京城一片阴霾。却说,半路上遭到礼部尚书南宫桀率精兵阻拦。敌军惊疑,见帝国一方军马倍少,戏谑。南宫尚书领军有方,以少胜多,于历城剿灭敌军,收归残兵。同时,太后拿出先皇遗旨,意欲训诫圣上。经查处,乃假作意旨,禁闭后宫。圣上深感痛心,无奈太师一众党羽联合请命圣上明察,罢朝,朝廷作乱。另有太师手中部分城中禁军不受中央指挥,动乱围困皇宫。圣上英明果决,不受众人言惑,意志坚定。怒喝:“尔等佞臣,何不俎去?以乱朝纲,动国之基本!朕意已决,再有违者,一律处死。”语毕,四座皆静,毕竟乌合之众矣。圣上之亲卫曰池弈,出宫主禁军,于城门口大战叛变禁军,其率军冲锋,势不可挡,转瞬制服叛军,收拾战地。两罪臣党羽之多,叫人瞠目,朝廷多次派兵于全国各地镇压动乱,于两日后放平定此次动乱。三日后,圣上清洗朝廷,废除原乱党党羽,提拔有为之士,多为年轻者,从此,昇国朝廷改革不断,活力常注。帝国正一步步走向未来,走向六国,鏖战也一步步走向大一统的时代。

    这日,琰国的使者快马来到昇国。

    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琰国就是与昇国并称鏖战时代两大强国的另一个国家。此次琰国派使者过来,主要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七国汇聚。鏖战时代虽乱,但也有一些不成的规矩,譬如这七国汇聚就是其中典型的例子,每五年七国的国君都要聚首一次,互相展示自己国家这五年的收获,政治清明,财政收入,军事强大,粮食丰收等等,都是国君们拿出来炫耀对比的资料,也会谈谈个人经历,风花雪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每五年是轮换国家举办的,今年恰好轮到琰国。另有琰国国君四十岁寿辰,所以琰国这次将会举办得空前盛大。不仅国君会去,连各国的一些贵族或平民,也都争相前往一观,这才对得起人生苦短。这可惜这次的聚会是仅剩六国了,这无疑为今年的琰国聚首增添了一份难以言说的滋味。

    消息送到,使者就急匆匆地赶往其他五国了。

    茶室里,一幅狼毫泼墨的大笔“茶”字悬挂在正堂之上。室内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皇甫渊细细品茶,慢慢地掀起眼帘,“这次,你们谁跟我走一趟呢?”

    池弈毫不犹疑地说:“陛下,臣跟您走一趟吧。此去危险甚多,又不好带多些士兵,平白失了面子,臣可以护陛下万全。”

    皇甫渊思考了一下,也就点头了。他虽然讨厌池弈对自己的难言想法,却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全赌气。

    南宫桀连忙开口,“那我也会跟着去的。”不等其他人问话,南宫桀又接着说:“我承诺过了,要一直缠着池弈的。”

    池弈眼中闪过不耐。俞霖迟疑地看着南宫桀,“你原来说的是真的?”

    “怎么不真了?我一向说话算话。”南宫桀鄙夷地看向俞霖。

    皇甫渊想着有南宫桀转移池弈注意力也蛮好的,便同意了,“这样也好,那就我们三个走,俞霖你就先代朕管理一下国家事务吧,有什么大事,记得用鸽子通知朕,或者先放一放,等朕回来再处理。”

    俞霖点头,“臣一定会办好的,陛下就放心外出吧。”

    皇甫渊忽然开口说:“那丫头过得怎么样?”

    “皇上是指侍二吗?她的训练差不多就要好了。”俞霖回答。

    “那这次也把她带上吧。”皇甫渊意味不明地说。

    想法在池弈脑子里转了好几圈,他问:“皇上突然想到侍二,是为了…?”

    皇甫渊合上茶盖,慢条斯理地说:“把她献给琰国国君,作为贺礼之一。”

    池弈的眼神变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