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救人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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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下旬的一天晚上,阿大已经睡觉,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阿大惊醒,阿大披上衣服,点亮了一块红腊烛头,来到门前问道:“这么晚了,外边是谁呀?有什……”。“阿大,是我,周良,快开开门……。”阿大听出是周良的声音,赶紧拉过门栓。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见周良背着一个黑衣衫粘满黄泥和血迹的人,来到厢房,周良轻轻地把他放在稻草垫席上。此人在轻轻地呻呤,呼吸很微弱。

    周良见阿大身体已经恢复,告诉阿大,“你我认识几年了,我们已把你阿大当自己人看了,我们相信你的为人。实说吧,此人是我的战友。前些rì子,我们新四军游击纵队‘小三八’部队,在江藻打嬴了XX一个旅的rì伪军。XXX得知道消息后,害怕再发展壮大,就更难以对付。立即于10月16rì,下令务必肃清浙东新四军。迅速调集了2万多顽军,配合多路rì伪军,一起进攻浙东根据地。我新四军便采取了‘外线出击、调动敌人、再伺机歼灭敌人’的作战方针,进行自卫反击战。我们的这位周正同志,在一次战斗中负伤,被顽军追剿,在山上已待了大半天了。此刻,我们刚从山上下来,失血较多,又饿又渴,身体很虚弱。知道你懂点枪伤草药,想在你庙里藏几天,作点简单治疗和养伤,看情况变化,以后再另作安排。”

    阿大满口应承,“一定尽力。如果白天,还可以藏在菩萨座台下面的空洞里。我还没有谢谢你上次给王五老人捎信的事呢,普济法师已代他过来治好了我的病,现在我也会用草药医治这种病了。”周良听了很高兴。

    原来,菩萨下面的大平台,有四尺高,象个大谷仓。大平台里面有一个双人床大小的空间,3尺多高。菩萨是塑在一个小座台上,小座台放在大平台上面;菩萨虽大,里面全是木头用铁钉钉个架子支撑着,空心的,不很重。菩萨小座台后面,有一个两尺多的园洞,上面是块长方形的木盖板,可掀起来。人可以从园洞下去,进入大平台内空间,小座台后侧,还留有几个通气孔,人在里面坐着、躺着,都不感到憋气。

    过去,阿大放着过夜的食物,经常发现被老鼠偷吃过,就是抓不着。有一次,阿大见到了几只象小猫一样的大白鼠,白天大胆地在偷吃菩萨面前的恭品。他追打时,老鼠都从通气孔逃进了菩萨下面这个大平台内。阿大试着轻轻一掀木盖板,能掀起。于是他关好庙门,掀起长方形木盖板,发现木盖板下,有一个3尺左右的园孔洞。他点着腊烛,通过园孔,下到了大平台内空间,发现里面墙壁和地面很平,象个储仓似的。显然,这是由于先建好庙,后砌这个大平台,再在其上塑泥菩萨,这么个顺序导至的结果。阿大把几只大老鼠打死,上来后,很快恢复了原样。

    阿大先热了一些饭和半锅蛇汤,让他俩凑合吃了。然后,对周正的伤口作了清洗,又用枪伤草药付在伤口上,并帮扎好。晚上,二人先在厢房睡了半宿。次rì早晨,周正即转入菩萨座下休息养伤。周良则天刚亮,就早早撤走了。白天,阿大基本不到远处,只在近处小山上找些草药和能吃的东西。

    中午时分,过来一队顽军官兵,搜查了庙内各房间,并询问阿大是否见到有关游击队及伤号情况。阿大早有准备,从容应答,无半点破绽嫌疑,安全地度过了一天。如此连续五六天,阿大就在附近小山上采药和寻找食物。只是当地难采到几种草药,吃饭及野味也不能保障两人享用。阿大晚上跟周正商量,决定次rì进深山一次。(1),为了采齐草药,(2),为寻点山珍小野味给周正补养身体,周正同意,并叮嘱注意安全,顽军及rì伪军有可能封山或搜山。

    次rì进山,阿大又来到了他熟悉的鹰瓜沟。他采好了一捆草药,忽然又见到了一只野山羊向他这边跑来。他端起猎枪,对着山羊侧前胸一枪,就放倒了它。正用青滕扎好,背到了身上,忽然见到山梁上,过来了许多全副武装的顽军官兵。远远地大声喝令他:“站住,不许动!”并朝天上打了一梭子冲锋枪的短连发。

    阿大只好老老实实地原地站着。这些兵穿着和武器装备很jīng良,看出来是正规军配备。过来后,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清楚,就美美地把野山羊给没收了。还把他阿大双手反背给捆住了,让跟着他们走,说他准是新四军游击队的探子。阿大刚解释两句,不仅不听,身上还挨了一枪托,他只好跟着他们走。大约到快烧晚饭时分,队伍开到了广亨村,他们今晚要在这广亨村宿营。一个村里的保长,带着一个叫做副官的军官,串巷挨户地用粉笔在门口号房,安排夜间队伍的住宿。阿大在旁边听说,营部就设在贺天高的一处空房里,营长是广亨村人,已拜见过贺天高了,贺天高还给了部队一些饷银犒尝,贺天高家正在杀鸡、杀猪……,准备晚上接风。

    阿大被反捆着手,正带他到一间草屋里去关起来。在被押解的路上,几个小孩一眼就认出了阿大,纷纷告诉‘阿大被当兵的捉起来了。’几个孩子,不解地跟着阿大走,想看看关到谁家的屋里去。阿大对旁边的一个小孩轻声说,‘求你给贺小姐---贺冬梅捎句话,说我阿大被当兵的无缘无故地抓起来了,请她帮阿大说句好话。’小孩点点头,一溜烟地跑走了。

    约过了20余分钟,一个当兵的陪着贺小姐来到了关压阿大的柴屋前。当兵的打开了门上的铜锁,向里面喊了一声:“里面那个新四军的探子,叫你出来!”

    阿大走到门边,黑朦朦地认出了贺冬梅,赶紧说道:“贺小姐,幸亏你还在家。我在山里采药时打了只山羊,他们无缘无故地把我当什么新四军的‘探子’给抓来了”。

    贺小姐睁大眼一看,果真是阿大,就对当兵的说:“还不快松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去深山采药,是为救人家的命!什么新四军的‘探子’。”贺小姐转身又对阿大说:

    “阿大,你走吧!我找他们贺营长说一声就是了”。

    “你爸奖给我的那支**,还在他们那里呢。那只山羊,我就不要了,送给他们吃吧。”阿大赶紧又央求贺小姐再给说句话。

    “那你跟他去拿枪吧。”贺小姐回答阿大后,又面向当兵的说:

    “那是我父亲偿给他的一支**,大山里野兽多,采药时为了防身。人家没田地、没家庭,穷得到处讨饭吃。碰着时打点野味换几个钱,怎么会是新四军游击队的探子?你们这些当兵的,只能欺侮这种讨饭的老头子,要真是新四军探子他早跑了……。”

    贺小姐在想,‘多亏是实习阶段,请假晚去上海,要不然还碰不着我。若那样,阿大可要受刑了。’贺小姐想到这,突然对离去的阿大说:“阿大呀!以后有什么事,你找我们管家也行……。”

    “麻烦你了,谢谢贺小姐!”阿大回过头去再次道谢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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